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比序幕
“軍中嚴禁私鬥，你們是都想受懲罰麽？”
李誌一臉無趣地看向正在走過來的劉力。
“別這麽掃興麽。”不過這架是都打不成了，李誌看到場中的兩人都緩緩收起架勢，拉下臉來。
一場好戲就被這麽攪合了。
李誌不高興的嘟嚷著什麽。
寒陌衝劉力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切，死人臉。”劉力壓低聲音，回過頭來，看向遠處樹林的陰影處，大雪漸漸覆蓋上一雙腳印。
一群人就這樣散去。
時間流逝，軍中小比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早上的陽光還不是很刺眼，反而照的人暖洋洋的，大雪此刻也暫時做了歇息，將此刻的熱鬧讓給了場中的眾人。
所有新兵集中在教武場，又是那座高台，武靳坐在上麵，這次他卻一言不發，全權交由他的副手。
無論在哪個世界，哪個時代，一篇繁長拖遝的宣言是免不了俗的，看到副官講到口幹舌燥還意猶未盡，武靳有些不耐煩了，揮手製止了他。
“開始點名。”
本已經昏昏欲睡的新兵們立刻神情一正，仔細聽著副官的報名聲。
副官有些幽怨，老實打開名單冊，開始讀出一個個被安排好的名字。
“本次小比共五場比賽，第一場有100人參加，接下來被念到名字的將士做好準備。”
“李衛，徐傑，徐斌.……張鐵……劉力……以上一百人做好準備參加比賽。”
“每人領取一枚靈力令牌，令牌被擊碎，或是具有性命安全，令牌自動激發，宣布淘汰，請參賽者妥善保管。”
靈力令牌？寒陌看向一些人手中已經領取的令牌，又是一種能量體係。
寒陌也不吃驚，通過六個月的了解，他知道這個世界的功法五花八門，有修煉功德願力的佛門修士，有修煉浩然正氣的儒家修士，有修七情六欲的七情宗修士，有修巫力神秘莫測的巫族修士……各種修士層出不窮，但境界大體上還是一致的。
這個世界總是要比想象中的要更大一點，也更危險一點。
寒陌輕握拳頭，這份力量，還遠遠不夠啊。
很快一百人都準備完畢，被一名教頭帶到比試場地入口。
大雪不知何時又開始下了起來，將這連綿的青山增添了肅殺的氣氛。“比試場地周圍都有紅色標誌和監考人員看守，不得越過邊界，也不得破壞移動標誌，違者直接淘汰，都聽清楚了麽？”
“聽清楚了！”百名武者一同吼出，空氣震動，甚至在瞬息間生生遏製住了頭上的大雪。
嗯，教頭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拿出衣物中的黑色玄鐵令牌，也不見他有動作，令牌便亮了一下，教頭等了片刻，令牌上又再次接連閃爍三次。
教頭收回令牌，伸手指向身後的青山。
“比鬥開始！”
教頭讓開身子，一百名新兵接連進入，比賽正式開始。
這位守在比賽入口處的教頭背對著入口，聽著入口處已經傳來了拳腳相觸的打鬥聲，不禁感慨。
“還是年輕啊。”
方圓二十裏對一百人來說可不是一個小地方。
這一百人分散在這片雪地裏，在風雪的掩蓋下，各自遁去蹤跡，。
在山間細細附耳傾聽，還能依稀聽出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打鬥聲夾雜在呼嘯的寒風中，又隨著
林間枝丫的搖擺抖擻間淡去，仿佛隻是錯覺。
寒陌輕輕撚住一片雪花，任它在指尖融去。
那片青山還是依舊籠在風雪之中，仿佛一如之前的平靜，可是不時有監考人員抬出一個又一個淘汰人員在訴說著那平靜之下定是一番龍爭虎鬥。
那片雪地下會藏著的危險大家都知道，可是誰也看不到。
那是徹骨的嚴寒，被大雪覆蓋行跡的敵人，還有食物的缺乏，這一項一項都在挑戰士兵的身體機能。
即便是二境巔峰，在這種環境下也要處處小心。
營地中還是一如既往地訓練，隻是所有人都頻繁將目光投向那片雪山，似乎是想透過那層風雪看到些什麽，又無功而返，卻又在下一次仍然抱有期望的將目光繼續投向，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教頭的嗬斥聲也不時響起，讓人可笑又焦急。
這場大雪下，人間百態。
坐在高台上，俯視營地的武靳，一身氣勁鼓動，無風自起，風雪不得沾身。
躲在帳篷角落中偷閑的常山，一口熱茶，將臉埋在熱氣之中。
教武場上，諸位新兵或是訓練，或是休息。
寒陌身處眾人之間，一遍又一遍揮出拳頭，揚起一陣陣雪風。
——參賽場地中——
山林中，張鐵將一名敵人隨手扔向旁邊，雪地上已經倒下了三個人。靜靜調整著呼吸，張鐵站在原地，依舊靜止不動，一副力竭卻要強撐的模樣。
又是一陣大風呼嘯，卷起漫天的細雪迷住視線。
破空聲突兀的響起，緊接著是一陣短促激烈的擊打聲，在一聲巨大的拍打聲過後，雪地又恢複了安靜。
片刻之後，大風散去，視線逐漸清晰。大雪中張鐵對麵出現了一位雙眉高挑，目光銳利的男子。
張鐵還是原來的位置，隻是右手保持著出拳的動作。
兩人都死死盯住對方，似乎都沒有打算退讓。
“第一營，黎世。”對麵的男子自報姓名。
“五營，張鐵。”
“你很強，不過，在這裏，你就退場吧”話還未說完，黎世便攻上來，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在空中拉長。
黎世衝到張鐵身前避開張鐵的直拳，借著未盡的衝勁滑到張鐵身後，轉身一個下掃腿……
張鐵紋絲不動。
“什麽！”
張鐵沉悶的聲音響起，“抱歉，看來是你輸了。”
張鐵轉過魁梧的身軀，大手一抓，黎世躲閃不及，被牢牢鎖住。不待黎世掙紮，張鐵將他狠狠摔在地上，右掌按在黎世胸口，微微一震，靈力木牌的碎片從黎世胸口漏出。
張鐵起身，將暈過去的黎世眾人靠在樹下，避免被積雪覆蓋，方便救援人員實施救援。
腳下一個釀蹌，張鐵險些摔倒。
還不能倒下。
張鐵寬厚的臉上漏出難以掩飾的疲憊，但眼神依舊如一的堅定。
拖著疲憊的身軀再次沒入風雪中，不知去往何方。
這場比賽，還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