第115章:受傷
劉婆子不樂意了,嗔怪她,“你都瞎說啥呢?什麽叫這人不分高低貴賤?人啊,還是分的。你看看,象羅地主家的,人家小兒一出生,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兒。到現在為止,更是高中了秀才,聽說,讀書很不錯,不定啊,還會中狀元呢。再看看咱們家的春娃和海生。這出生啊,就在平民老百姓家裏,地位自然低了。他們想要出人頭地……難啊。”
李七巧聳肩,“幹娘,我真的得糾正你這一錯誤的觀念。事在人為,哪有天注定的說法兒。這出生啊,咱們是不好決定的。可是,未來麽,是掌控在我們的手心的啊。你不能說我們家春娃和海生以後就沒作為。我到是覺得,咱倆孩子,以後的作為都大呢。哪怕是秀兒,你隻要引導的好,將來也不會走你一樣的路。”
劉婆子不相信,先是眼睛一亮,旋即黯然搖頭,“你就說瞎話哄我開心吧。咱在這兒說,不是我說我家秀兒。其實,我是真的打心眼裏愛著寵著她的。可是,秀兒這孩子的臉啊……”
那塊紅色的胎記,若是一直不淡去,以後嫁人,都是個為難的事兒。這一點,劉婆子很為她擔憂。
“巧啊,你說我就是這麽矛盾的呢。又擔心秀兒的胎記,又為她有了胎記而慶幸。你說,當年若不是因她臉上有胎記,她哪能被那家人拋棄跟我啊。唉!秀兒可憐呀,生來就被人扔了。”
“我到覺得秀兒這樣是福,小秀兒的臉若不是因為有胎記,你覺得她能象今天這樣開心地活著麽?能做出生下女兒有胎記就扔掉的人,那心也不知道有多狠。不過,咱家小秀兒是在那樹下麵找到的。你就真沒想過,秀兒她家裏人是誰來著?”
劉婆子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啊,當時撿到了秀兒,我也打聽過了。咱村在那月份要生產的婦人,真沒二個。人家的孩子現在仍然好好的呢,沒聽說誰家的孩子夭折了啥的。估摸著吧,小秀兒是鄰村啥人家的也不一定。”
“得,你也甭打聽了,這秀兒的家裏人一直不找來才好呢。要找來了,你們又得著忙了。”李七巧安慰。可腦子卻思索著,誰敢擔保,這村裏人家生下小秀兒的人,就沒生對雙胞胎的人家?畢竟,小秀兒被扔掉的時候,可是胎衣都還有的。能這麽快地扔掉秀兒,若說不是村裏人,她才不信呢。隻不過,看劉婆子這麽不願意提,她也不想多嘴罷了。
“唉,但願秀兒臉上的胎記,在大的時候會淡一些,如此就算是嫁人,也能嫁的好一些。要實在不行,我也隻能拚了老命為她攢嫁妝了。”劉婆子板著手指頭,要開始數自己的財產。
“幹娘,你真想太多了。咱家秀兒可是個大美人兒。你相信我,以後她的胎記會褪掉的。據我所看的,就是現在,她那胎記都淡了些顏色。”
劉婆子啊的一聲坐了起來,激動地看著她,“我怎麽沒感覺?秀兒的紅印真的有褪色了?”
“那可不麽?你天天跟秀兒呆一起當然沒感覺的。我這偶爾出去半天不回來,回來也不見她的姐兒到是看在眼裏的。放心吧,再過二年,興許這胎記顏色就沒有了呢。”
“但願吧。”劉婆子憂心忡忡地回應,顯見的,是沒抱太多的想法。
李七巧也不再多說。
要說吧,在現代的時候,確實有個表妹小時候是有個青色的胎記。
小的時候,所有人都罵她是醜鬼,妖怪。
然而,誰也不會想到,在成長到十歲以後,那個胎記自己就消失了。
最後,更是躍身變為一個大美女,追求的人可多可多了。
一想起這事兒,李七巧還唏噓不已。秀兒臉上的那個印記,同樣的是胎記,她相信,以後肯定會褪色的。
這一餐飯,李七巧還做了盤油炸小魚幹。前些時間,幾個小娃一直叫嚷著要開池塘養魚,李七巧便去村裏的河道走了走。隨便,也查看了一下那河有魚蝦啥的沒。
這一查,發現一些地方還真的挺貓魚蝦的。於是這段時間的餐桌上,便多了一些魚湯,炸魚幹之類的。
用雞蛋調著麵粉,再炸出來的魚幹兒,雖然不如豆粉炸出的魚幹脆爽,但是這股子香勁兒,仍然讒的一桌老少都食指大動。
快要吃完的時候,老王頭才麵色慘白的從外麵進來。晨風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聞著極不舒服。雖然,出門狩獵的人身上帶血是難免的。然而,李七巧還是汲了汲鼻子。眉,皺的更緊了。
司馬琉安看似淡然地掃他一眼,視線,停留在他左腳上,又垂頭吃起飯來。
卿衣和青竹倆人也深深地看了一眼老王頭,這位老師傅,雖然是個山裏人家,麵相也醜陋的緊。然而,他們從來不敢輕視他。
