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男盜女娼

  阮芷菡坐在薄嘉懿的床帳旁,眼見著他咬緊牙關,臉色慘白。她心中又焦急又擔憂,連忙用手絞濕了帕子覆蓋在他的額頭上。


  容太後帶著安哲培與安可馨走了進來,抬頭看到阮芷菡,立刻冷聲說:“阮尚寢,你先出去吧!”


  “太後娘娘……”阮芷菡欲言又止,剛想開口說話,容太後“啪……”一個耳光就甩到了她的臉上。


  阮芷菡被打蒙了,捂著臉不知所措。


  “若不是因為你狐媚勾引皇兒出去!皇兒會遭人暗算嗎?”容太後氣得渾身發抖,一把將阮芷菡推開,坐到了薄嘉懿的身旁。


  容太後看薄嘉懿額頭上滿是盜汗,忍不住心疼地淚水漣漣。


  安哲培適時向前,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繡裝裱的小盒子,恭恭敬敬地遞到容太後的手邊,謙卑地說:“太後,這就是臣家傳的解百丹!皇上危在旦夕,臣願效犬馬之勞!”


  安哲培手一晃,安可馨立刻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盒子遞到容太後的手裏。


  阮芷菡顧不得許多,大叫:“太後,皇上他性命危在旦夕!不能確定病因,萬不能隨意吃藥,以妨適得其反!”


  聞言,容太後轉頭狠狠瞪了她一眼,冷聲說:“哀家看你是存心不想讓皇兒好起來!說不定這次事故就是你與某些不軌分子刻意為之!來人啊,將這個大膽包天、包藏禍心的女人給哀家拉下去關入地牢!聽候發落!”


  幾名侍衛得令,立刻一擁而上牢牢地將阮芷菡綁了起來。


  “快拉下去關起來!”容太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太後不可,不可魯莽啊!”阮芷菡焦急地大喊,然而此刻她手腳被縛,根本動彈不得,無奈之下被侍衛們連拉帶拽關到了地牢中。


  榮華宮中,容太後親自將匣子打開,露出一枚血紅色的丹藥,一股藥香迅速在宮殿中彌漫開來。


  柳如煙端來溫水,容太後剛想喂薄嘉懿喝下。她抬頭瞥見站在一邊的安可馨,說:“哎,哀家老了,不如勞煩安小姐代哀家服飾皇兒喝藥吧!”


  “是!”安可馨盈盈拜禮,輕巧地走上前,跪坐在薄嘉懿床邊,接過柳如煙手中的溫水,動作溫柔地喂薄嘉懿喝了解百丹。


  容太後在一旁激動地熱淚盈眶:“若是此丹能解皇兒身上的毒,安大人就是我朝的大恩人!皇帝姓名關乎江山社稷,若是皇兒倒了,天下大亂,到時各地紛爭起,哀家就是千古罪人啊!”


  說完,她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太後娘娘嚴重了!為皇盡忠本就是身為臣子的本分!”安哲培連忙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


  容太後哭了一會兒,又執起安可馨的手說:“這孩子很是貞靜秀美,不如就留在本宮身邊與本宮做個伴!”


  聞言,安可馨連忙跪地行禮,口裏說著:“謝太後抬愛,能常陪太後身邊是馨兒的福氣!”


  然而,容太後的話卻讓柳如煙與蘇紫茉一眾女官麵麵相覷:若是安可馨這樣進宮了,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容太後緊握著安可馨的手,花容上兩道淚痕哭得好不悲切。安可馨也連忙柔聲安慰她。站在一旁的安哲培眼光中掠過一抹精光,然後迅速消失不見。


  地牢。


  整個牢房中陰暗潮濕,唯一的通風處就是頂頭一扇小窗戶,幾點如星月光從中傾瀉而下。牢房中沒有床,鋪著枯草。


  阮芷菡就坐在一片枯草堆中,地上放著一碗餿飯和幾個被老鼠咬過的饅頭。


  她越想越覺這件事很可疑,整件事如破碎的玻璃珠子,似乎有某種關聯,卻又找不到頭緒。腦海中掠過安可馨清新柔美的臉,幹淨地猶如玉蘭花瓣,怎麽卻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寂靜的牢房中終於出現了“哢噠”一聲,阮芷菡知道這是牢頭來送飯了。她一動未動。


  反正一點胃口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牢房中忽然傳來男子刻意壓低的聲音:“嗨,嗨!你幹嘛呢?”


  阮芷菡抬頭一看,借著牢房中昏暗的光線,看到蘇沉央身穿牢頭的衣服,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頭上還壓著一頂瓜皮帽,滑稽而可笑。


  “是你!”她連忙向前,壓低聲音:“皇上的情況怎麽樣?”


  聽她開口就問薄嘉懿的狀況,蘇沉央忍不住撇了撇嘴,從懷中掏出一包用油紙布包著香噴噴的包子,說:“你個沒良心的,虧我惦記你在牢中吃不好,跋山涉水來給你送包子!”


  阮芷菡連忙接過來,大口咬了幾口,口齒不清地問:“皇上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蘇沉央才懶洋洋地說:“不清楚。容太後封鎖了消息,宮中好多人都不知道皇上病了,隻有貼身服伺的幾個人知道!”


  聞言,阮芷若菡便有些味同嚼蠟,嚼了幾口包子,說:“那你能幫我去打探一下皇上的消息嗎?太後要給他吃解百丹,我怕那丹藥……”


  “什麽人?”獄頭厲喝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巡邏的幾人迅速將火把照向兩人的位置。


  “哎呀!”明亮的火把恰好照到了蘇沉央的眼睛,刺得他尖叫出聲。


  阮芷菡在心中哀嚎一聲:完蛋了!

  果然,牢頭們衝過來將蘇沉央押解,用火把照著他的臉。蘇沉央掙紮扭動,嘴裏尖叫:“快放開爺!你們知道爺是誰嗎?”


  阮芷菡真想衝上去捂住蘇沉央的嘴,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牢頭們其中一人忽然恍然大悟:“這不是大月國的世子嗎?怎麽會偷摸跑到牢裏來?”


  為首的牢頭橫了他一眼,冷哼:“孤男寡女,定然是男盜女娼!”


  “喂!你嘴巴放幹淨點!”聽到男盜女娼四個字,蘇沉央氣得尖叫,掙紮不休。


  “走!稟告太後去!”牢頭伸手從身上摸出一團髒兮兮的東西塞到了蘇沉央的嘴巴裏,阻止他繼續呱噪。


  另外一個牢頭冷笑一聲,對阮芷菡說:“真想不到,尚寢大人入獄了還有心情談情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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