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生活的曖昧
王鄉長在正月十三的時候出院的。
李三帶著人和司機老楊,在火車站去迎接的。
李三幾乎把全鄉的麵包車都給找來了,車隊排的老長的,原本想低調一點回家的王鄉長,這下搞的全鄉的人都知道了。
盡管天很冷,地裏的雪還沒有化完,還能看到白白的薄薄的一層,但幾乎在從縣城到鄉裏的公路兩沿的農民們,或裹著破棉襖,或裹著破大衣,有帶著孩子的,也有獨自的,伸頭張望著,似乎在迎接什麽神秘人物或重要人物。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王鄉長襠裏的被小姨子李二勤,給“閹”了,也都聽說接好了,但大家還是好奇,想看看,經過這件事兒的王鄉長,到底是個啥樣的啊,會不會出現電視裏的太監那樣的,掉胡子啊,會不會咽喉沒有了啊,會不會說話變聲啊,會不會作態像個娘們啊!
剛出了車站,王鄉長就聽說了,先是驚了一下,隨即害羞了,但隨後,就穩定了,在前簇後擁下,就又恢複往日的“瀟灑”,甚至是流氓習氣了。
當車隊走到王莊鄉的地界時,看到站在路邊的鄉親們,王鄉長索性直接下車,一一和路邊的鄉親們握手,並主動地說:“感謝啊,感謝啊,我很好,我很好啊,我一定好好為人民服務啊!”
先是群眾的鼓掌聲,等他稍微走遠了,就是身後群眾的起哄聲,此起彼伏著。
當晚,王莊鄉街上的各路名流,都聚在李三的家裏,給王鄉長舉行了盛大接風酒。
鄭東也去了,在鄭東和大家喝酒喝得帶勁的時候,王鄉長和李三耳語一下,就匆匆地笑眯眯地跑了。
盡管經過了化妝,戴上了新的帽子和口罩,但街上的群眾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神神秘秘地跑向鄭東家門麵的人,就是王鄉長。
看到他的神秘和鬼祟,人們都故意地躲著。
王鄉長幾乎“一路上”沒有遇到一個人,就直接進了鄭東的家裏。
高巧巧早就化妝好,滿臉桃花的,坐在門麵的門口等著呢,看到王鄉長的到來,她都沒有來得及關門,就直接攙著他的胳膊上樓了。
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大家就又聽到了高巧巧熟悉的“叫聲”了。所有的鄰居們,或站在自己家門的後麵,或站在自家窗戶的後麵,笑著,聽著,想著,議論著。
這夜,鄭東爛醉如泥,被李三送進了鄉裏的醫院裏,吊水了。
這夜,高巧巧一次次地叫著。
其實,大家也都等著看笑話呢,一是,看王鄉長媳婦來打鬧的笑話,但是,大家一等再等,沒有人來;二來啊,大家還等著看李二勤來鬧的笑話,都心裏巴著她能再次拿著刀,衝進去,對著他的襠部再來一刀。
但是,在高巧巧剛開始叫的時候,非但李二勤沒有出現,反而,李二勤的家裏,也傳出了李二勤的叫聲,在周大春的兩邊,就像兩隻處在激情期的貓一聲,你一聲,我一聲的,相互響應著。
鄭東的家人都氣壞了,都在鄭東娘的家裏,聚會了,鄭家的老少爺們,以及高巧巧的娘家人,都來了。
氣氛是非常的凝重的,誰都不願意說第一句話。
最後,鄭東的爹氣暈了,本來依著門框的,咕咚一下就一頭栽在地上了,大家都著急忙慌地給送進了醫院,醫生什麽也不說,直接就給吊水了。
一會兒,鄭東的爹醒來了,把臉扭向一邊流著眼淚。
看著這張情況,鄭東的娘,不論分說,就拉著高巧巧的爹娘,和其他的娘家人,走向了鄭東的家裏。
由於整個街是“空”的,他們非常迅速地走到了鄭東的門麵房裏,直接從門就進去了。
當他們還想往樓上衝的時候,卻都停下了,他們或蹲著,或坐在門麵裏的小板凳上,或依著門框,都聽著高巧巧如鶯歌燕語的“叫聲”,也夾雜著李二勤,從西邊傳來的“叫聲”。
又陷入了極度沉悶和尷尬的狀態中。大家都知道,這是抓奸的最好機會,但誰都不敢去,誰也不願意去,誰不知道自己的心裏,到底畏懼的是什麽。
就在大家都揣著兔子的時候,周大春來了,直接拽著鄭東娘的手,又示意其他人跟著她,去了大春的家裏。
大春讓大家坐下後,給他們倒了水,然後,非常認真地說:“本來啊,我是個外人,但現在啊,這兩邊的叫聲,你們都聽到了,我想外也外不了啊,我想給你們兩邊的親戚,說幾句話,說錯了呢,你們別生氣啊!”
鄭東的娘擦著眼淚,拍拍大春的手,示意她說。
“都知道,這事兒,不是光彩的事兒,但現在啊,無論如何,都要保證這個家庭的完整,即使離婚了,毀的是孩子,毀的是你們雙方的麵子,再說啊,巧巧和鄭東的感情是很好的,至於為啥能發生到今天的情況,原因是複雜的,還有啊,憑鄭東和巧巧的本事兒,能打得到這樣的四間門麵,你們覺得現實嗎,不現實,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天上掉下的餡餅,總有人要付出代價的,現在想啊,誰都不容易,你們別這樣了,都各回各家吧,都在一起待著,就是自找難堪,我想說的就這些,至於最後的決定,還是你們雙方協商,另外啊,他們家你們別去了,真去,還是自己最難堪,萬一巧巧想不開,出了人命,就更麻煩了!”大春認真、微笑地說。
鄭東的娘,還是擦著眼淚走了。
高巧巧的爹娘,也咳聲歎氣著,悄悄地和其人都回自己家了。
看著他們都走遠了,大春直接走到了高巧巧的家裏,聽到裏麵還在叫著,直接敲門了,“巧巧,差不多了,見好就收吧,抓緊吧!”
大春說完,就咚咚咚地大聲地下樓了。
大春直接回自己家裏,開始準備包子餡了,她笑著緊張地忙碌著。
過了一會兒,大春正忙的時候,聽到有人進來了,她急忙起身,一看是化妝好的王鄉長,她笑了,直接走過去,拍了一下王鄉長的肩膀,“我,我,我,王三蛋,你真行,從小我就看出來,你就是那叫驢,剛出院,就想試試,還管用不管用啊,這家夥,叫的,整個街筒子,都能聽見,還別說,還是你們家王超的手藝好,給你縫的,你脫下褲子,我看看,有疤嗎,嘿嘿嘿······”
大春說著,就脫王鄉長的褲子,他笑著就往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