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宮瑾並不想喝水,雲夕卻道:“你別胡思亂想了,有時候想多了,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說我是小人?”南宮瑾不悅的看著雲夕,見她笑意盈盈,心裏的怒氣登時便化做了無奈。
雲夕笑了笑,卻是徑自拿起水袋喝了幾口水,然後把水袋遞給南宮瑾,道:“我可不是說你是小人,但是若你真的不喝,就真的要應這句話了。”
知道雲夕是不想他和南宮辰之前在此時鬧得太僵,也知道她是一片苦心,南宮瑾不忍拂了她的意,便接過水袋,也喝了幾口。
喝完之後,他把水袋遞給雲夕:“好了,我已經喝了,不是小人了吧。”
“我可從來沒有說你是小人。”雲夕笑意如醉,讓人看著心動不已。
南宮瑾無奈笑道:“好吧,一切都是我多心。”
雲夕聞言,卻是故意點了點頭。
南宮瑾見她如此,卻是猛然伸手拉她入懷,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中,他嗅著雲夕發上清香,沉醉的歎息了一聲,低喃道:“夕兒,我真的很想你。”
聽出他話中深意,雲夕臉上一熱,把臉深深的埋在他的懷中。
她不能說,她其實也很想他,也很想與他親熱親密,她怕她一說,南宮瑾會不顧一切的要與她親熱,之前他們雖然也在奇怪的地方親熱過,但是那時候情形不同,如今可真的不行了。
想到這裏,雲夕的臉上卻是越發的燙了起來。
她依在南宮瑾的懷中,卻感覺到他的呼吸沉重了起來,她不敢再動,他知道南宮瑾對她是有多麽的敏感,她不敢玩火。
若是真的惹到他情不自禁,那她真的可以去死了。
想到這裏,雲夕心中不禁撲撲亂跳了起來,她慢慢的直起了身子。
夜色之下,南宮瑾見雲夕一臉如玉的臉頰之上,暈著一層胭脂色,他不禁暗自咽了咽口水。
他真的很想要她,但是他知道,雲夕是絕對不會允許他此時要她的。
暗自告誡要忍住,南宮瑾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默默的調整自己的呼吸。
過了一會兒,被夜風一拂,他的腦子清醒了一些,而且慢慢的困意襲上心頭,南宮瑾不禁打了一個嗬欠。
他一打嗬欠,卻發現雲夕也是一臉的深重倦意。
他溫柔的摟住雲夕:“夕兒,困了的話,靠在我身上睡覺吧。”
不知為何,剛才還毫無睡意,這會子卻困意如潮湧來,雲夕隻覺得眼波沉重無比,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便乖順的依偎南宮瑾的懷中,困倦的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之後,困意更是濃重襲來,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墜著身子似的,隻一個勁的扯著她往黑暗之中沉淪。
雲夕很快便睡著了,她因為太困,沒有發覺,連南宮瑾也很快睡著了。
此時整個湖邊靜謐之極,因為所有人都睡著了。
在這絕對的安靜之中,南宮辰卻是突然眼開了眼睛,他剛才也躺靠在一塊大石上睡著了,但是此時他睜著眼睛,卻是目光定定,神色之間清醒無比。
他坐在那裏,伸手輕揉了一下眉心,然後看了看四周,見所有人都睡著了,他唇角微挑,神情似笑非笑,隻是眼眸中流露出來一種詭異的得意來。
他站了起來,然後對著睡在他一邊的南宮澈輕喚了一聲:“十七弟?”
