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忠賢救我
大理寺內，位於深處偏殿的一處高閣。
二樓上有一監所，名曰太平監。
這個監所一般情況下是不啟用的，設立初衷就是為了關押特殊犯人，例如皇親國戚等一些朝中犯了錯的權貴。
而此時關押著的正是被葉天第一天上朝就拿下，號稱“九千歲”的魏忠賢。
文禁苑二樓，太平監。
葉天上來的時候，特意安排不必驚動魏忠賢，待他擺駕入太平監，魏忠賢才算是意識到是誰來看他了。
“陛下大駕到此，奴才惶恐！”
魏忠賢驚慌失色地說道。
初入這太平監之內，葉天倒覺得雖因處二樓不致潮濕不堪，但與別處監獄也並無區別。
如此，對魏忠賢的懲戒效果也算是達到了。
“忠賢快快平身！”葉天說道。
“你入獄以來，已有年餘，可否知錯？”
葉天並未客套，而是直入主題。
“奴才知錯，奴才常自省，深知賤身有十大罪過。”
“不該妄圖與陛下並立，不該不尊重皇室，不該企圖獲得兵權，不該把持朝政，不該無據便汙蔑濫殺朝中大臣，不該拉幫結派，不該濫用權力隨意任命官員，不該對邊防指手畫腳，不該插手對農商征稅，不該貪汙枉法。”
態度之懇切，語氣之婉約，與之前飛揚跋扈判若兩人。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現有一戴罪立功的機會，不知忠賢是否願意再為國效力？”
“奴才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賤身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聽完此話，葉天甚是滿意，便開始了準備好的說辭：
“忠賢在時，我大明朝百姓起碼能衣食無憂，國內賊患甚微，各地運行井井有條。”
“雖不能全稱是你之功，但你在對外形勢能為國考慮，也不可不說無功。”
“文官當政，內鬥者眾，結成派係，以黨羽自居，到頭來也隻是空耗國力。”
“朕愈發覺得，我大明朝發展至今，已是國窮民窮，而那些士大夫都富了起來，這是亡國之表象也。”
“而商人致富，若非奸詐，皆因勤勞，不可稱之為富不仁，我大明朝內還是良商者眾多。”
“皇兄熹宗曾評價忠賢為‘恪謹忠貞，可計大事’，朕深感有理，所以一直保汝性命，直至今日。”
“還望忠賢能為朕解決這為富不仁之事！”
“能得先皇如此評價，奴才縱死無憾。”說著，魏忠賢便已是涕泗橫流、泣不成聲。
“忠賢比之士大夫，論才華恐是雲泥之別，論治國之道也是望塵莫及，但忠賢之長，長在又忠又賢。”
“是以，忠賢隻需發揮己身‘忠’‘賢’之長即可。”
“朕欲專門設貪汙查辦院，以東西兩廠為基礎，分立東西兩院，主管天下官員和商人貪汙受賄之事，任命你為東院總督使。”
“倘若你行使總督使職責，朕叮囑一事，凡事都應講證據，不可無憑無據便抓人判案，更不可偽造證據。”
“再者，朕會尋合適時機，把總督使任命之事給定下來，你出獄之後，不可伺機報複忠良，所行之事也均要符合‘忠’‘賢’二字。”
“能否做到？”
“奴才不才，知己愚昧，不敢妄圖重用。”
“陛下之恩，奴才感激涕零、無以為報，交代之事，賤身也一定做到，不敢怠慢，凡所行之事也定會遵循‘忠’‘賢’之理。”
“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
“如此甚好！朕先離去，忠賢做好準備，朕會擇機下令任命汝為總督使。”
……
“開早朝。”
時光流轉，空間變幻。
葉天隻覺一瞬便度過了三月。
原來慶功宴也算是一次開早朝的機會。
太和殿內，又是一場新早朝開啟。
殿外陽光嫵媚，和煦照人。
大殿之上，群臣輪番匯報著過去三月的施政情況。
其中，隻有北邊議和之事引起葉天注意。
由內閣選派的議和使臣兵部右侍郎楊嗣昌，曆經兩月，和談總算達成。
雙方定下《山海關合約》，確立永不互相侵犯合約。
除此之外，雙方還有貿易的協議，交易地點就設在山海關處。
原本對方還提出願意贖回被俘的清軍，但被楊嗣昌給當場拒絕了。
對方想作罷和談，楊使官當場便表明態度，對方要戰那便戰，即使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大明不會怕他們！
最後隻好作罷簽訂合約。
葉天很是滿意，他也沒想到這種即時戰略類的遊戲連劇情都做的如此細致，甚至還能設計出個合約出來。
想想還真是奇妙，一切都顯得那麽真實，那麽葉天也不客氣了。
“為解決官員貪汙、官商勾結等問題，也為了更好的收稅納銀、推行新政，朕決定整肅朝風，打擊貪腐。”
“不知陛下有何想法？”內閣首輔成基命問。
“朕決定在督察院和監察禦史之外，專門成立一個查處官員們貪汙受賄的部門，從而為陳舊的官員體係注入嶄新的活力，用以達到整頓官場的目的。”
“即令，在京城設貪汙查辦總院，分別以東西兩廠為基礎，立東西兩院，相互監督，同時主管天下官員貪汙受賄以及商人賄賂之事。”
“既如此，朕現在下令，取消內廷製度，還政於朝，貪汙查辦東西兩院也能參與朝政，主行監察之責。”
“陛下，宦官參政，古皆有之，但其結果並不盡人意，有時很可能還會造成滅國之災。”
“宦官者，太監也，多屬小人，一旦當權，其卑鄙無恥、倒行逆施的本性就會暴露出來。對上很會曲意逢迎、恬不知恥、甚至搖尾乞憐，對下則是無事生非、嫁禍於人、蠻橫霸道。”
“小人者，根本不會有君子之風，更不會懂治國之道，請陛下收回成命！”成基命義正言辭的說道。
“朕行此事，不正是為了讓我大明朝早日複興嗎？”葉天先反問道。
“況且，朕已取消內廷製度，也定不會讓宦官們掌權的現象重演。”
“貪汙查辦院也隻是監察百官和監督商人們交稅的作用，若眾愛卿一身清白、兩袖清風、奉公守法，又有何所怕的呢？”
成基命像是被將住了軍，也不敢再說什麽。
再怎樣說，怎樣反對，倒有些像是在說自己有問題。
無奈之下，成基命便問向葉天：
“不知陛下是否已有人選？可否需要我朝中官員協助？”
“不必了，朕心中自有人選。”葉天回道。
“還請陛下示下。”成基命說。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想讓陛下當場就把人選給說出來，若是不好的人選他也好帶領文武百官進行反對。
“西院院長的人選你們還算是熟悉，正是之前負責平反冤案，同時也是朕的貼身太監——曹化淳。”葉天說道。
成基命並無覺得不對，這曹化淳他是了解的，此人品行端正，做事公允，頗有一些儒家之風。
這人選可行，便又接著問葉天：“那這東院院長誰來做呢？”
“這東院院長的人選更是你們的老熟人了，朕決定安排魏忠賢來做這東院院長！”
“轟隆隆”
“哢嚓”
就像是一道驚雷劈在了朝堂上！
聽聞此言，群臣們全都不淡定了！
……
看了看三災並發時間僅剩一小時！
在這個時候，能得一執行力高的忠臣相助，就意味著自己反敗為勝的希望大大增加。
葉天內心不禁高呼：忠賢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