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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群眾口碑的檢驗

  在講人情的中國,“緣”是最基本與最外顯的成因。能解釋得了事情歸為緣分,解釋不了更是緣分。因此,愛恨皆緣分。


  被社會青年騷擾的女生叫陳春春。陳春春死活不願意上學了,徹底害怕了。她的父母甚至往上祖宗八代都是農民,盡管在重男輕女的農村,她的爸爸還是希望陳春春能通過上學該家族增添一點的書香色彩,並給弟弟妹妹帶好頭。在離中考很近的時候,不上學了,對家庭甚至家族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陳春春的爸爸無奈了,隻好經過巨大“考驗”的劉智幫忙。因為,其他的老師、校長,陳春春都不信任了。


  經受多種打擊的劉智,也沒有打扮自己,就帶著滿臉的胡茬,胳膊上袖子卷到胳膊彎,褲腿也卷到腿彎處,大腦門上還有混合著汗水的泥汙,趿拉著一雙沾滿土又根本無法辨別顏色的布鞋,不了解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一個老師,就是一個典型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形象。


  由於劉智的光榮事跡及其發生他身上的各種事件,他早就是名人了,在廣大家長和社會群眾有著較高的威望,盡管如此每到有人的地方,都會有群眾主動地和他打招呼,表示廣大農民和鄉親們最樸實的敬意!

  “劉老師好,劉老師你是好老師呀!”


  “劉老師,你身體好了吧,劉老師你是好人呀!”


  “劉老師,到家喝口水吧,把孩子交給你這樣的老師,我們都安心呀!”


  “劉老師,傷好了吧,你是好老師呀!”


  “劉老師,誰家孩子跟你上學,是一輩子的福氣呀!”


  ······

  劉智聽到這些,是又感動,又心酸。


  到了陳莊,進入了一個農家小院裏,院子裏有石榴樹、葡萄樹、柿子樹,一院子裏跑滿雞鴨鵝,在圍牆牆根的地方,還開滿了各種鮮花,雖然房屋是半土牆半磚瓦的,但顯得幹淨,也沒有那種泥土飛揚的感覺。四間堂屋,中間是兩間,兩邊各一間。


  陳春春正坐在最西邊一間屋的門口,當看到有人來的時候,她非常煩想回屋,當她用餘光看到是劉智的時候,她非常高興地過來了,就像一個撒嬌的孩子一樣,一下就拽住了劉智的胳膊。


  “劉老師呀,你咋來了呢,你還疼嗎,你好了嗎,你吃飯了嗎,你渴嗎,你看看一身的泥呀,你呀,還有老師樣嗎······嘻嘻嘻,嘻嘻嘻······” 陳春春爸爸站在旁邊非常奇怪,從的麵部表情可以看出來,這可能自發生上次騷擾事件後,陳春春第一次這麽高興。


  “這麽和老師說話呢,好好說,好好說,去給老師倒杯水!” 陳春春的爸爸半生氣半高興地說。


  “老師,水來了,先洗洗臉吧,你看你胡子裏最少藏著一板車的土,嘻嘻嘻······” 陳春春說著就端來了一盆水,非常快樂地放在劉智麵前。劉智很是不好意思了,隻是看著陳春春的爸爸,不知道是該洗,還是不該洗。


  劉智的確尷尬了,他一直沒有注意自己的形象,沒有想到受到這樣的待遇,即使在自己家裏,許靜除了嫌棄就是辱罵,他心中五味雜陳,翻滾著。


  “洗吧,你看看你這大腦門,嘻嘻嘻······”說著陳春春就把毛巾按在水盆裏洗了洗,擰幹了水,就直接給劉智擦。“洗吧,你看看把毛巾都擦黑了,嘻嘻嘻······”陳春春給劉智擦起來了。


  “別和老師胡鬧,幹什麽你,真是的,······”心中還殘存男女授受不親觀念的陳春春的爸爸有點佯怒了。


  “好,好,我自己洗,我自己洗······”劉智真不好意思了,臉紅了,接過毛巾,在水盆裏仔細地洗著自己的臉,用香皂了打了一次又一次,隻見盆裏的水是越來越黑。陳春春趁劉智打香皂閉著眼睛的瞬間,就把盆裏的水換成新水了,劉智聽見了往院子的地上潑水的聲音,睜開眼看到新水,心中無限感慨,暗自想著: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快給劉老師倒水喝。”陳春春的爸爸噴著香煙的煙霧,眯著一隻眼說。“小春呀,我這次把你的恩人給請來了,你給個準話,是上還是不上!”說著語氣、氣氛就嚴肅起來了。陳春春蹲在一邊,用小樹枝在地上胡亂劃拉著,也不說話。


  劉智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勉強地微笑著,隨便地看著院子裏的一切,他心中比較灰暗,他看不到自己的未來,更見不到所謂的公平、正義,在一連串的打擊下,沉默成了他最好的保護外衣。


  “我就不上,你還想讓出事,是不,我就不上!”陳春春頭也不抬的和爸爸爭吵著。


  “我,我,我幹了地裏的活,還要去窯廠(當地粘土磚瓦廠),沒日沒夜,為了啥呀,不就是想讓咱家能有出個大學生嗎,你要不上,我就打死你!”陳春春的爸爸說著就憤怒了,把半截香煙非常氣憤地丟在地上,還往上彈了兩下,就在院子裏到處找棍子了,看這陣勢是要打陳春春。


  “打,打,打,你打死我吧,就是不上,人家流氓找我的事的時候,你跑哪去了!”陳春春憤怒的臉漲紅了,站了起來,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意思。說到這個地方,陳春春的爸爸就長長地“咳”一聲,非常委屈、無奈地蹲在了地上。


  “你看啊,這還有幾天就要考試了,你這樣在家,哎,哎,哎,你要咋弄,你才上學嗎!”陳春春的爸爸眼裏含著淚水。


  “我害怕呀,我不敢住校了,我上也行,你每天接我,送我!”陳春春的語氣緩和。


  “我怎麽接你送你呀,我每天淩晨兩三點就去窯廠了,一直幹到下午,回來的時候走著都能睡著呀!我真沒用呀!”陳春春的爸爸抽泣了。


  “我接送吧!”劉智沒有想什麽隨口說了一句。


  “好,那我就上!”陳春春瞬間就高興了。


  “好,劉老師接送你,你這回安全了吧!”陳春春的爸爸也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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