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是誰派你來的
我看見一個黑影提溜著一把錚亮的刀子,小心翼翼地踱步進來。
我們蹲在沙發旁隱蔽的角落,在本就黑暗的房間裏更不易被發現。
他緩緩經過我們,我下意識屏住呼吸,石以鬆則是挨緊我一點。他該不會也害怕了吧?
我拍拍他的背,兄弟!雄起!
那個人直接來到床邊上,被子裏麵放著兩個枕頭,這黑燈瞎火的視力就算是也不能發現這床上的是兩個枕頭。
他手起刀落直接捅進那兩個枕頭裏,剛捅進去他就察覺到手感不對,然後順勢打開床頭櫃上麵的台燈。
屋內瞬間被台燈的光線照亮,整個房間在台燈的暖光照耀下洋溢著溫暖,與房間內發生的事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看也不看床上的情況直接把刀拔出來然後四處張望,看起來枕頭這個戲碼已經失效,他的視線在整個房間掃蕩著,那眼光似乎想要射穿沙發、座椅,直抵我們的心髒,將我們撕碎。
而這時我旁邊的石以鬆直接站起來,從沙發裏麵走出來,與殺手四目相對,火藥味濃厚,隻要有一點點的火花,足以引爆這個房間。
我嚇了一跳,他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但是石以鬆卻直接淡定地拍拍手說“果然這樣的小戲碼逃不過你的眼睛,佩服!佩服!”
殺手不屑一顧地說“客廳裏的老鼠夾你也用上了,你這計謀也不算高明,我還以為你有什麽特別厲害的方法呢。你這智商還搞毛啊!”
殺手的不屑一顧的神情加上這挑釁的語言並沒有激怒石以鬆,反而激起了他的鬥誌。假如石以鬆的原本戰鬥力是五十,那麽在殺手輕飄飄的說出看不起石以鬆的話後,石以鬆的戰鬥力已經提升至兩百。
“你這是想比試一下嗎?”石以鬆也不甘示弱,反問道。
“來啊!看看是你那雕蟲小技厲害還是我這刀子厲害!”殺手惡狠狠地說,“你要為你剛才在客廳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如果殺手的眼光是一把刀的話,我相信石以鬆現在肯定都已經千瘡百孔,是一個篩子了。
在石以鬆和殺手對話的時候,殺手已然忘記還有一個我。我在他們對話的空隙裏,悄悄地向書桌挪動。
書桌上麵有我很多的大塊頭的書,平時我是用來裝點房間的,冒充一下文化人,讓整個房間充滿文化氛圍。
我一直堅信,我買了就是我看了,現在終於是發揮它們除了裝點作用之外別的作用的時候了,這書砸在身上應該很疼吧,就讓他感受一下知識的力量!我心裏暗想。
書桌的上麵的展示櫃是擺放著很多杯子。小女不才,平時沒什麽愛好,就喜歡倒騰一點陶瓷工藝,做的杯子馬馬虎虎,將將就就還能用吧,杯子顏值不高,每次都會被石以鬆他們嘲笑,但是畢竟是自己做的,自家的孩子自己疼,我還是很珍惜的。
“就用書砸吧,反正擺在那裏也沒什麽用,雖然扔起來有點重。杯子我要保護好,實在不行就扔幾個我剛開始做的杯子吧。”
這是因為最開始做的杯子,才藝疏漏,都太醜了,我都放在櫃子的最裏麵。
石以鬆用餘光瞥到我已經挪動到書桌的時候,一個箭步衝到殺手的麵前,順勢就要奪下殺手手裏的刀,殺手當然不肯給,這可是他吃飯的家夥,沒了刀他今晚可怎麽宰這幾個家夥?
爭執間,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因為殺手的腳之前被老鼠夾夾過,現在腳步不穩,一不小心一腳,連帶著石以鬆雙雙跌倒在地。
兩條人影在地上打滾,忽而石以鬆在上,忽而殺手在上,這給我丟東西砸人帶來了極大的難度。
“這可怎麽扔啊?”我心裏暗想,萬一扔到了石以鬆可怎麽辦?在我恍神之間,我聽見了石以鬆的慘叫。
“啊!臥槽!”這比殺豬都還慘烈的叫聲讓我瞬間回神。石以鬆畢竟什麽武器都沒有,而殺手手裏卻有著一把貨真價實的刀!
管他的,直接扔,打亂他們打鬥的節奏也是好的,我對自己說,然後就從書桌上取下一個大部頭,朝著他們扭打的方向扔去。
果然很奏效,畢竟這書非常的厚實,打在身上真的不是蓋的。他們扭打的節奏瞬間下降了很多,在殺手躲避大部頭的時候,石以鬆眼疾手快地奪下了殺手的刀,然後一個翻身騎在了殺手的背上,一隻手順勢勒住了殺手的脖子。
“說!誰派你來的?”石以鬆問。
殺手閉口不言,雖然落於下方,但仍然不斷掙紮。
作為一個殺手,他怎麽可能出賣自己的雇主。除非他是不想混這碗飯了。
“婠婠,把一個杯子摔碎,撿個碎片過來,看來得給他放點血,他才會說。”石以鬆說。
“別啊,用刀就可以了。”我心疼自己的杯子,連忙說。
“用刀,那麽鋒利,他這樣掙紮,我怕一不小心就給他弄死了,碎片就不一樣了,鈍,但是殺不死人,折磨人還是很好的。”石以鬆說,“再說了,你那杯子那麽醜,看著都礙眼,扔一個還可以讓我的眼睛變得幹淨,這房間整體顏值都變高了。”
我咬咬牙,惡狠狠地瞪了石以鬆一眼,他覺得醜,可這都是我的寶貝啊,但是眼下的時局也不能爭辯什麽。於是我開始把展示櫃外麵的杯子拿開,想拿一個放在裏麵最醜的杯子來犧牲。
“嘶!”石以鬆低吼一聲,原來殺手居然咬了石以鬆一口,但是石以鬆忍住了,不但沒有鬆開勒在殺手脖子上的手,反而更加用力,掐得殺手兩眼充血,脖子上青筋鼓起。
見狀我也來不及去尋找最裏麵的最醜的杯子了,隨手拿起一個放在外麵的杯子。
“啪!”杯子落地,瞬間成立了幾瓣,我心痛的不得了。
我順手撿起一個碎片,帶著要為杯子報仇的怨念就在殺手的手上劃了一條口子,瞬間殺手的手上就出現了一條血痕,殺手吃痛也終於安靜下來了。
“你的屬狗的啊!”石以鬆在殺手安靜下來之後,罵了一句。
“小爺的纖纖玉手豈是爾等能沾染的?!”石以鬆自戀的說了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心裏真的一萬句“你在逗我玩?你那豬蹄也敢用纖纖來形容,那美女的手都沒法用形容了!白瞎了這個詞,發明這個詞的人得哭暈在廁所。”
“說!是不是那個女人派你來的?!”石以鬆突然正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