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做奸在床
秦般若進來,身後的秦桑手裏端著一個描金漆花的盤子,上麵整齊擺放著幾塊香甜馥鬱的糕點。
秦般若抬頭,恰好看到阮芷菡,眼中瀲灩水光浮動:“阮姑娘!你也在!”
阮芷菡冷淡地點點頭,屈膝行禮:“民女告退。”
“阿芷!”薄嘉懿伸手去拉她的袖子,被阮芷菡狠狠一甩,甩開了,她快步走出殿去。
“哎,阮姑娘……”秦般若急匆匆的話語斷在喉嚨口,眼看著阮芷菡匆匆離開,她轉身,又是一臉泫然欲泣,施施然對薄嘉懿行禮:“般若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薄嘉懿搖搖頭:“不是。她自來對朕有誤會,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此事一言難盡。”
“般若特地做了幾樣點心給皇上嚐鮮。”秦般若從秦桑的手中將盤子接過去,殷勤地遞到他麵前:“皇上,您嚐嚐這一塊,是用蓮黃做餡料,輔之以冰糖與薄荷,經過烘焙,別有一番風味。”
薄嘉懿的心思此時哪會在糕點上,一心都在阮芷菡身上,他雖接過一塊,嚼了幾口,食不知味。
“怎麽樣?”秦般若一臉興味。
薄嘉懿隻能強裝笑臉:“甚好!”不過,他清咳了幾聲,意有所指地對她說:“般若,你貴為公主,就不要做這些炊煙之事了,免得失了身份。禦廚很多,想吃讓他們去做就是了。”
聞言,秦般若心中大驚,她本以為通過自己做糕點的法子,可以多少贏得薄嘉懿一點歡心,也好找借口接近他身邊,若是連這點機會都沒有了,她該怎麽辦?
不禁垂下眼簾,低低應了一聲:“是。般若知道了。”
阮芷菡正要出宮,卻恰好碰到了騎射歸來的秦玉珩。他大老遠就看到她,高興地大叫:“阮姑娘!”
阮芷菡抬頭,看到秦玉珩身穿一套白底花金的玄黑長袍,黑發束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顯得整個人神采奕奕,格外精神。
“皇子。”阮芷菡笑語淡淡,不想與他多做盤桓,沒想到秦玉珩卻急匆匆跑到她麵前,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難得進宮,去紫盈宮坐坐吧!昨日我與靖王爺出城射獵,打了一頭野鹿,野鹿肉質鮮美,甚是爽口。”
阮芷菡倒是對他口中的野鹿肉沒有興趣,而是敏感地抓住了他口中“靖王爺”三個字,短短時日?嘉靖王又將自己的爪牙伸到晉國長皇子的身上了嗎?
她知道,嘉靖王那個人很是陰險狠毒,手段之毒辣無人能及,不由起了提點他的心思,因此點點頭,說:“這樣也好。我還真沒吃過野鹿肉呢!”
秦玉珩聽說她答應了,高興地眉飛色舞,連忙在前帶路,帶她向紫盈宮的方向走去。
兩人到達紫盈宮,阿元淘氣,說要去拜訪宮裏的姐妹,阮芷菡便放了她去,小丫頭一溜煙兒就跑得沒了蹤影。
秦玉珩命令廚房燉肉,便陪著她在長廊間行走。
秦玉珩為人溫潤,是難得的謙謙君子,溫潤如水,又風度翩翩,見多識廣,與她講話,文韜武略、引經據典,無不知曉。
兩人論道談經,甚得其樂。
不一會兒,宮女們在開窗前擺起了碗筷與玉箸,對窗外一株臘梅盛開,淡淡清香縈繞,野鹿肉用陶花青瓷盛著,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混合著臘梅的清香,令人垂涎。
兩人對坐,秦玉珩殷勤地幫她夾了一塊,阮芷菡嚐了一口,野味獨有的濃鬱滋味在口腔間融化開來,果然滋味濃鬱、非比尋常。
然而,吃過野鹿肉之後,阮芷菡隻覺頭暈腦脹,兩人明明並未飲酒,可是腦袋卻如飲過酒一般暈眩。
不知不覺,竟是睡去。
“啊!”
一陣女性的尖叫喚醒了阮芷菡渾濁的思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頭腦還陷於一片空白,看到麵前臉色倉皇的秦般若,心中一個激靈兒,醒了。
側頭,看到光著上身,同樣迷蒙的秦玉珩,她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被暗算了!
“阮…阮…姑娘,你…與我阿哥…與我阿哥做了什麽?”秦般若結結巴巴地問。
這時,秦玉珩也迷迷糊糊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阿哥,你快起來!”秦般若尖叫。
阮芷菡連忙束好衣襟,剛要從床上站起來,太監尖銳的聲音傳來,如一把刀砍在她的心上:“皇上駕到,瀾妃娘娘、太後駕到!”
阮芷菡在心中哀嚎一聲:“完蛋!又被這幾個家夥抓住了把柄!”
薄嘉懿大步流星地進來,看到她與秦玉珩衣衫不整的模樣,頓時氣得臉都綠了,感覺一朵綠雲罩頂,他上前,一把將阮芷菡從床榻上拉下來,擰眉:“你幹了什麽好事!”
阮芷菡冷靜:“我什麽都沒有做。”
瀾妃的聲音尖酸刻薄:“什麽都沒有做?做奸在床了還什麽都沒有做?當我們都是瞎子嗎?”
容太後也氣得頭頂生煙:“皇後,哀家自來袒護你。自你出宮,便對你心存愧疚。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糊塗,做出這等齷蹉事!”
秦玉珩驚得從床榻上滾下來,臉色蒼白,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阮芷菡側頭,冷聲對他說:“你我之間清清白白,何須向她們解釋?”
沒想到,秦玉珩卻低下頭去,喏喏地說:“芷菡,你我之事今日怕是瞞不住了!”
阮芷菡驚詫,沒想到秦玉珩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這樣說,無疑是默認了兩人的確有私情!
秦般若也白了臉,淚流不止:“阿哥,你怎能如此糊塗?你這樣如何對的起父皇與母後對你的栽培?”
薄嘉懿早氣得靈魂出竅,定定地盯著阮芷菡,眼神中充滿不可思議與厭惡,半晌兒,他冷聲問:“你就這麽討厭朕?竟是願意和別人通奸也不願留在宮中?”
他的話讓阮芷菡感覺到屈辱,兩人也曾是同眠共枕的夫妻,沒想到他竟然會用如此惡毒的心思揣摩自己。阮芷菡撇頭,幹脆冷笑一聲:“你今日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