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他的憐愛
手指疾點,噗噗地好幾個擊打在她受傷四周的穴位上。
看也不看,再揮手,狠狠一巴掌揮向身後。那個原本就拚盡力氣而亡的黑衣人,腦袋都被震碎轟然倒在地上。臨死前,那猙獰的笑容仍然保留著。
“解藥呢,解藥呢?”
看著呼吸遊離若絲的女人,司馬琉安瘋狂地扒拉著她的衣服。這一刻的他,早就失了平時的優雅從容!
動作太猛,把神識處於遊離階段的人震的清醒了些許。
李七巧吃力地張大嘴巴,喉嚨辣痛的很。一張嘴,血就往返噴湧。
她試了好幾次,想要開口,可是,一張嘴,血就往外噴。
司馬琉安把她貼身用油紙包著的藥包拿出來。幸虧這女人平時活動量大,出門都是用油紙包東西,把一些重要的東西貼身存話在胸部的。這些藥,也是用油紙包著的,否則,倆人淌水過湖的時候,肯定泡脹了沒辦法用。
司馬琉安打開藥包,挨個地聞著,最後,挑了二包藥。一包倒在她嘴裏。
一包撒在她受傷的後背。
手,突然間被李七巧糊滿了血的手握緊,抬頭,李七巧正輕輕搖頭,“不……不……”
“你給我挺住,記住,你還缺我幾十罐頭的果子醬呢。你它娘的敢死,老子把你從鬼門關裏揪回來做果子醬。”
李七巧困難地張了張嘴,又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這才吐字略清晰一點,“我說……不要……壓住我腿啊……”
媽的,不知道她腿受傷了嗎,壓的很痛的有沒有。
司馬琉安赫然,訕訕低頭,可不麽,剛才跪著,居然跪在她腿上!“咳……”他趕緊鬆開,往後再挪了挪。
才一鬆開,李七巧腦袋一歪,眼睛一閉。實在是承受不來,暈倒,原來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看著徹底暈迷的女人,司馬琉安深吸著氣,眸色緊張,伸出手指慢慢遞到她鼻翼,感覺到還有熱氣傳出時,這才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好怕,好怕這個話嘮女人死掉。這一刻,她還活著,感覺是如此的美好。
原本還想把她背著出去,再趕緊尋醫找藥。然而,在四周察看一番,卻隻發現了一片生長在水邊的樹林。至於路……估摸這兒還夠嗆。
雖然出不去,但這兒貌似還能讓人生存,看麵前這一片介於樹林和地洞間的地下湖邊,偶爾還有水鳥之類的前來棲息,這一切足以說明,這兒是適合生存的。
反正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出路,索性就把這女人的命先挽回來再說。這麽決定了,司馬琉安便轉身去找適合安置的地方。
李七巧再有了知覺,是在第二天的中午時分。這中途,她感覺時而有人在怒吼,不要她沉睡。時而,又有人在叨叨,總是吵著她睡覺。要麽,就是有騰蔓一樣的東西死纏著她。她想掙紮,想怒吼,但那個聲音卻一直縈繞耳邊不去。最後,她氣的夠嗆,隻想好好睡著不理會。可最終,還是清醒過來……
恍惚中,一股魚香味兒襲來,處於饑餓狀態的人,聞著這氣味兒,便忍不住地咽口水。可是一吞咽,便又餓又疼。
“別慌,我喂你。”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溫涼的唇貼近。
迷糊中,熱湯渡入嘴裏。如此喝了幾口湯後,全身才有了點力氣。
但腦子還沉重的很,全身也很燙,再勉強喝了二口,便再喝不下去。
等到再次醒來,就感覺全身被什麽東西捆的特別的緊,窒息的氣都喘不勻了。
動了動,那東西卻捆的更緊,再動了支,還是沒掙脫。
費力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天色,似乎處於淩晨時分,又動了動,就覺得全身乏力的緊。
眼珠,慢慢轉了轉,轉到一個噴著熱氣的腦袋。首先映在眼前的,是一張長滿胡須的男人的臉。
在看見這張臉時,李七巧第一反應是嚇一跳,以為哪個漢子把自己強行抱在懷裏。
但看清楚了那張臉的主人是司馬琉安後,李七巧腦子有些許的短路。
第一反應,是這個男人怎麽把自己弄的如此的狼狽不堪。
第二反應,就是她怎麽和他睡在一起?
第三反應,這兒是哪裏?
