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李三的拒絕

  出於工作考慮，宋主任也去找李三了。


  李三看到宋主任後，什麽也沒有說，直接拉著李三進了比較隱蔽的“美容院”內。


  李三和宋主任進去了一個比較不引人注意的破房子，但裏麵卻收拾顯得高檔和有情調了，各種比較刺激的圖畫，搔首弄姿的，赤身的，到處都是。


  宋主任一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但被兩個穿著比較少的，化妝畫的看不見臉皮的女人，笑著拽進去了，李三跟著對那兩個女的說：“招待好，我兄弟，錢，我出！啥時候，他走不動了，給抬出來，啥時候完事兒，嘿嘿嘿，老宋，加油啊，看看你的功夫咋樣，嘿嘿嘿，我先出去了，······”李三說著還打著曖昧的手勢，就笑著出去了。


  兩個多小時後，宋主任笑眯眯地出來了，李三帶著他去了街上的一家飯店。同時，也叫來了計生委的其他人員，大家坐下後，開始吃起來了。


  李三和宋主任心照不宣地喝著、笑著、吃著。


  吃飯的過程中，宋主任笑著說：“老三啊，你看啊，這，我，大春那兒也去了，這罰款，也降到最低限度了，就是那王鄉長的小姨子，李二勤，也沒有少罰一分錢啊，大春不交，讓你交，你也知道，我們的難處，你也知道，我們計生委對哪個超生戶，這樣仁慈，孩子都三歲了，才找她，這樣，我們也難做啊，再說啦，縣計生委的，也知道了，這樣下去，該咋辦啊！”


  李三聽到這話，突然就生氣了，吃了幾口，“宋哥呀，我不怕你笑話，那個孩子，真不是我的，再說啦，要真是我的，我就是再混蛋，也要考慮，將來我老的時候，你說啊，不是我的孩子，我掏錢，我冤不冤，而且，周大春，給我戴綠帽子不說了，還賴著讓我掏錢，放在誰身上，誰不願意，還有啊，你們都知道，我打她，打的她住院，砸她的攤子，那都是因為她給我戴綠帽子，現在，我們也沒有啥關係了，你找我，我到底是該拿錢，還不是拿錢啊，況且，我現在和張小娟是兩口子，我們倆也沒有超生啊，我這要是掏錢了，到底算個啥呀，唉！”


  李三說著，猛地喝了一杯酒，其他幾個人看著，相互對視一下，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人，笑著說：“宋主任，吃飯，吃飯，老三，吃飯，吃飯，吃飯不談事兒，不談事兒，嘿嘿嘿。”


  飯後，大家因為錢的事兒，李三也因為周大春的女兒的事兒，不歡而散了。


  畢竟大家都喝酒了，再者話不投機半句多，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克製了。


  等到傍晚，大家都醒酒了，宋主任帶著幾個計生委的工作人員，再次去找李三了。


  由於是傍晚了，形形色色的人開始出沒在李三“美容院”裏了，李三隻好跟著他們去了計生委。


  在一個會議室裏，大家坐下來，氣氛顯得非常尷尬了，一方麵，是因為大家的關係看上去是“很好”的，相互之間都留著麵子呢，另一方麵，他們經常跟著李三吃喝，顯然說話的底氣就不足了，再者，上午的時候，宋主任也接受了李三對他的“美女”賄賂。


  但出於工作和各個方麵的考慮，宋主任還是要開口的，“老三，這個事兒，你必須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話，到底咋辦，你說吧，你說咋辦，我們就咋辦，這樣麵子總算足了吧，無論在咱們弟兄麵前，還是外麵，你們都是有麵子的，有場麵的人了。”


  李三非常地生氣，不停地撓著頭，他也很少這樣窩囊或煩惱過，雖然經常打打殺殺的，但都是直來直去的，無論打架的時候，輸贏都有，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大春生了孩子，明明不是自己的，卻無論任何人都沒有人相信，計劃生育罰款還一樣會找到他。


  無論是作為一個有自尊的男人，還是從個人情感方麵，李三都是無法接受，且有這難以明說的痛。


  要是一再強調孩子不是自己的，李三的“一世英名”將掃地了，自己在王莊鄉混世這麽多年，自己還開著所謂的“美容院”，結果被自己的老婆給戴綠帽子了，對自己的損失太大了。


  要是承認吧，這孩子真不是他的，當時的他，正和張小娟“熱戀”呢，哪還能看上大春這個“潑婦”呢，不要說和大春過夫妻生活了，就是看一眼都嫌煩，而且大春還到處追著罵他，吵他，讓他也無限丟人。


  宋主任看著李三不說話，“老三呀，現在，你隻需要拿3700就行了，不能再少了，而且，無論怎麽說，3700對你就不算個錢，即使外界傳出去，罰錢了，你遵紀守法了，罰的少是你的個人能力大，多有麵子呀，你這樣沉默，還是咋樣的，我們確實很難做啊，我們找大春幾次了，你看看，她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沒有地方住，看著家裏，地裏，孩子上學的，夠辛苦的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就算是一個陌生人，你也要有點同情心啊，即使，你不認那個小孩，為了你的兩個兒子，也要盡一點心，盡一點力了，唉！”


  李三沉默了很久，大家都很擔心，既害怕把關係搞僵了，將來真正需要李三支持人手的時候，李三不支持，也害怕收不上來罰款，沒有辦法交差，就在氣氛極度沉悶的時候，李三看了一下大家。


  “我李三，再混蛋，知道輕重，是個明白人，現在，我也有媳婦了，反正離婚了，我就實話實說，那個閨女，真不是我的，要是我的，我絕對不是耍賴的人，要是我的，我早就給她上戶口了，你們的心意我領了，我還真的，不能就把這個屎盆子蓋在自己的頭上！”李三非常嚴肅地說。


  大家都很發愁了，尤其是當一個男人的老婆背叛自己，且有了孩子，作為其他人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了，大家都麵麵相覷著，宋主任低著頭，摳著指甲，其他人則隨便地看著外麵。


  “不過，各位兄弟的心意，我李三心領了，你們對我的好，我記在心裏了，隻要兄弟有需要的地方，我絕對不會有二話，大家放心好了，但是，這個孩子，真不是我的，我也不能認！”李三說完就站起來了，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錢，放在了桌子上，“兄弟們，晚上吃個飯吧，我還忙，就不去了，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