南宮澈睡得正香,壓根沒有聽到。
見南宮澈不醒,南宮辰冷冷的笑了笑,然後向另一邊走去。
湖邊之上的石上,南宮瑾和雲夕相依而眠。
南宮辰走到他們身前,冷目幽幽看著他們。
他們都睡得十分香沉,壓根感覺不到南宮辰此時正站在那裏。
南宮辰看著依偎在南宮瑾懷中的雲夕,幽幽目光漸漸冷了下去。
他似是有些神經質一般,伸手就把雲夕從南宮瑾的懷中拉了出來。
他動作粗魯,但是雲夕隻中微哼了一聲,並沒有醒來。
南宮辰抱著雲夕,看著她的睡顏,喃喃冷笑:“看來這藥的效果不錯。”
然而他話語雖然讓人震驚,雲夕卻壓根沒有醒來。
從今天到達這裏,從他們看到靈島開始,南宮辰便決定了,他要帶著雲夕單獨前去靈島。
他想著,如果他得了靈島的一切,那麽他就可以奪取天下,而雲夕,也必須一生一世陪伴在他的左右。
如今他想要的就是天下和雲夕。
所以今天晚上他在大家喝的水裏下了藥,這藥並無毒,但是卻可以讓人沉睡良久。
雲夕此時怎麽也不會想到,南宮瑾之前的猜疑竟然是真的。
南宮辰得意的一笑,抱起雲夕,便向前走去。
他走到南宮澈身前,放下雲夕,從他懷中拿走了玉盒,然後他又抱起雲夕,繼續向前而去。
南宮辰隻是沿著湖岸而走,等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他才放下雲夕,然後從懷中的拿出一個藥瓶來,倒出一顆朱色的藥來,喂進雲夕的口中。
然後他抱著雲夕,靜靜的等著她醒過來。
過了一會兒,雲夕悠悠醒轉。
她眼開眼睛,一時眼前模糊,而且又是黑夜之中,頭頂的月光暗淡,她根本不能看清抱著她的人是誰。
她以為是南宮瑾,便又故意在他懷中依了依,低喃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快要午夜了吧。”南宮辰低聲答道。
雲夕一聽,心神一顫,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酸軟,壓根不能動。
她軟倒南宮辰懷中,咬牙問道:“南宮辰你做什麽,為什麽我全身無力。”
南宮辰低首,看著雲夕一臉驚慌的樣子,他心裏卻是又苦又澀,但是同時心頭又有一種興奮激動之感,他低聲道:“因為我給你下了藥,你現在全身無力是正常的。”
“什麽?”想到南宮瑾喝水的時候說的話,雲夕隻是震驚的難以平靜,“你在水中下毒?”
南宮辰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我下了藥,但不是毒,那藥隻是讓你們昏睡而已。”
剛才一驚之下,雲夕還真以為南宮辰下了毒,此時聽他如此說,心裏卻略微放鬆了一些。
她目光艱難的向四周看去,見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已經不是原來的湖邊了。
“為什麽我們會在這裏?”
南宮辰故意一緊雙臂,緊摟住雲夕,聲音有些故作的輕浮:“自然是我帶你來的,我是一路抱著你來的。”
不知為何,雲夕覺得,南宮辰此時的語氣是隱含一種悲傷,她感覺他有點發瘋了。
咬住唇,努力平複不安和激動的心緒,雲夕努力緩聲道:“南宮辰,你想做什麽?”
“我都這樣做了,你還看不出來我想做什麽?”南宮辰冷笑的看著雲夕,有些瘋狂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嘲弄。
雲夕緊皺眉頭,重重歎息:“你這樣做不值得,而且你覺得你可以全身而退嗎?”
“為何不可呢?”南宮辰拿起手中玉盒,神色幽幽,“地圖和寶鑒在我手中,別人都無法再得到靈島的秘密,如果南宮瑾想要阻攔我,我就拿你當擋箭牌,他又能奈我何?”
雲夕聽他如此說,咬住唇,低啞聲音道:“南宮辰,你竟然變得如此卑鄙。”
“我如此也是被你們逼的!”南宮辰似是突然被人踩到了尾巴,大聲的叫道,“如果不是你們一個一個的背叛我,我怎麽會如此?!”
看著他瘋狂的神情,聽著他瘋狂的聲音,雲夕知道,她現在說什麽,南宮辰也不會聽進去了。
她現在唯有希望,南宮瑾可以快些找到他們。
或許一切還有希望。
見雲夕不再說話,隻是垂著目光,神情似是若有所思,南宮辰冷笑道:“你不用想什麽了,我是不會讓你再回到南宮瑾身邊,也不會讓他們登上靈島的。”
雲夕抬眸,淡淡的看著南宮辰:“南宮辰,十七王爺他已經能夠確定靈島的方向了,就算你現在拿了地圖又如何,他們一樣可以到達靈島。”
聽了這話,南宮辰臉色一變,今天傍晚南宮澈所說的話,他當時也有聽到。
他心思幾轉,卻又道:“可是他們沒有寶鑒,就算是去了靈島,也毫無用處。”
“那你覺得你可以安然的獨自擁有寶鑒嗎?”雲夕冷然看著他,目光諷刺。
南宮辰冷哼一聲,卻是看著她,目光裏有少見的陰狠:“雲夕,他們雖然對我不會客氣,但是有你在我的手中,他們不會輕舉妄動的,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如果南宮瑾要對我做什麽,我就拿你做擋箭牌。”
心中猛然一沉,雲夕知道,再和這個瘋子講道理已經是行不通了。
她不再說話,隻是心念電轉。
靠南宮瑾他們來救回自己並不是最好的辦法,如今也唯有她自行想辦法逃離南宮辰。因為到時候如果真等到南宮瑾前來,隻怕自己在南宮辰手中,他會投鼠忌器,或許有可能會逼得南宮辰更加的瘋狂了。
現在現在她心中迷藥,身子無力,又如何能夠想出什麽辦法來呢。
一時間雲夕中不禁泛起一股絕望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