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竹橋的幽會2
“現在舒服嗎。”輕柔的撫摸著赫瑟的身體,蘇寧柔聲道。
“嗯……”聽到赫瑟的聲音,蘇寧邪魅的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他的巨大,隻見赫瑟睜開了眼睛,皺眉麵露窘態的看著她。
“既然你不想好好聊天,那我也隻好用我的方式來和你談了。”蘇寧緊緊抓著赫瑟脆弱的部位,看著赫瑟繃直的身體,蘇寧笑著道:“首先呢,這麽貴重的東西我是萬萬不能要的,其次我早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所以我就直接了當的和你過來商議。”
蘇寧的手並沒有因此而放開,銳利的眼眸淡淡的掃了眼赫瑟摟著自己的腰部,見赫瑟急忙放開,蘇寧笑著道:“你不過是想讓赫國的軍隊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城裏背後捅刀子罷了,而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我要你不可以動城裏的百姓,我指的是一個都不許動。”
赫瑟一愣,本以為蘇寧會開類似金銀珠寶榮華富貴這樣的條件,但不讓動城裏的人,這算什麽條件?
“好,孤答應你。”盡管生命被蘇寧掌握,赫瑟依然麵不改色的答應道,本來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何況他也沒興致濫殺手無寸鐵的人。
“還有,不許你再調戲我。”手指有意無意的觸碰到那一層柔軟,蘇寧惡狠狠的威脅道,話音剛落蘇寧狠狠的掐了一下,頓時覺得手中一黏,裙下的顏色登時變得暗沉。
赫瑟不由得蹲下身子皺眉讚揚道:“寧兒實在是女中豪傑,孤甚是喜愛。”
“作為你答應我的條件,”蘇寧手中握著兵符,耐著性子道:“這玩意兒掰斷了也沒事吧?”
赫瑟點點頭,就聽到清脆的一聲微響,蘇寧將另外一半還給赫瑟,“今日的談話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沒聽見,我們也從來沒碰過麵,懂了嗎?”
赫瑟苦笑著看著蘇寧,你手上拿著孤的兵符還想和孤瞥清關係,當真愚鈍。
見事情交代完畢,蘇寧整理了自己身上散亂的衣袍,方才和赫瑟爭執之中不小心將身上的衣袍解開,現在粉紅的肚兜正赤裸裸的展現在外麵。
憂愁的看了眼外麵,之前來的時候她是坐的赫瑟的馬車,現在回去總不能也用他的馬車,今日回客棧少不了要自己跑一趟。
“今天就在這裏歇息,明日孤送你回去。”意外的聽到赫瑟要挽留自己,蘇寧微微皺眉,他們不過因利益而走在一起,又因為利益而分道揚鑣,這般柔情是想從她身上的得到什麽?
“不必了,我自己走回去。”並不是蘇寧討厭和赫瑟在一起,事實上這家小院的布局可以說十分雅致,而蘇寧之所以想要回去是她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幾年間她過得從不安逸,每天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而現如今一切都太過安靜,安靜到讓蘇寧覺得自己就像個普通的客棧老板娘。
“留下來,那邊有我的人看著,不會傷害到你的人。”赫瑟平靜的聲音在蘇寧身後響起。
是了,她的安逸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個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將自己的勢力滲透進她的客棧,保護著她客棧裏的安危。
“你到底知道多少。”蘇寧回過頭,一雙明澈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你想讓孤知道的孤都知道,你不想讓孤知道的孤不會去問。”
“嗬,你當然不會去問,恐怕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了。”蘇寧笑著瞥了他一眼,直直的走出院子,見外麵停泊著一輛馬車,蘇寧大聲嚷道:“你主子吩咐你送我回去。”
馬夫微微一愣,正準備動作就看到緊跟其後的赫瑟,隨即行禮詢問道:“請問公子,還是那個地方?”
“哪兒都不用去。”赫瑟擺擺手,那馬夫很識時務的離開此地,蘇寧有些賭氣的看著赫瑟,他這是分明想讓自己留下來。
“我說了我要回去。”蘇寧邁步緩緩靠近赫瑟,嘴裏吐露的語氣卻明顯夾雜著幾分怒氣。
“這是孤的馬車,孤又何時答應送你回去?”
見赫瑟雙手環胸倚靠在門檻上,蘇寧哭笑不得,彼此之間能給一點起碼得尊重嗎?
