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湧來
“混帳,我怎麽孝順爹娘,這是你一個小輩兒的可說道的。到是你,存心不讓老人呆在家裏,還冒著要被攆走的風險,我看你這是大不孝,孽障……我告訴你,你這樣做可是要被沉塘的。”
馬桃花聽的身體一哆嗦,抬頭,滿臉都是驚恐,她趕緊勸阻,“不要啊,大妞……隻是……”
李長富瞪她一眼,“還有你,姓馬的,你就是這樣教導你家閨女的。難怪會把咱娘氣的倒床不起,我看……”
他說著說著,揚著手就要來教訓馬桃花。
李七巧卻是斜地裏一跨,看似不起意的一個動作,愣是橫插在中間,手裏的刀揚了揚,“我要睡了,吵的慌,娘,關門打狗吧,這些個野狗,吵的人煩。”
這,正扯的八大金剛的時候,你卻要睡覺?還啥關門要打狗?
靠,這是明顯的要攆人好麽~
兄弟倆這一下,是徹底的氣炸了,倆人對李七巧這渾人沒辦法,便對李老三卻是有法子捏的啊。這倆人一起掉頭,衝著李長河就開炮了。
“李長河,今天三丫頭不帶走也得帶走了,這話兒我可摞在這兒,一會兒咱爹娘就得帶人來,還有村裏的長老們,也得來。我看你就做吧,到時候你們一家子是保一個,還是保二個,可就由不得你們自己個兒了。我可告訴你,若是一家子都擋著,到時候,你們一家還能不能保住,還真不好說。”
說完,他威脅十足的眼神落在李七巧身上。大有到時候,要把這倆人都拉去沉塘的意思。
屋裏,三朵兒聽到這兒,再也坐不住了。
她一把掙開二朵和李學雲的手。
“姐,我跟他們去,我去。看他們要把俺咋整。不就是要我的命嗎,我給他們,反正也不想活了。”
馬桃花聽到她這話,氣的全身哆嗦,回頭心疼地著看著她,“三朵,你不能去,去了,恐怕就回不來了呀……”
村裏人對於妖孽不可明說之事兒,向來就有一條不成文的做法,那就是……處死。且,這種處死,還是用極端的處死辦法。她曾經在鄰村看見過處死妖孽的場麵,當時回來三天沒能咽下食物。
“娘,讓我去吧,反正活著也沒太多的意思。”
小小年紀的三朵兒,卻輕蔑地吐出這樣一句話來。那雙黑沉沉的眼睛,也空洞盲目……李七巧看著她這樣,內心狠狠一抽,是什麽,讓才幾歲的妹妹,變成了如此模樣!
馬桃花被噎住,氣的拔高了聲音就衝她嚷嚷起來。“你都說些什麽混話呢。娘在,哪會叫你出事兒。”
吼完,嚼著眼淚心傷地瞪著李長河恨聲道,“李老三,當年咱家雙胎兒子沒保住,這是咱倆心裏的痛。今天,你又要眼睜睜看著咱家的三丫頭也保不住麽?”
說完,向來安靜的馬桃花,這會兒卻挺直了腰,把三朵兒護在了身後,那向來溫婉的眼,冰冷地瞪著李長富和李老二。
攥的咯咯響的拳頭,大有你要讓咱家沒活路,我也不給你們活路了。
李七巧眼放異彩,這一刻的馬氏,才有了當母親的堅強樣子。原來,她也可以強勢起來的。
李長富黑了臉,他這被專門請回來辦此事的,現在卻一再被老三家的人拂麵子。如此下去,以後還怎麽在李家有說話權。
當下,他也拉下臉,“老三家的,你莫要犯渾。今天我是好言相勸你們來的,一會兒村裏人全來了,看你們怎麽收場?”
他眼神掃過略顯驚訝的李長河,語氣一冷,“到時候,可別說我不念兄弟手足情。”
那威脅性十足的眼神落在李長河臉上,大有,你再不聽話,我就不管不顧了。
“哈哈……你們管過兄弟情麽?”馬桃花突然間笑出聲來。
李七巧則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今天的馬桃花,好象,有點扶的起來呀。她,是悟了?好,好的很,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馬桃花笑著,慘痛的眼神掃過李長河,“孩子爹,你想想咱是怎麽被分出來的?這麽些年,你是怎麽過來的?你對爹娘是怎麽樣的好?可最後,落得的是什麽樣的結局?咱們沒有對不起李家人,可是,李家人又怎麽對我,對我和兒女們的?你是個男人,你站在這兒,你給我說清楚。”
她突然間撕破臉的架勢,許是刺激了李長河。
本來,還有些畏縮人李長河,這會兒也腰板兒一挺。
回頭,緊盯著李長富和老二,“對,我們家,再也不做犧牲了。想要犧牲三朵兒,就從我身上跨過去。我是這孩子的爹,若是……連自己的閨女也保不住,我也不配當男人了。”
李七巧眼放異彩,她的包子爹娘,好象,終於硬了一回呀。這可真不容易,既然如此,她這會兒當然沒必要強出頭。
難得看見這對包子強硬起來,好好,一定要成全啊。
本來,李學雲看爹娘這樣強勢,也熱血沸騰的要衝過去與他們站一塊兒的。可才衝到半途,便被李七巧用力拉住,衝他眨了下眼神,輕輕說了一句。李學雲雖然愣,但也聽她話。
大姐的意思是不要出頭,好吧,他不出頭。但是,他是果斷站在自己家裏人一邊兒的。
到是二朵兒,看著這一幕,眼睛裏嚼著淡淡的淚水。她家爹娘,好象,終於有點強勢了呀。
這樣好,這樣才是她喜歡的爹娘嘛。
最氣憤的,莫過於李長富了。
他向來在家裏是老大,平時哪怕是老實頭,也得征求一下他這長子的意見行事。
可是今天呢?
