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是妖精
靠,敢打老子!
陸承遠下意識就要反擊,但是奇怪的是,他的拳頭突然變得軟綿綿的,沒有力道。
最初他還沒反應過來,等到拳頭落在陸細辛肩膀上。
對方沒什麽反應,他自己反倒是後退幾步,才發現異常。
怎麽回事?
陸承遠低頭看向自己的拳頭,好奇怪,怎麽突然間就沒有力氣了呢?為了驗證,回手對著牆麵來了一拳,結果手痛得嗷嗷叫。
“怎麽會這樣?”陸承遠震驚抬眸,不可思議地看向陸細辛。
陸細辛突然抬手,從他後頸拔出一根閃著寒光的銀針,道:“我很少出手的。”
這語氣,似乎還覺得陸承遠該感到榮幸。
說完,陸細辛又在自己雙臂上抹了什麽東西,除了雙臂還有臉頰,脖頸,抹完後不過三秒鍾,被抹過的地方就變成一片青、紫,仿佛被人用力擊打過。
做完這一切,她又把周圍的椅子、桌子都推到,弄成一片淩亂。
然後走到門前,手放到門把手上,回頭淡淡斜睨了他一眼。
很淡的一個眼神,卻讓陸承遠有種拔不動腿的感覺,被牢牢釘在原地。
“你知道……沒有拳頭又沒有權勢的感覺麽?”她淡淡詢問。
陸承遠哆嗦了一下,看向陸細辛的眼神仿佛魔鬼,她到底做了什麽,自己的力氣為何會消失?
為什麽會這樣?
“問你話呢。”陸細辛重複一遍,聲音低低的,很是好聽。
但卻讓陸承遠哆嗦得更厲害,他慌亂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
“沒關係。”陸細辛湛然一笑,“一會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就嘩得一下打開門。
門外圍滿了人,有陸爺爺,陸承繼,還有陸父陸母,遠處還有一些傭人往這邊張望。
因為室內叮咣響,陸雅晴也怕出事,趕緊去尋陸母,然後其他人也都陸續到,都要開始踹門了。
一個膀大腰圓的廚師已經準備好,提起褲子往後退了幾步,開始蓄力。
然,門卻在這個時候開了。
展露在眾人麵前的就是,滿身青、紫傷痕累累的陸細辛,以及滿眼怒火陸承遠。
看到這一幕,外麵的人都呆了。
饒是陸父對陸細辛沒什麽感情,也忍不住怒火中燒,咆哮著衝上去暴打陸承遠:“死小子,你在幹什麽,幹什麽?”
這是暴力,是犯罪啊!
以前在外麵是打架,是雙方都有錯,所以陸家可以用錢平。
現在是什麽,是毆打,是一個男人以絕對的力量優勢毆打自己的親姐姐。
這不僅僅是暴力,還令人齒寒。
陸老爺子撐著拐杖的手不住地輕、顫,連話都說不出來,如果不是一旁的陸承繼撐著他,恐怕會倒在地上。
陸母和陸雅晴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們知道陸承遠脾氣不好,但卻從沒意識到他會這樣暴躁。
這可是會打、死人的!
陸雅晴心髒顫了顫,望著陸承遠的目光不自覺帶了些畏懼。
陸承遠脾氣大,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無論闖了多大的禍,被陸父怎麽打罵都毫不在意,永遠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但是這一刻,他卻是真的怕了。
他敢作敢當,做過的事情就敢認,但是沒有做過的事情,誰也別想往他身上扣屎盆子。
陸承遠一邊躲避著陸父的打,一邊昂著頭:“不是我,是她自己弄得。”
這句話一出,頓時換來更多的鄙視。
這下子,連傭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以前小少爺雖然脾氣暴躁,但起碼秉性直爽,敢作敢當,沒有那些彎彎腰,但是現在……居然還說起謊來!
陸家中人對陸承遠隻是失望,並沒有別的情緒,但是傭人們就不會了,眼神中直白地寫著厭惡。
那種對惡人的憎厭!
陸承遠原本還想辯駁,但是目光一一在眾人麵前掃過後,突然沒了辯駁的力氣。
沒人會相信他的,沒人會相信他。
從沒有哪個一刻更篤定這個事實。
陸細辛就在這他麵前,淡漠地看著他挨打,看著他因為力氣不夠,而躲不開陸父,受到更多的傷害。
在挨打的縫隙,陸承遠抬眸,望向陸細辛。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陸細辛低首,對他笑了笑。
望見這個笑容,陸承遠本能地抖了一下。
心髒蜷縮成一團。
他怕她。
有生之年,陸承遠從沒見過比陸細辛更漂亮的女人,也從未見過比她更危險的女子。
這個女人,她是妖、精麽?
她不是在外麵流落18年?不是風餐露宿生活困頓麽?
怎麽會這麽聰明,有這麽多神奇手段?
她真的是陸家走丟的女兒麽,她到底是誰?
“別打了。”陸細辛突然開口,她眉眼生的冷,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平平淡淡一句話,不需要語氣,也能讓人瞬間聽令。
暴怒中的陸父根本沒意識到是誰開口,就聽話地停手了。
等住了手,才意識到開口阻止的是陸細辛。
麵對這個女兒,陸父心裏是沒底氣的,所有人都以為是他不小心弄丟了女兒,實際上是他和情、人約會,疏忽大意才導致女兒丟失。
也因此,麵對陸細辛,陸父總有種被人揭了老底的窘迫。
他已經有了一個乖女兒雅晴了,對這個走丟十八年又找回來的女兒感情不深。
也不想跟她相處,隻想可客客氣氣的,等她嫁人時給筆嫁妝就算對得起她了。
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他的血脈,是陸承遠的親姐姐,這個臭小子怎麽能對自己的親人下這樣的狠手呢。
想到陸承遠,陸父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道:“你別攔著,我要揍死這小子。”
陸細辛看他一眼,沒說話,她對陸父教訓陸承遠沒興趣。
之所以阻止,隻是因為他們擋在門口太礙事了,她想進房間拿背包,離開這裏。
陸細辛的寡淡讓陸老爺子震驚。
即便她不在乎陸父打陸承遠,也應該關注自己的傷勢啊,怎麽什麽情緒都沒有,甚至連傷心都沒有。
見拿了背包,就要往外走的陸細辛,陸老爺子叫住了她:“細辛,你、你不能留下麽?”
陸細辛抬了下眸,她的眼球是琥珀色的,天生就帶著漫不經心的淡漠,卷翹的睫毛忽閃著,如翩躚的蝴蝶,輕、顫幾下,就徹底將淡漠的神色勾勒成失落。
看得人心尖驀然一軟。
“爺爺,我疼。”
隻說了這樣一句話,就讓周圍所有的動作停滯。
心髒忍不住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