尤其是卿衣,更是了解這位可是個會家子。保守估計,實力,或許與他不相上下。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山裏獵人。
劉婆子看見他進來了,便趕緊擱下碗。
“老哥啊,你今天可是來晚了啊。還好我為你留了一碗小魚幹,要不,幾個小娃都要吃光了呢。你等著,我這就給你端來。”
她說著,便起身去舀粥拿餅端菜。
李七巧的視線,從老王頭進來後,便一直停留在他左腿處。
直到,劉婆子入屋,她也跟著一起往灶房去。
“幹娘,就給我師傅拿一碗粥去吧。這個幹魚,給小娃們吃。”
“啊?”劉婆子怪異地掃她一眼,先還覺得這丫頭怎麽對老頭摳門了。可旋即一想,這丫頭的性子,可不是個小氣性兒的。要不是這樣,她和秀兒哪會被邀請搬來一塊兒住的呢。
“行,行,我這就照辦。”劉婆子張了張嘴,到嘴的問題生生地咽了回去,轉身,體貼地把一碗粥端了出去。
李七巧則轉身,再臥了二個荷包蛋。
“師傅,吃蛋。”
老王頭把飯才咕嚕完,看著這一大碗荷包蛋,嗬嗬一笑,“給娃子們吃。”
“不用,你必須吃。”李七巧不容置喙地強行命令,聽的老王頭訕訕地,象是做了啥錯事兒一樣,低頭,快速地吞咽起荷包蛋來。
李七巧轉身出屋,不一會兒,便把一些藥草拎了回來。這些是,她平時用來療外傷的。這還是跟著婆子學來的粗淺功夫。
“用三清草吧,這種對止血什麽更有效。”快到家門時,司馬琉安隨手丟來一株藥草。
“你也看出來了?”李七巧挑眉,旋即,便也釋然。自己一個不會功夫的人都能聞見師傅身上的血腥味兒。更何況司馬琉安這樣出生入死的人呢。
“你最好不要拜師於他。”司馬琉安幽沉地盯著她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他也沒打算收我徒弟。”李七巧可不領情。
“哦。”司馬琉安眸色微斂,掉頭,開始整理藥材。
看他熟練的樣子,李七巧有些好奇,“你一個貴公子,也會這些東西?”
這人,莫不是神人吧,是什麽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一個怪胎。據她所知的,有錢富貴人家,哪會有公子少爺炮製藥材的。聯想到青竹無意中說過的,他家公子小時候缺衣少穿的,便也釋然了。
司馬琉安手上的動作緩了緩,頭也沒抬繼續炮製藥材。
“其實,我更羨慕你這種山裏的悠哉日子。”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聽的李七巧聳肩,“你是偶爾來山裏居住,便覺得新鮮了。要讓你天天擱這兒呆著,還不定得厭惡成啥樣兒呢。”丟下這話,便抬步快速往老王頭的屋裏去。
此時,老王頭正吃力地褪下褲子。
看著傷口腫的黑亮了,傷口四周,也有些黑青黑青的顏色,他抽了口氣。
“這幫狼……”
“師傅,我來了……”
就在這時,李七巧推門而入。
“你這孩子怎麽不敲門。”老王頭氣的趕緊放褲子斥喝她。
“師傅,就你那小麻杆腿,對俺沒啥吸引力的,你就放一百個心,不用這麽緊張地遮啊掩的。不就是被蛇咬了一口麽,至於這樣遮著藏著。喏,這是俺找到的一些傷藥,你胡亂用用。要不行,還得去找大夫看看。”
“不,不能找大夫。”老王頭急忙喝出聲來。
“為什麽?”李七巧抱著雙臂笑不達眼地盯著他看。被她盯的……老王頭的麵色不怎麽自然。“這……”
他無力地坐下,輕歎了聲,“唉,還是沒隱瞞住你們啊。看來,這段時間老頭子我也隻能擱家裏呆著了。”
“呆著吧呆著吧,正好,幫我看看娃子,你老也識字,湊合著,先給我們家那幾個娃子啟蒙唄。唉,這個村子還是太小了,不好請先生啊。”
提到娃子的讀書問題,李七巧也犯愁。
她不要求娃子非得考上狀元還是幹嘛的。
但起碼,你得識字,會斷字,出去做件啥文書之類的,跑商啥的,知道給家裏人寫封平安信。
要不啊,這睜眼瞎,真是要不得的。
“你就沒想過,要把娃子送到城裏去?以你這幹勁兒,我相信不久後肯定可以辦到的。”老王頭把褲子撩起來,腿伸出,也不隱瞞李七巧自己受傷的地方了,示意她為自己上藥。
李七巧過去一看,好家夥,這傷的還真是厲害。不僅僅受了刀傷,好象,還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