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度日如年
第一百八十六章 度日如年
地靈淑兒很是緊張，不情願我過去，不過她清楚我的脾氣，攔我肯定攔不住我的，最後隻能是深吸一口氣，小聲的道：“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發出半點動靜，把那東西驚動了，咱們必然失敗，甚至可能把小命搭進去。”
我深吸一口氣，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
我和地靈淑兒小心翼翼的朝床下爬去。
少男少女都累了，傳來均勻的鼾聲，我和地靈淑兒爬到床下，我順便還拿了一根蠟燭過來。
當我們爬到床底的時候，我立即舉起蠟燭，床底下的情景一清二楚。
床底很幹淨，一塵不染，什麽東西也沒有，地靈淑兒用手指了指床底板，示意我去看。
我小心翼翼的舉起蠟燭，朝床底板下看，隻看了一眼，我忍不住的就要尖叫出來，幸虧被地靈淑兒捂住了嘴。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兩船眼淚，順著臉頰流了出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就不相信這是真的。
在床板上，竟然“釘”著一個嬰兒。
嬰兒不過幾個月大小，赤著身子，被釘子釘住了手腳。
它還沒有死，呼吸勻稱，已經睡著了，無法動彈。
他好似已經適應了這種痛苦，表情看不出痛苦，偶爾嘴角會上揚，不知是做了什麽美夢。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將頭扭向別處，激動的全身在打顫。
滅絕人性，喪盡天良，慘絕人寰，慘無人道，慘不忍睹……
我腦子裏，隻有一個個用血寫成的“慘”字，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該死，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嬰兒救下來，然後血洗這座古宅。
地靈淑兒一把抱住我，雙手輕輕拍我的後背：“三生，別激動，求求你了，咱們必須忍。否則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嬰兒，遭此毒手的，隻能犧牲他一個，拯救更多的生命了。”
我的聲音變的沙啞扭曲，這一幕近乎把我折磨瘋了，剛出生的嬰兒，尚沒有嚐過母親的乳汁，沒有感受到懷抱的溫暖，便遭遇如此慘無人道的對待，這幫人，究竟在做什麽啊。
地靈淑兒輕輕拍著我的後背：“三生，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來看的，你不要這樣好嗎，我心裏難受。”
我淚眼朦朧的看著淑兒：“告訴我，他們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地靈淑兒無奈的歎口氣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吧。”
這種嬰兒，叫精糜器，顧名思義，就是盛最純潔精元的一種儀器。
那些少男少女，從小便接受最富有營養食物的身體調理，而且身子斷然不能生病，這樣男女交合所產生的精元，才是最為精純的精元。
而若想保存這種精元，普通的容器肯定不行，隻有嬰兒肢體，人類最為聖潔的肉體，方能存儲最精純的精元，而不會變質。
我很詫異，這些精元，究竟要運送到什麽地方去？
地靈淑兒搖搖頭：“這也正是我要解開的秘密。隻有解開這個秘密，才能找到我要找的人。”
我全身頹廢的蹲在床邊，雙目無神，淚水早就打濕了眼眶，真的，身為一個人，一個尚有人性的人，我完全沒有辦法去麵對那小孩子。
我想讓小孩子舒服一點，可是卻什麽也做不到，我甚至想喂它喝一些自己的精血，但奈何現實卻不允許我這麽做。
少男不知什麽時候蘇醒了，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你哭了？”
我沒理他，心中隻有恨。
“來，我給你看一個好東西，保準你看了會開心。”
說著，少男從床上翻下來，給我指了指床底下：“這裏麵有一隻小猴子，好好玩，你看看。”
我的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把這家夥給痛揍一頓，然後什麽也不管不顧，抱著嬰兒離開這兒。
地靈淑兒生怕我衝動，緊緊抱著我的身體，不讓我亂動彈，把我給拽到了一邊。
“三生，答應我，千萬不要魯莽行事，好嗎？我為今天付出了太多太多，不想功虧一簣。而且即便你把這個嬰兒救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嬰兒遭此劫難……”
