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對不起，我愛你

  一座的城市不僅是因為白天的繁華，也是因為暮色下的絡繹不絕的人群。


  賀明溪夜晚快8點的時候進入了Z市，一路上的回憶帶給他快樂並痛苦著，越接近紙條上的地址他就越顯得不安，身上的每根神經也跟著不安的跳動。


  最終車子在一座簡單的別墅外停了，他準備按門鈴卻發現門沒有關上。他開門而進，偷偷摸摸的走進了大廳。


  廳內的牆壁上掛著大幅的婚紗照，賀明溪想那應該是高曉翼的父母。再旁邊的就是一張全家福，一對年輕夫婦站著，男人手中抱著一個小女孩，仔細一看，不難看出那個小女孩就是貝貝。


  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便開始偷偷摸摸的搜尋起來。樓下沒有便開始走上樓上搜尋，入眼有一個房有燈亮著，房門是大敞著的。


  賀明溪的直覺告訴自己，他要尋找的人兒就在那裏。


  輕手輕腳的靠近那間房門，一個淡然的背影倒映在他的眼球上。


  熟悉的背影，熟悉的淡然，熟悉的味道彌漫在空氣裏。


  隻是瘦了，瘦的不成人形了。


  走進屋裏，站在女人靜靜的道，“阿姨，這麽快就把粥買回來啦。”


  良久沒有聲音，高曉翼感覺有一絲的不對勁，準備回頭張望時被賀明溪一把擁進懷裏。


  高曉翼還未反應過來，她極力的掙紮著大叫道，“來人啊，救命啊，有人私闖民宅。”


  “曉翼，是我。”


  聽到熟識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幾秒鍾，然後狠狠的推開男人驚道，“走啊，快點離開。”


  她想他，卻在見到他的時候發出了讓他離開的聲音。


  為何？


  兩年了，為何她還沒有死掉？


  為什麽？

  高曉翼蹲下身哽咽起來，賀明溪也蹲下身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將頭靠在她的頸脖裏，嘴上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貝貝。”


  “……”


  無言的哭泣是讓人最難過的哽咽。


  “貝貝，對不起，是哥哥不好把藍心誤當成你，你能原諒哥哥嗎？”


  “對不起。”


  今天是賀明溪說過此生最多的對不起，好似都要用完了。


  “從你離開以後，我每天都在找你，每天都在思念你。”


  那些備受煎熬的日子磨光了他的稚嫩，越來越顯得成熟。


  懷裏的人兒依舊流著淚水，一句話也不說。


  “對不起，貝貝，我愛你。”


  一句話引得懷中的人兒的身子骨一顫，他知道她有反應，她終於對他的話有反應。


  賀明溪扶著高曉翼的雙肩，雙眸真誠的與她對視道，“不管你是誰，我賀明溪這一生隻愛你一個。”說完他抬起她的左手看著那些好看的玫瑰笑了，如果沒有猜錯這就是她當初要給他的驚喜，隻是那天他跟著爺爺臨時趕回家，沒能去赴約。


  “哥哥。”


  高曉翼好像接受了賀明溪一樣不用自主的靠在他的胸口，尋求溫暖。


  “透過指縫處的陽光真的好美。”


  高曉翼抬起左手在明亮的燈光下張開，嫵媚妖嬈的玫瑰之間隱隱發亮，不一會如同熒光的亮色的字體顯現出來。


  賀明溪看著看著眼眶濕潤了。


  哥哥，我愛你。


  五個字體狠狠的刻在她的指縫裏隱隱發亮，卻在他心裏頭駐紮。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決定愛他一輩子。


  隻是重遇的時候他已經不曉得她就是當年的小女孩，他也深深心疼的女孩。


  “貝貝，哥哥也愛你，很愛很愛你。”他說“讓我們衝重開始好嗎？”


  高曉翼看了他一眼，眼眶帶著笑意的淚珠滴落下來打在地上。他不理解她這是什麽態度，但足夠讓他心疼。


  “貝貝，求你不要這樣。”緊緊的將她擁入懷裏，用下巴磨趁著她的額際。高曉翼卻一把掙脫他大吼大叫道，“我不想再見到你，趕快離開。”


  “不——我不會離開，你是我老婆。”


  賀明溪的堅定與鎮定宣告了他不會就此放棄和她在一起的想法。高曉翼猛地站在他的麵前,伸手將頭上的假發扯了下來丟在他的身上。


  “現在可滿意？”


  賀明溪被突如其來的畫麵嚇了一跳，光著頭的她出現在眼前，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溫和的說，“我要的是你，我不在乎你的外表，不管你變成怎樣我都能接受。”


  高曉翼眸中親著淚水不太相信的道，“騙人，都是騙人的。你走開，離我遠遠的。”


  奪門而出的高曉翼消失在夜幕中，賀明溪緊緊跟在她身後，直到來到墓地。她坐在一個合體墓碑那裏哭著說，“爸爸媽媽，你們快點接走我吧。”


  為了爺爺，為了點點，她接受了殘忍的化療，如今已經將她變成這幅樣子。原本她覺得隻要安安靜靜的過一天是一天就好，為什麽在他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心就忍不住打顫？她沒有勇氣頂著這幅樣子和他在一起，怕把他嚇壞了。


  賀明溪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縮成一團哭成了淚人兒。


  上前，心疼的將她再次擁入自己寬闊的胸膛裏。


  “曉翼，不要離我而去，也不要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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