慣常聽話的三弟,居然帶頭違抗起他來!
他憤怒地指著李長河,手指在空氣中狠狠地戳指著,“行,行,你不聽我當大哥的勸,想要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任性。那我也不管你了,一會兒村裏人來了,你當著他的麵兒解決吧。”
“這是怎麽了?我們家公子來外麵敲門半天,怎麽沒人應聲啊?”
村裏人沒來。
屋外到是傳來一個不悅的斥喝聲。
聽到這聲音,李七巧內心一喜。
對啊,怎麽還沒想到沈秋白這個二貨呢?
他可是天天出入這邊的,若是看見三朵要被帶走,還不得大發雷霆!畢竟三朵兒跟二朵和關係好的很。
進來的,正是沈秋白。
但令李七巧意外的是,司馬琉安居然也與他一塊進來了。
這倆人,居然會湊到一起過來?好象,事情有點出乎意料啊。
她眯著眼睛,看著這扮成小夫婦的倆個俊傑出挑的男人,眼神,落在不遠處沈秋白的暗衛身上。有點明白了,感情,這二朵家出事兒了,是這些暗衛去通知的。
那沈秋白怕出事兒,便又把司馬琉安一並叫了來。出或許,是司馬琉安覺得有戲可看,便又湊了過來的。那位看清貴的公子,骨子裏麵,可是個愛看戲的家夥啊。
如此一來,這倆位貴公子一並兒過來……且看他們如何處理這事兒吧。咋的,也得把這倆人帶進這事兒才行。
“是誰?”
李長富和李長有都伸長脖頸往外看。李長有一看到公子,先是一愣,旋即,便點頭哈腰地迎上前來。‘
“唉呀,是貴人來臨啊,公子你屋裏請。這位,是你家小娘子吧?
有關於沈秋白寄住在李七巧家裏的事兒,村裏人還是偶爾有傳聞。雖然,他們已經足夠低調了。
但這種貴人投住在鄉裏人家的事兒,還是很快就能傳揚出去的。為此,李長有聽到這事兒,也並不稀奇。
李長富則好奇地打量著這進來的一群人。
光是前麵開路的倆名小廝,他就得高看一眼了。以他在城裏商鋪經商多年的眼光,還是能看出來這有錢與沒錢的公子王孫的。
就瞅這些人的衣服,還有氣勢,壓根兒不是他們那縣城裏麵可以比擬的富貴人家。
當視線落在司馬琉安身上時,那優雅從容,自骰子裏麵散發出來的高貴富貴氣,更是令他氣息微窒。
這老三家,何時居然結交了如此富貴氣派的貴客了。
就算是沈秋白,這般漂亮豔麗動人的小娘子,還有身上的裝扮,雖然略簡單了一些。可那從骨子裏麵散發出來的富貴氣,還是令他腰都低了下來。這幾個人,絕對的貴客啊。
“叮當……叮當……”
當這一聲環佩聲傳來,李長富看到司馬琉安腰間的那枚玉牌時,更是腰都彎了半截,這玉佩……光是一枚玉佩,如果他記憶不出錯。曾經,在華宇齋曾經看見過掌櫃的介紹過,說那是由一種極品南陽玉雕琢而成。當時,那玉薄的很,成色也沒公子身上戴的這麽好,卻還售價三千兩啊……
因為那玉佩做價太高,是以他多看了幾眼。
不曾想,事隔多年,會再看到這種極品的玉。
而且,明顯的這位公子佩戴的玉,比之華宇齋的要高貴了許多。
玉,代表著這人的身份,地位,這一點在有錢人家是很重要的。就因為如此,是以李長富總是羨慕那些可以佩戴著真玉的人。而他,混到現在,也不過是一介布衣罷了。
“這位公子,你裏麵兒請。”
不自禁地,李長富就把自己當成了主人,迎上了司馬琉安。
沈秋白眼睛一斜,看這諂媚樣兒他就極不順眼。
在李長富即將靠近時,一腿踹去,“滾,哪來的鄉下猥瑣老頭,離我家小……相公遠一點。”
差點兒說成了小安安,意識到這會兒自己是男扮女妝後,沈秋白趕緊變了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