我知道地靈淑兒說的是對的，便艱難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一直熬到了天亮，我的眼淚都流幹了，感覺身子很虛，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少男少女已經起床，正在鏡子前梳妝打扮自己，這樣的日子對她們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兩人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門被敲響了，我從窗縫朝外麵看了一眼，發現是黑小孩兒來給送飯來了。
我一眼便認出了這個黑小孩兒，是那日吹嗩呐的小孩兒。不過小小年紀的他，今日看上去卻衰老了很多，臉上皮膚鬆弛不少，皺紋密密麻麻，好似一個小老頭。
黑小孩兒放下兩個菜盤，敲敲門，便匆匆忙忙的爬走了。
男孩子聽到敲門聲，大喜過望，連忙去開門，把餐盤端了進來：“老婆，你餓不餓，快吃吧，我快餓死了。”
我立即走上去，不由分說從男孩子手中奪過餐盤，惹得男孩子一陣憤怒：“你幹什麽？這是給我們的。”
我沒理男孩子，徑直走到床下，盛了一勺子湯，顫抖著送到嬰兒嘴唇邊：“孩子，吃點東西吧。”
不過那嬰兒卻隻是虛弱的睜開眼看了一眼，便繼續閉上眼，不再有任何的反應。
哎呀！我頹廢的把勺子放回去，萬念俱灰。
地靈淑兒走上來，輕輕的擦拭掉我眼角的淚痕，小聲的道：“三生，別這樣，他不能吃別的東西，如果精糜器不純淨的話，會被他們丟到狗窩，讓狗養大他們，你不想這嬰兒長大以後變成那些黑小孩兒吧，他們平均隻有十年的壽命，剛才送飯的黑小孩兒，快死了。”
男孩子小心翼翼的伸手，要把餐盤端回去，不過害怕我，伸了好幾次手，又縮了回去。
地靈淑兒將餐盤遞給男孩子：“快吃吧。”
男孩子接過餐盤，便和女孩子分享起來。吃完之後，那少男竟責備起我來：“你這人不要浪費食物，我們都不夠吃的，你還要喂給牲口，有沒有人性。”
我望著他冷笑，他問我有沒有人性？嗬嗬，這個被人當牲口一般圈養起來的家夥，竟然問我有沒有人性？
這一整個白天，我都是在少男少女開心愉快的聊天之中度過的，她們很喜歡這段新生活，交流著自己的開心，幸福。
今天總共送了兩次飯，晚上來送飯的，便不是早上送飯的小男孩兒了，我懷疑那個黑小孩兒是不是死了。
吃過晚餐過後，少男少女又爬上床開始炫耀起來，他們的動靜很大，不過我一直都在頹廢，思考著那嬰兒的事，心思是一點都沒放在這上邊。
完事兒之後，少男又開始收集體液去喂嬰兒。不知是不是因為從小就調理身體的原因，他們的液體非常多，足有小半碗，那嬰兒吃的很像，嘴角露出滿足的微笑。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日子每天都在重複之中度過。每天都是吃飯睡覺喂嬰兒，這種慘無人道的日子，近乎把我給折磨瘋了。
整整七天沒有洗澡洗臉洗頭，感覺自己都成了一個瘋子。而且他們送來的食物是越來越少，現在隻有一個人的分量了，我們四個人，就憑著這僅有的一點食物，勉強維持活著。
這讓少男大為不滿，因為他說按流程，那些食物是他們兩個人共享的，沒有道理分給我們吃。
我生怕他把我們給暴露出去，所以就結結實實把少男痛揍了一頓。這家夥被圈養的都傻了，被我胖揍一頓之後，老實了很多，不敢再提出半句抗議。
我整日渾渾噩噩的蜷縮在牆角，腦子裏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根本就無法擊中精神。
我問淑兒，我們要熬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我真的快要被折磨瘋了，一想到爺爺此刻正可能被張三爺和地靈王圍攻，還要去找城隍奪地靈心，我就是倍感煎熬。
地靈淑兒說到快了，快了，時候到了，那個人就會給我們送信的。
我不知道地靈淑兒是不是在故意安慰我，不過我潛意識還是告訴我，我要相信淑兒。
一直熬到了第九天晚上，事情才總算有了些眉目。
黑小孩兒送來飯之後，並未離開，就在門口蹲守著。
少男從門外端進來餐盤之後，這才是發現餐盤上多放了一個木頭雕刻的長條，長條上刻畫著一些複雜的符文，而且今天的飯菜，比平常多了一倍還要多。
地靈淑兒立馬奪過碗筷，用筷子在米飯裏麵扒拉起來，沒多久竟從裏麵扒拉出了一張紙條，地靈淑兒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揣入懷中，並不著急去看。
我想看一眼，地靈淑兒卻是指了指門外，告訴我黑小孩兒離開之後再看。
盡管我心中好奇，不過卻也隻能強忍住了。
我和地靈淑兒扒拉出了一些飯菜之後，就給了少男少女。
隻是今天奇怪的很，少男並未吃，全都讓少女吃了。少女吃過飯之後，便把那根雕刻著複雜花紋的木條，放在了下麵，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