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惡性競爭的失敗
人間悲劇的發生,最典型的共性之一,就是人心的失衡。利益失衡、貢獻和收獲失衡、愛情和情感付出失衡等,總之,隻要失衡了,就要去尋找各種補救措施,有艱苦奮鬥的努力,有自取滅亡的作孽,也就成就了人生百態,願不願意,想不想,最後,都會以各種方式展現出來,或害人害己,或損人利己,或利己利人。
王超的三哥——李高三失衡了。
由於王超經常外出學習,高三就經常到王超家去幫忙幹活。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邵美玉的漂亮早就讓他眼饞了,但礙於兄弟之間的血緣、情誼和傳統美德,他也隻能眼饞和偷看。
但由於去多了,就在他的新目標積累了越來越多的情愫,這種愛的情感累積,總會形成一種無法控製的力量,需要在特定的時刻爆發出來。
終於,在春暖花開的夜晚,在梨花授粉的清明節,雨紛紛的夜晚,授粉忙了一天的邵美玉在屋子裏洗澡的時候,恰巧被聽到動靜、路過的高三發現,他隻是想看看她到底在幹什麽,結果透過門縫,看到了精致、美麗的裸體,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邵美玉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再者自己赤身裸體,隻能做無畏的掙紮和叫喊,睡著的孩子也被嚇了,哇哇地大叫著。在高三已經赤身,快要得逞的時候, 王超的養父、養母都起來 。
王超養父氣的隻跺腳,幹著急,隻好等著他們穿好衣服,王超的養母,隻是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邵美玉穿好衣服抱著一個,牽著兩個哭著走了,沒有人攔她。王超的生母和高一、高二都來了,高三跪在地上,哭泣著不停地打著自己的臉。
在夜黑風高的情況下,事情看似就這樣結束了。
但在淩晨的時候,高三住的小瓦屋著火了,裏麵堆滿了柴火,有驢、牛、羊,還有幾隻小豬,就這樣在各種動物的鬼哭狼嚎中,高三被燒傷了,傷的不很,但在有臉的額頭留下一點傷疤。
誰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但此後的不久,農村很多地方的小麥秸垛(農村像小蒙古包一樣,堆放小麥秸稈的東西) ,每到夜晚的時候總會有一個或兩個被人燒掉,而且,在事發地點還散落一些標語,如成仙成神、消災避難,以及與傳統美德、國家法律向違背的言語,很是紮眼和敏感。
邵美玉跟著王超住了,再也不願意回家。但是由於帶著三個孩子,一家都需要吃喝,的確麵臨著巨大的困難。
在周末的時光,王超和邵美玉找劉智了。
“這可怎麽辦呀,這日子怎麽能過成這樣呢!” 王超非常懊惱地抓著頭,邵美玉無神地看著天,任憑小女兒嘰嘰哇哇地叫著,許靜挺著大肚子鬥著小娃娃。
“我說吧,超啊,不行就讓你媳婦在學校門口賣飯,賣個餅,賣個湯的,怎麽也能糊弄一下,你們看看呢!” 劉智小心翼翼地說。
“其實,家裏的梨收入真好,就現在的價錢咱算是富裕的家庭。”邵美玉半得意半傷心地說。“再說,我這纏著三個孩子,什麽也弄不成呀!”有些氣惱地用腳搓著地上的泥土。
邵美玉又回到家裏,繼續管理梨園了。李高三也不去幫忙了,隻有邵美玉和老公公一起幹活,婆婆就是每天神出鬼沒,要麽盤腿端坐念念有詞。有時候在大中午或者半夜的時候,家裏也來一些男女的,在院子裏小聲地唱著什麽。
天氣越來越熱了,王超給邵美玉專門修了門,又在屋子裏專門做了一個能起到第二層保護作用的木房子,以供邵美玉娘四個洗澡用。
盡管李高三受到了一定的打擊,但邵美玉的美和身體,已經深深地紮在了心裏,成為了他心中餘孽燃燒的鬼火,總在黑暗中閃閃蠕動。
每當夜晚的時候,王超家的梨園總有人在除草,其實,鄰居和親戚都知道是李高三在幹活。因為,其他人都不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麽,也都是好心地笑笑和誇讚一番。
但,此後,李高三家裏的柴火、房子、地裏的莊稼,總愛起火。都驚動公安了,但一直一來就沒有什麽線索,卻真正地引起了公安機關地高度重視。
在改革開放的背景下,日子就像王菲和那英唱的《相約九八》一樣。沐浴著春風,醞釀著春風。不過很多的灰色經營,也“剝去了春的羞澀”,甚至是剝去了道德的底線。
在縣城開始出現了“發廊”,有些人穿著比較“時尚(暴露)”的女人們,在街上大呼小叫地招呼著。農村的一些理發店也開始變味了,有些也隻是有個店麵和鏡子,甚至連洗頭的盆、理發的剪子都沒有。
李三的“電影院”,又開始活躍起來了,總有些男女的鬼鬼祟祟地進出,甚至有極個別人都非常囂張地到處宣揚自己。
周大春的肚子越來越大了,非常吃力地幹著小吃生意,但卻風雨無阻地去學校去接兒子放學,每次都到許靜和劉智的學校宿舍去,和許靜說說話,拉拉家常。
邱雲又來了。
“劉智呀,你看看,上次我四個哥哥都被捅傷了,報警了,也沒有抓到一個,現在我哥又被傷了。”邱雲不再是小姑娘了,這次是真的急了。
原來,邱雲的幾個哥哥利用家在火車站附近的便利,經常逃票或利用和乘務員等熟悉的關係,到車上倒賣各種小商品,如香煙、小飾品、撲克牌、水果、餅幹、飲料與小瓶的酒等,因為是屬於壟斷性經營,因此利潤高、誘惑大,也吸引了一批膽大人的參與,競爭和利潤的追求必然導致各種惡性競爭。
邱雲的幾個哥哥就是這種競爭的“失敗者”。這次,比上次還厲害。
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營業的錢,得罪了一個列車上的盜竊團夥,被他們“圍剿”且深深地傷害,四個哥哥其中三個被送到了重症的監護室。
“報警了嗎!”劉智有些害怕。
“報了,沒有效果。”邱雲說著就嗚嗚地哭起來,非常無奈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