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擦肩的愛
年初五的一早,就有人敲門了。劉偲害羞地開了門,是看門的師傅。
老頭笑眯眯地看著劉偲,且有些難為情地摸著自己的帽子,最終,還是紅著臉說:“劉老師啊,有個年輕的女孩,正在大門口蹦呢,說是,你搶了他的男人,咋回事啊,大過年的,嘿嘿嘿。”
劉偲先是驚了一下,然後,笑了,“程叔啊,你讓她進來吧,她就愛胡鬧,是我妹妹,嘿嘿嘿。”穿著睡衣的劉偲顯得有些冷,哆嗦著,看門的程師傅歉意地笑著走了。
劉偲關上了門,張才躺在被窩裏,輕聲地問:“啥事兒啊,唉,睡個覺都不行,唉!”還打著哈欠。
劉偲坐在被窩裏,開始穿衣服了,“起吧,我想,肯定是那個邱雲找來了,這孩子啊,真是癡情,嘿嘿嘿,你說你啊,臭狗屎一塊,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女孩,不顧一切地追求你呢,嘿嘿嘿。”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笑著說。
聽到邱雲的名字,張才直接光著背就坐起來了,急忙穿著衣服,“我告訴你啊,我要抓緊藏起來,這祖奶奶,真是邪門了,能找到這兒,我藏起來啊,別找我,等她走了,我就過來了,我要是一直不來,就說明我回隊裏了。”他說著扣著扣子,踢踏著鞋子,就匆忙地出門了。
聽著張才咚咚咚下樓的聲音,劉偲心中的失落油然而生了,美好總是那麽的短暫,即使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導致灰飛煙滅。
很快就傳來了有遠而近的叫聲,“張才,張才,張才,滾出來,滾出來,滾出來······”
穿好衣服的劉偲,一邊紮著辮子,一邊就打開門了,看著走錯了另一個單元樓梯的邱雲,依舊紮著羊尾巴辮子,白白淨淨、秀秀氣氣的女孩,一張口就是一個女漢子,“唉,美女,在這兒呢,別影響人家休息,大過年的,嘿嘿嘿。”劉偲衝她擺著手。
邱雲又跑著下了樓梯,甩著小包跑到了劉偲的門口,都沒有要劉偲讓進門,就直接衝進去了,在屋裏到處看著,甚至直接去了臥室裏,到處看著,伸手摸摸被窩,最後,看著床頭上的兩個枕頭,就傷心地趴在枕頭上哭了,“騙子,騙子,騙子······”哭著還使勁兒地打著枕頭。
劉偲笑著走過來了,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哎呀,行啦,行啦,嘿嘿嘿。”
邱雲突然滿臉淚花地坐起來了,對著劉偲,指著劉偲的鼻子說:“你說,說,說實話,你們昨晚,是不是,生活了,啊——啊——”說著又仰著頭大哭起來了。
劉偲先是害羞了一下,隨著給她擦著眼淚,“哎呀,你還是小丫頭片子,跟著我們大人鬧啥呀,我們從小青梅竹馬的,又經曆了這麽的挫折,我們的感情是你不能想象的,別在我們這兒耗神費力了,就憑你的能力,你的美麗,找個什麽樣的帥哥,找不到啊,嘿嘿嘿,好啦,好啦,別哭了,這樣吧,為了彌補你受傷的心靈,我給你煎荷包蛋,咋樣啊,嘿嘿嘿。”她擦著邱雲的臉說。
邱雲像一個丟玩具的孩子一樣,非常傷心地說:“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張才呢,我要張才,我要張才······”她搖著劉偲的手說,仿佛兩個人就是無關的一樣的,根本不是情敵。
劉偲笑了,“張才,聽到你來了,就嚇跑了,我估計啊,現在可能都在車站了,嘿嘿嘿。”
邱雲一下就站起來了,非常認真地說:“真的啊!”還使勁兒地擦著臉上的淚水。
劉偲給她整理了一下一縷散落在左腮的頭發說:“是的,他剛才走的時候就說啦,可能不回來了,再說啊,在蘇州,他也沒有地方去啊,就是去車站,準備上班了,唉!”劉偲說著就傷感了。
在她正說著的時候,邱雲就跑了。劉偲急忙跟著追出去了,她們兩個一前一後地或跑著,或快走著,其實,她們都是想見到張才。
邱雲是想跟著張才,劉偲是無限的眷戀和不舍。
她們忘記了打車,就這樣跑到了車站,她們現在售票處找,沒有找到人;又進入到候車室裏找,也沒有發現人。
於是,她們急忙跑到車站派出所的院裏,還是沒有見到人。當她們還在到處巡視的時候,有警察過來了,“唉唉唉,兩位女同誌,你們到派出所裏是報案啊,還是有其他的事兒啊?”他有些警覺地問到。
邱雲依舊到處看著,“一邊去,我們找人呢,張才,張才,張才······”她說著就在院子裏蹦跳著大叫起來了。
這時又來了三位警察,其中一位大叫著:“幹什麽呢,幹什麽呢,出去,不出去,就控製起來!”他們說著,就要往外推邱雲和劉偲了。
邱雲依舊蹦跳著,“幹啥呀,幹啥呀,我們是找人的,我們是找人的,張才,張才,張才······”她還是蹦跳著,叫著。
正當劉偲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們卻真的把邱雲反手控製起來了,有一位警察也拽著劉偲的一隻胳膊,給拉到了一間屋子裏。
其中一位比較凶的警察,指著邱雲說:“你要再敢胡鬧,就銬起來你!”
邱雲一下就火冒三丈了,“拷啊,拷啊,拷啊······”站起來還伸著手。
看到邱雲的這個情況,那位警察卻笑了,“哎呀,一點都沒有說錯你,早就聽說你了,真是的,女孩家的,像什麽樣子啊,真是的,嘿嘿嘿。”
不過,她還是從外麵關上了門,衝著她們倆個笑了一下,就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門開了,來了一位女警,“走吧,兩位妹妹,嘿嘿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嘿嘿嘿。”她說著,打開門,就笑著擺擺手走了。
在劉偲遲疑的時候,邱雲又叫起來了,“張才,張才······”她急忙跟著邱雲出來了,第二次站在了院子裏,又跟著她通過車站派出所的小門,走上了車站的站台,剛走上去了,就看到了一列正在發動的車,有人在笑著向她們揮手,是張才。
在她們一起追的時候,火車走的越來越快了,很快消失的隻剩下遙遠的鐵軌和熙熙攘攘的站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