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劉校長的愛情之二
“那,張老師為什麽打你的手,那剛才褲子是怎麽回事!”又是一陣大笑!
“這是個嚴肅的話題,關係到人生和愛情,愛情,愛情,對不對,和吃瓜子有什麽關係。”劉智笑著說,就像他講課一樣,天上一句,地上一句。
“嗨,敬愛的劉校長,你掏著瓜子了嗎?哈哈哈······”大家繼續笑。
“劉校長,操場南頭有墳頭,棺材角都出來了,前天還有一隻狗掉進去了,你知道這事嗎?”學校後勤管發電的朱師傅說到。
“啥,有棺材,我怎麽不知道,這事是大事,大事!”劉智瞬間嚴肅起來,臉煞白,看出來他比較害怕。
“那朱師傅怎麽看見有兩個人經常在操場南頭抱著呢?是不是(做個接吻的動作),啊,哈哈哈哈······”,其他教師繼續起哄。
“真沒有,不對,抱了,對,胡扯啥呀。······”劉智踢著地,滿臉害怕和壞笑地說。
“其實,操場南頭一直晚上有女人的哭聲,劉校長你不會抱的和親的都是女鬼吧!”朱師傅繼續慢條斯理地說。
“哪有鬼,是不是,愛情,純粹愛情,對不對,談談人生,很神奇,妖精都是《西遊記》裏的,鬼都是《聊齋》裏的。”劉智一邊擦汗,同時故作鎮定。“愛情,純粹啊,是不是,我該怎麽說呢,朱師傅,像您這種老同誌,是媒妁之言、家長之命,不懂愛情,隻知道生孩子,浪漫,浪漫啊!”又躊躇滿誌起來。
“看看,看看,有就是有,我說今天怎麽這麽,哈哈哈哈,放得開,哈哈哈哈······”有人繼續說。
“唉,(故作深沉的神情)愛情很是奇妙,哈哈哈······,大家都努力啊,咱們一起辦婚禮,啊!”說著就一本正經地去工作了。
劉智沒有說什麽,而非常鬼鬼祟祟地時不時地聞著自己的那隻手,眼尖的同事則裝作若無其事地讓其他同事看,男同事則走出辦公室去大笑,女同事在有點作嘔地出去了。
張小娟沒有來上班,看門老胡說她背著包走了。
這時,大家都冷靜了,其實,對談婚論嫁的男女說,應該不算是過分的事,再者,又不是故意的,誰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就這樣張小娟失蹤了,家長很急。劉智很急,從此,劉智也留下了一個毛病,一著急就聞聞自己的手。
張小娟父親和母親狠狠地吵著劉智,大哭大鬧大罵,劉智把袖口卷起放下和聞聞自己的手指的動作交替進行著,即使原來作嘔的女教師開始同情他。
“叔,對不對,我吧,我天天給她做飯的,是不是······”劉智一臉的無奈和尷尬,嘴角顫抖著。
“我問你,人呢,和做飯有屁關係呀!”張小娟父親捶著劉智,鼻子一把淚兩行。
“嬸,你說呢,我不是壞人,我們都吃瓜子呢,大家都很高興的,是吧······”劉智含著淚笑著說,不時地聞著手。
“我要我閨女,我要我閨女呀!”張小娟的娘哭著哭著就昏過去了,劉智一把就抱住了,沒有倒在地上,但是,劉智又習慣性的去聞自己的手,突然把她丟在了地上,其他教師都嚇壞了,急忙跑過去扶起半坐著。
“滾,有多遠滾多遠!”副校長老陳來了,一頭白發,德高望重。
“陳校長,是不是,你看,我這,吃瓜子,新褲子,唉······”劉智擦著眼淚,不知如何是好!
在學校鬧的無法正常上課的時候,校長老仝來了。
“別哭了,喜事,張老師被縣城一中給要走了,是城裏的老師了!”校長對張小娟的父母說。
他們一下跳起來,對著劉智吐了幾口吐沫,拍打著身上的泥土就走了。
劉智從此進入了人生的黑暗時期,學生因為張小娟的走,而埋怨他,導致他們失去一個好的英語老師,甚至經常到辦公室拿著英語單詞去奚落他。
“good,是啥意思,是不是,就是狗的意思,你懂嗎!”有調皮男生說。
“morning,是啥意思,是不是,就貓擰的意思,和good在一起,貓和狗都有了,那為啥俺家還有老鼠呢!”另外一個學生似笑非笑地說。
劉智很悲傷,一方麵,張小娟走了,對他的情感是打擊;另外一方麵,他沒有想到學生會這樣對待他。
劉智經常在吃飯的時候會發呆,在上課的時候,忘記自己說什麽了,在走路的走錯方向,總之,各種可能鬧笑話的事,都會發生。
最可憐的是,因此,“卷褲腿、卷袖口、聞手指”成了標配動作,“是不是、對不對、也就是說、關於、啊”成了標配常用詞匯,有學生家長因此到校“告狀”,說他一堂課最多說了313個“對不對”,家長質問校長,教師講課這樣說到底對不對呢!
校長很是無奈,畢竟劉智是個受傷的人,情感、麵子與個人形象上,因為這件事都受到了沉重地打擊。校長看著心疼,也隻能是搖搖頭作罷。
其他的同事,也不斷地開他的玩笑,玩笑過後,也有點於心不忍。
隻有劉智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疼,自己的人有多糟糕,甚至有著更多的消極念頭,但出於對張小娟事情的探究,以及對張小娟的愛,他隻好在大家嘲笑中,跟著笑,沒有地方哭,跟著說,沒有人傾訴,跟著鬧,沒有人理解。
如果說,還有一句話能安慰他,那就是鄭板橋的難得糊塗,其實,他不糊塗,隻是也隻能用這種方式掩飾自己的尷尬,自己的不堪,以及在學生和家長中,盡可能地維護自己的教師形象。
劉智在這樣的白眼中,努力地工作著,反省著,思考著,試圖在烏雲密布的愛情旅程中,去製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太陽,讓自己揚眉吐氣,就像小時候被人叫做校長一樣的自豪、得意。
他想象著,更多的是幻想!
關於啊,劉智的愛情,也就是說啊,對不對,日子要過,人要活,工作要做,一切都時光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