因為大地為床,倆人四周,也隻有一些野草。但就算這樣,似乎也抗不了寒。是以司馬琉安把她摟的很緊,完全就是霸道圈養的姿勢。就因為這樣,她才會在睡夢中也覺得困的好緊。
眼珠,轉啊轉,腦袋也慢慢地遊移,轉到四周,這才發現身處的地方,還是之前大戰黑衣人的石頭上麵。
腦子短暫的短路後,慢慢回憶起之前出事的狀況。這會兒,她終於想了起來。在此之前,倆人大戰黑衣人。可臨到最後的時候,黑衣人居然還奮起反撲伸出了奪命一抓。那一抓,居然差點把她弄死了。
現在看來,自己能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來,全是因為……這個曾經溫雅如玉的男人照顧得當的原因。
看著男人身上僅著的裏衣,還有單薄的褻褲……以及,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用說,他之所以摟著自己,是因為要取暖的緣故。
眯縫著眼睛,近距離地打量著這個睡的死沉死沉的男人。一直以來,他都是淺眠,睡眠不好的人。象現在這樣睡的如此的死沉,恐怕也隻有累癱了才能合眼吧。想想也是,倆人從進入山洞後,便經曆了一係列的磨難。至於她昏睡的這幾天?還真不清楚睡了多久啊。
估摸著應該有好幾天了,要不這男人怎麽會如此疲累~不用說,這幾天時間,司馬琉安一直不曾合過眼。
伸手,觸碰著男人才長出的,略有些紮手的胡須,想摸摸他的臉,卻突然間對上一雙警惕性十足的眼,以及,迅速掐向自己咽喉的手。
當看清楚是她後,司馬琉安尷尬地縮回手,旋即,便鬆開她快速地起身。“終於不死了。”
“咳,”剛才的感激,因為這一句死,全都蕩然無存,李七巧氣的瞪眼,“你死了,我也不會死的。”
聽著她牙尖嘴利地與自己頂嘴,司馬琉安布滿胡須的臉上,居然蓄滿了笑意。那雙桃花眸兒,更是暈染開一層一層陽光般的笑意,“能聽到你再一次與我頂嘴……感覺也挺好的。”
“你……”欠虐的吧,這男人。
可是,她越是生氣,司馬琉安就越笑的開心。那張臉,都笑的快要開花了感覺……
李七巧無奈何地翻白眼,“我說,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受虐狂啊。別再這樣笑了,笑的人眼睛都花了。虧的我以前還覺得,你就是一個不會有發自內心的笑容的男人,現在看來,一切隻是表象啊表象。不過,拜托受虐的男人,能不能再給我弄點吃的再笑啊。”
“哦,好好,要吃的,嘿嘿這還不簡單。”
答應完,司馬琉安就快速起身,外衣也不曾披地拿著幾根長棍子出去了。看他在湖邊幾戳幾戳,不一會兒,便戳到好幾條魚。
“咦,你這瞄準的速度,比我打獵還要來的準確啊。”
李七巧嘖嘖稱讚,這男人還有啥活兒不會做的。娘的,明明是溫潤如玉貴公子一枚,偏偏人家會藥材,會炮灸,會做飯,還會叉魚。這麽優秀的男人,你還要別的男的怎麽活?
司馬琉安肯定地點點頭,“那是,隻要認真學,沒有學不會的事情。”幾下擺弄,那幾條魚便被收拾出來。看那收拾的速度也是純熟的很。若不是早前認識,李七巧都要懷疑,這男人是長期做這種活兒的人。
收拾完了,司馬琉安興致勃勃地告訴她,“我給你燉一鍋,烤一鍋。這會兒咱有火了,可以任性地做吃的。雖然是石頭鍋子,但勉強也可以燉湯。”那得瑟的,跟土豪似的語氣,聽的李七巧樂嗬的。
不過,他這一提,李七巧才想起,對哦,之前迷糊中,她好象喝過魚湯啊。這兒四下無人,又沒鍋具灶具的,他哪來的湯?
不過,當看見那一口被雨水鑿穿了中間的那口勉強稱之為石鍋的鍋時,李七巧眼都抽了。
這也算是鍋啊?唉,估摸著,把這鍋燒熱,也得費老鼻子勁了。差不多她雙手才能抱起來。偏偏,中間那個坑,也隻能勉強燉一條魚的空間。
在這樣的地方,也難為他能找到如此精品的一口“鍋”
“鍋,看起來不錯。”李七巧迎著男人亮燦燦的眼睛,還是違心地誇獎了一句。
這一誇獎,司馬琉安得瑟了。
他無比得意地欣賞著那口石鍋,“那是,我前天去打獵,清洗鳥毛的時候,就無意中發現了這樣一口鍋。當時想著,或許能燉個湯啥的,所以就搬回來了。你不知道,這一口鍋子燉出熱湯來,給你強行灌下去後,你的燒就退了些。再後來,我又給你灌了幾回,你的燒才徹底的退沒了。”
呃,灌!
李七巧理智地沒問怎麽個灌法。
而司馬琉安,也似乎想到了啥尷尬的事兒,布滿黑灰的臉,突然間放光映紅……
他垂頭,趕緊把魚串在樹枝上。
“這條魚,咱們隻能湊合著烤來吃素的。想要佐料啥的,沒有哈。”
李七巧無所謂地點點頭,“沒關係啊。不就是吃些全素的麽,沒味道,純味道,也不錯的。”
魚,烤好的時候,燉的魚湯居然也好了。
當取湯的時候,司馬琉安就尷尬了,瞄瞄她,又瞅瞅四周。最後,李七巧慢慢地走過去。“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