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武昌兵工廠雛形

  李煜的金陵皇家大餅，哪是鄂州這淪落到要半軍半屯的二線部隊能抵抗的。


  聞著就能壽與天齊，法力無邊，飄飄欲仙。


  之後的日子，李煜在鄂州的日子也還是十分舒服的。


  政務上，高越相當配合，一切暢通貼心，而且隱隱約約有著想要徹底投靠李煜的意思。玻璃作坊，火藥作坊，都已經秘密建立起來了。


  火藥的製作，李煜一開始沒有給任何指導，都是現在曆史階段的技術，所以生產出來的黑火藥威力不夠大，還處在觀賞階段。


  這也是李煜故意使之，觀賞火藥的製造，也是火藥作坊的匠工培養和篩選的過程。


  火藥是由古代煉丹家最先發現發明的，從戰國至漢初，帝王貴族們沉醉做神仙並長生不老的幻想，驅使一些方士與道士煉“仙丹“，在煉製過程中逐漸發明了火藥的配方。


  在楊隋時，誕生了硝石、硫磺和木炭三元體係火藥。唐代煉丹家於唐高宗永淳元年（682年）又首創了硫磺伏火法，用硫磺、硝石，研成粉末，再加皂角子。唐憲宗元和三年（808年)又創狀火磯法，用硝石、硫磺及馬兜鈴（含炭素)一起燒煉。這兩種配方，都是把三種藥料混合起來，已經初步具備火藥所含的成分。


  在50年前，吳王楊行密派其將領鄭璠進攻洪州。當時鄭璠帶領的兵力遠不如洪州守兵，為贏得勝利，鄭璠運用了一種“發機飛火”的戰術。所謂“發機飛火”，就是將火藥包裝在拋石機上，用火點著，拋擲出去打擊敵人。火藥在這個階段還隻是火攻的一種器材，遠不是我們想象中的爆破天雷。


  到現在為止，他們作坊裏生產出來的火藥，也僅僅停留在縱火這一階段。


  隨著攻楚戰爭的臨近，同時火藥工廠也穩定了下來，李煜開始抽空前往火藥作坊，用現代人的思維與他記憶中的火藥知識，參與火藥的快速改進。雖然黑火藥的爆炸威力總是有限的，但李煜還是盡力提升它的威力，同時豐富攻擊的手段。


  “真是臭死人了。”


  “噓，節度使大人辦事，別瞎嘮叨。”


  “鄂州城裏的糞尿都在這裏了吧！”


  “咱們這些人還真慘，居然被分到這裏來了。”


  “替六皇子辦事，拿六皇子的錢，捂著鼻子幹就是！這裏忍忍，多攢點錢，回頭買頭牛給家裏耕田！”


  “六皇子對咱們可真是豪氣！”