“我說了我要回去,你也不想惹我生氣,對吧?”蘇寧半眯著眼幫赫瑟整理著衣襟,看著他蜜色的肌膚和有肌理的線條,蘇寧緩緩撫摸道:“如果我不開心了,或許會把那塊兵符還給你也說不定。”
“你在擔心什麽?沒人會對他們圖謀不軌。”
“我並非擔心什麽,而是有必須和你劃清的東西,”蘇寧緩緩放下手臂,“我不知道你如何看我,但我現在是柳卿的妻子,這點是變不了的,你也不想落得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口實吧。”
聽到蘇寧用已婚來鎮壓自己,赫瑟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的放下手臂,扭過頭不去看蘇寧的視線。
蘇寧淺淺的笑了笑,轉身找那馬夫上了車。
路過赫瑟時見窗口丟下來一個綠色的荷包,蘇寧撩開車簾道:“這是給你的馬車費,我們兩不相欠。”
什麽馬車費,赫瑟不滿的將荷包重重摔在地上,咬牙看著悠揚而去的馬車。
剛下了馬車,就看到蘇哲站在門口向外麵張望,一看到蘇寧便立刻撲上前揪住蘇寧道:“姐姐可算回來了,我和姐夫一直在找你。”
“我不過是上街逛了逛,你們兩人怎麽了?大驚小怪的。”蘇寧不屑的擺擺手,裝作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進到客棧裏,一抬眼見整個客棧空蕩蕩的,絲毫沒有食客的痕跡。
“這是怎麽一回事?”蘇寧皺眉看著蘇哲,蘇哲則將目光投遞給柳卿,柳卿則將目光給了不遠處一個挺拔的男人身上。
“這位哥哥,您這是做什麽?”見柳卿將一錠黃金放在蘇寧手中,蘇寧當下便明白這是清場的意思,扭著腰靠近他,蘇寧笑著將黃金在放桌子上。
“怎麽,不夠?”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蘇寧微微一愣,隨即笑著勾住男人的肩膀道:“夠了夠了~不知夏公子大駕光臨,您的到來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呀。”
“阿諛奉承的話我聽的太多了,這茶難喝的咽不下去。”夏子嬰重重的將茶杯摔在桌上,滾燙的茶水灑在桌子上,蘇寧渾身一震,也不知是哪個小祖宗惹到了這位大爺。
“我馬上去換,馬上去換。”蘇寧笑著將茶壺提起來,扭頭黑著臉道:“你們這幫沒眼力見的,還不快把今年新出的龍井拿出來?”
站在茶櫃旁的人不解的看了看蘇寧,明明是你自己吩咐要將好茶留給自己。
“客官還有什麽吩咐?”蘇寧一臉討好的樣子讓夏子嬰皺了皺眉,指著桌上的菜批評道:“這盤羊肉膻味太重,那盤青菜太鹹,還有這湯,根本沒味。”
“哎喲,客官這說的哪裏話,羊肉哪有不膻的,這年頭鹽這麽貴,能吃到鹽都算不錯了,哪兒像奴家這裏放鹽都放這麽多。”
“老板娘也知道這年頭鹽貴啊,”夏子嬰雙手托腮意味深長的看著蘇寧,“不知老板娘放這麽多鹽,這生意可開的下去?”
“承蒙各位大爺關愛,勉強支撐下去。”蘇寧陪笑著將菜端走,卻在觸碰到盤子邊緣時被夏子嬰撫手擋開。
“老板娘上次進鹽是什麽時候啊?”夏子嬰不依不饒的問話讓蘇寧頭皮發麻,偏偏又不能讓他看出什麽馬腳,隻好笑著應付道:“半個月前剛剛進過。”
“噢”夏子嬰不鹹不淡的回了一聲,接著聲音忽然變得銳利起來:“那為何耿老板卻不記得老板娘的名字呢?”
蘇寧渾身一僵,耿老板是當地的一家鹽行的老板,也是大燕指定的唯一賣鹽商戶,自己已經好久沒到他哪兒買過官鹽,沒想到夏子嬰會從他哪兒開始著手。
“這耿老板每天都要照顧生意,哪兒還記得奴家的容貌。”
“同位行商做生意的,耿老板卻不認得老板娘這個大美人,真是失禮。”夏子嬰冷哼一聲,對蘇寧的話心裏清楚不少,他更生氣的是蘇寧盡然敢背叛他,甚至都不考慮自己會如何對待她,難道當真以為自己傻兮兮的什麽都不知道?