  ……


  這些人都是李煜的私兵，大多是鄂州周邊招來的良家子。金陵也招有一些，不過人數不多，已經散遣在李煜旗下的各個部門。


  從金陵來的還有他父皇所派的百多人護衛隊，不過這些人全被安排在了刺史府和節度使府，擔任普通的守衛。他在城外的塢堡莊園，可不敢放這些人進來。


  鄂州城外，長江的某條小支流，這個臭不可聞的莊園就坐落於岸邊。自李煜來到鄂州後，這幾個“屯糞尿”的莊園，就臭不可聞地建立起來了。


  黑火藥製造，是硝、硫、炭的一種合理混合搭配，同時，硝、硫、炭的製造研磨，也是重中之重！


  這些臭不可聞的“糞尿莊園”就是他的製硝原料工廠。鄂州城內人員牲畜的糞尿，基本上都被莊園工廠“壟斷”收購了，為以後武昌軍的火藥大規模供應做著準備。


  不過這種莊園工廠現在也有一些問題，從囤聚糞尿，到硝土的產出，生產周期還是比較長的，至少也要五六個月才能出硝土。


  攻楚之戰等不及了。


  不過，這些問題自當也是可以解決，因為鄂州城內本身就有很多現成的硝土。


  於是，一批精幹的隊伍，拿著節度使府的命令，開始整日流竄在各家各戶，掏著一些“幹貨”！

  當然，節度使府卻是萬般不會承認的，堂堂六皇子，豈會容忍屬部做這些事情。


  除了製硝之外，硫磺和炭木的塢堡莊園工廠，也搭建起來了，莊園內外也有著一些私兵進行嚴密地守衛。


  城外的莊園塢堡工廠，大多是一些初級原料的製造，而更重要的提純精煉工廠，李煜還是把它們都放在了城內。


  現在每天下午，李煜還會親臨提純工廠，參與最重要的硝土的提純，與匠師一起，設計製作威力更大火藥。


  至於他的錢袋子玻璃工廠，他最後也還是從郊外的塢堡搬到了城內，築高牆堡壘，派著自己的私兵嚴密地保護著。


  鄂州是他的地盤，不像是金陵，自己在城內建立高牆堡壘工廠，也不會有人會幹預。


  ……


  除了火藥技術，李煜把戰爭準備的重心，更多放在了軍隊中。


  武昌軍雖然半軍半屯，但是因為劉仁瞻這位老將盯著緊，戰力其實沒有落下多少。這位老將，曾就在與柴榮對峙於淮南戰場，孤懸而不亂，世宗愁困城下。


  李煜在這基礎上揮刀弄斧般的改動，也得到了劉仁瞻和將校們的支持，僅僅是有著幾句牢騷，沒什麽波瀾。


  兩萬人的隊伍，李煜將其重新組合，編為八軍，每軍2500人左右。


  南唐軍製，百人為都，設一都頭；五都為營，設一指揮使；五營為軍，設一軍指揮使；十軍為廂，兩廂組番號軍，兵力五萬人左右，設一都虞侯。


  武昌軍算是地方上的二線番號軍，但是兵力別說五萬人，兩萬人都撐不動。


  其實就連朝廷直屬的六軍兵馬，每一軍，也沒得五萬人。


  這八軍，其中兩軍兵馬，都是抽調的精壯組成，李煜將其定位了戰兵，不需要抽調屯田，可以完完全全地進行訓戰。


  其他六軍，開始加速屯田調換，保證在戰爭來臨前，對兵事都不會陌生。


  ……


  曆史留給李煜的時間不會太長。


  李煜四月初離開金陵，五月份到達鄂州。就在他八月剛剛調整好武昌軍之時，金陵的詔令終於到了。


  主要意思很簡單，就是做好動員，秋冬之際出兵側擊馬楚。


  武昌軍駐紮在鄂州，不過實際上它的衛戍轄區包括鄂州、黃州、蘄州。在這江漢三州之地，南唐也隻有這麽一支還不錯的兵馬可以側擊。


  “大人，果然如您所說，咱們的兵馬，出鄂州，攻嶽州，逆湘江而上。”一老一少，對坐在節度使府。


  “不過，咱們的兵馬也不是主力，邊鎬已經在江南西道集結大軍了。”李煜搖了搖頭。


  “皇上打算的是一戰突襲潭州，拿下楚國，而咱們離潭州太遠了。”劉仁瞻也點了點頭，他們的偏師角色，也是受限於他們本身的位置。


  鄂州離得潭州太遠，遠不如江南西道那裏近。邊鎬從江南西道出發，翻越羅霄山脈，就可以出其不意地攻到潭州城下，而他們卻是還要先攻克嶽州，然後逆湘江而上。


  南唐國力在伐閩之戰中大傷元氣，李璟現在想要的就是突襲拿下楚國。


  “劉將軍，咱們這支偏師的攻伐之事，還是勞煩你操心了。”李煜知道自己的能力，他可不敢瞎指揮。


  “節度使大人自當放心。”劉仁瞻心裏也放下心來，他生怕這位愛折騰卻沒戰場經驗的六皇子在戰場瞎指揮，那倒時，免不得要衝突一番。


  他雖有皇上的秘旨，戰時統帥全軍，臨機獨斷，但到底李煜是皇子，惡了這麽好權的皇子，他以後日子怕也不好過。


  ……


  武昌軍開始加急動員訓練，鄂州、黃州、蘄州三州的糧草在朝廷的命令下，也開始的調動起來，直供武昌軍。


  武昌軍統轄三州防務，但是三州的財糧可不歸武昌軍管，雖說亂世拳頭大是硬道理，但是南唐還是有秩序的。


  刺史管錢糧，節度使統轄鎮軍。


  李煜想想，還好他是兼任鄂州刺史，鄂州一地的軍政兵財都歸他管。


  不然這個節度使還真是束手束腳。


  但在南唐之外，很多節度使本身就是獨自自成一統的，好不快活。


  李煜想著能不能找個機會把黃州和蘄州的錢糧之權徹底拿到手裏，不過這樣“過激”的割據行為，怕是在南唐的朝廷是走不過去的。


  既然內部走不通，那——


  李煜遙看向南方。


  瀟湘之地可是大糧倉，足夠武昌軍擴大起來了，而現在也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至於怎麽控製這個大糧倉，就是看自己如何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