“耿老板可是出了名的妻管嚴,走耿夫人在耿老板哪兒敢多看一眼別的人兒?”蘇寧掩麵笑著回答,伸出纖纖玉手將酒杯裏的酒斟滿,蘇寧抬手恭敬道:“夏公子仁德寬厚,這杯酒奴家敬你。”
這句話直白點說就是雖然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我買過私鹽,但你品行端正,又德高望重,所以關於我的事就不要再計較了。
夏子嬰又何嚐不知道中緣由,隻是這私鹽生意這麽多年來整頓不休,都是老皇帝優柔寡斷造成的。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給我開一個房間。”
“好嘞,奴家親自帶您上去。”蘇寧一猜便知道夏子嬰要和自己談什麽,當下心中也做好了準備。
將門關上,蘇寧心中忐忑不安,她私底下截斷了鹽販子的來往,而夏子嬰就是想利用她找到其餘的鹽販子,如今自己將事情做絕,恐怕少不了要承受他的怒火。
“你這是什麽意思?”將一個鹽販子的口供扔給蘇寧,蘇寧心中一沉,這是要扯破關係了。
“奴家聽說欽差大臣要來這裏辦案,奴家怕引來殺身之禍,隻好,隻好將這些歪門邪路通通撇開,好證明自己有悔改之意。”
“那你就是承認你一直都在幫鹽販子運送私鹽?”
“奴家不敢,隻是奴家這條道本就是為了防身之用,卻被那些人高馬大的歹人霸占了去。”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夏子嬰捏著蘇寧的下巴,強迫蘇寧對上他的視線,“你現在的罪足以讓你全家坐牢。”
“全家?”蘇寧失聲笑道:“奴家家裏隻有奴家和相公二人,相公是何時來這裏的夏公子大可打聽,要抓隻抓奴家便是,何必牽連別人。”
“你成親了?”夏子嬰驚訝的問道,隨即明白過來,蘇寧這麽著急成親不就是怕自己怪罪下來拖累她的爹娘麽?
“好,很好。”夏子嬰拍了拍手掌,冷聲道:“罪婦蘇氏,協助運送私鹽,罪無可赦,壓入大牢,秋後問斬。”
蘇寧心中一沉,自己對他已經沒有什麽利用價值,要丟棄不過是時間的問題,隻是沒想到時間會這麽快,想來自己進入大牢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入赫瑟耳中,不多久赫瑟就會帶著軍隊入境城池。
到時候就算是夏子嬰也不得不考慮赫國的情況,便無暇顧及他們這幫走賣私鹽的人,古代的大牢偏偏又沒有什麽難度,蘇寧想要逃走還不是易如反掌。
正是打好了這些算盤蘇寧才敢直麵和夏子嬰對撕,她可不是一個會把自己後路堵死的人。
“太子殿下。”蘇寧恭恭敬敬的叫了夏子嬰一聲,他是官她是賊,兩人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她是清楚的,“太子殿下真的很有手段,能找到那麽多鹽販子。”
“既然柳公子幫了殿下這麽多,希望殿下莫要忘了柳公子的恩德。”良久,蘇寧將心底想說的話通通說了出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你怎麽知道是柳卿?”夏子嬰皺眉疑惑的問道。
“連官府都不知道的人太子殿下卻能一抓一堆,如果幕後沒有人幫助想來是不可能的,而能知道這些人的隻有我。可那段時間接管客棧的並不是我,柳卿無疑是殿下最得力的助力。”
“你果真猜的透徹。”
“奴家隻希望殿下不要計較柳卿罪臣身份,給柳卿一個官職。”蘇寧認真的對夏子嬰道:“柳卿飽讀詩書,且眼光長遠,是個可造之材。所能入手定是個不錯的助力,畢竟您和樸殿下也有一場不得不較量的比拚。”
“為什麽要替他說話?他害了你們。”夏子嬰平淡的問道。
“作為太子,你是一個出色的政客,可作為弟弟,你把我往火坑裏推。”蘇寧苦笑著看著夏子嬰,當年那個純真可愛的男孩兒不複存在,留下的隻有歲月所磨練的成熟男人。
“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並不怪柳卿,反之他在我不在的時候將客棧打理的井井有條,又是哲兒的老師,於情於理都有恩於我。”蘇寧恭敬的對夏子嬰鞠躬,緩緩道:“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