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太委屈
柔軟的胸貼在明鉉夜的後背上，有一種暖流流進了明鉉夜的心，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但是，他趕緊命令自己要平靜下來。
“坐好了，雪兒，走。”他命令雪麒麟。
雪麒麟立即撒嬌如飛。
淸蕾懶洋洋地靠在明鉉夜的後背上，雪麒麟跑得又快又穩，淸蕾隻感覺到耳邊微風在不停地吹，她的頭發飄蕩起來。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幾乎萬籟俱靜。
隻有明媚的月亮和璀璨的星星在照著這對俊男美女。
“這樣的夜色真的很美啊，好久沒有看見這樣的夜色了。”淸蕾柔聲說。
明鉉夜沒有說話。
淸蕾也知道這個家夥不愛說話的，但是自己總不能自說自話啊！
“我自己唱首歌啊，明鉉夜你要是不聽，就把耳朵捂上啊！”淸蕾故意說。
明鉉夜不禁咬著鋼牙，這個臭丫頭，自己怎麽捂耳朵。
還沒等明鉉夜說什麽，淸蕾好聽的聲音已經響起來。
“人生本來就是一出戲，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淸蕾的歌聲，清脆動聽，十分悠揚，她的聲音，不禁讓明鉉夜想起當年自己小時候，母妃給自己敲過的小木琴的聲音，叮叮咚咚……
一時間，他不禁有些深思渺然，這個丫頭的聲音裏充滿了快樂和瀟灑，他記得她原來的生活應該是相當悲慘的才對，她哪裏來的快樂和瀟灑呢？
自己當然沒有快樂和瀟灑過，從小就在宮廷的爭鬥和傾軋中過活，他早已經忘記了什麽是真正的快樂，什麽是真正的瀟灑。
他早已經封閉了自己的內心，隻留下一個冷冰冰的殼兒。
他處心積慮，都是為了自己能夠成為整塊大陸的王，他一直以為，如果成為成塊大陸的霸主，自己就會快樂吧？
“你得意地笑什麽？”他實在忍不住地問淸蕾。
“笑什麽啊？恩……不告訴你。”淸蕾在明鉉夜的身後說，這個臭丫頭，明鉉夜真是氣的差點將她給踹下雪麒麟。
但是，他竟然很喜歡聽她唱歌。
“這首歌，我命令你，再唱一遍！”明鉉夜大聲說。
“王爺，你想聽我唱歌，還命令我？我又不是你的歌女？不唱了，現在我們是合作關係吧，你想聽，要說‘請’。”淸蕾正色說。
這個臭丫頭！
明鉉夜隻好再說：“那麽，請你再唱一遍！”
“這樣才對。”淸蕾笑笑，小心眼裏笑開了花，這個死冰山已經開始融化了，她清清嗓子又繼續開始唱起來。
好聽的歌聲飄了一路……
一直將淸蕾送到將軍府外，看著淸蕾好像狸貓一般靈巧地跳進了將軍府，明鉉夜這才騎著雪麒麟離開。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被一雙眼睛看在眼裏了。
明鉉夜感覺到這個晚上過得十分愉快，至於為什麽愉快，他也說不清楚。
隻是因為教了這個丫頭修煉，隻是因為這個丫頭有可能會成為自己要的王牌召喚師為自己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
還是因為什麽？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回到王府中，將疲憊的身子摔進那溫暖的浴池、柔和的洗澡水中，那溫柔的泉水好像是母親的手一般撫摸著明鉉夜那強健的肌肉和光滑的肌膚，明鉉夜不禁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今天的自己，竟然出乎意料地過的很快樂，他的眼前不時回想起淸蕾那嘴邊黑黑好像是小花貓一般的可愛樣子不禁浮現在眼前。
他不禁輕輕起挑起來嘴角……
“鉉夜哥哥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柔軟如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明鉉夜立即睜開了眼睛，卻看見那白璧無瑕的水池邊俏生生地站著一個身影。
那淡藍色的薄薄輕紗裹著冰肌雪膚、清純飄逸如同天仙妃子一般的落日公主雲念月竟然站在那裏。
明鉉夜不禁冷冷對皺起了眉頭，本來應該是丫頭伺候，怎麽這個雲念月……
“你怎麽在這裏？還沒有睡？”明鉉夜冷聲說。
他實在是不習慣雲念月站在自己的旁邊，讓他感覺……怪怪的。
“哦，時間已經太晚了，我看丫頭們都已經很累很困了，就讓她們先去休息了，我來等著明鉉夜哥哥，反正我也睡不著……”雲念月這樣說著，輕輕地走到明鉉夜的身邊，輕輕地蹲下，竟然拿起小香刷子，親自要給明鉉夜刷身體。
她表現的是這樣的善解人意這樣的善良。
“鉉夜哥哥，你不要不好意思啊，我們小時候一起練功時，還一起洗過澡……那時候的鉉夜哥哥，真是很可愛……”雲念月輕聲說。
明鉉夜輕輕地眯起眼睛，沒有答話。
水霧嫋嫋中，本來應該是溫暖旖旎的氣氛，卻有點尷尬起來。
雲念月卻毫不在意，她用小香刷在明鉉夜的肩膀上上輕輕地刷著，柔聲說：“鉉夜哥哥，我們小的時候，那麽親密，怎麽長大了反而生分了呢？”
明鉉夜冷冷地說：“因為長大了，男女有別！念月，你出去吧，讓我的丫頭來。”
雲念月那多情深邃的眸子裏變得氤氳起來，她輕聲說：“在我的心裏，鉉夜哥哥依然是那個鉉夜哥哥，不管我長多大，鉉夜哥哥在我的心裏都是我最親愛的人，可是，為什麽鉉夜哥哥不能對我像原來一樣的呢？”
“我說過，男女有別！”明鉉夜冷冷地說，他渾身的寒氣兒簡直將那溫暖的溫泉水都變成冰水了。
“琥珀，進來。”他提高聲音招呼他的貼身侍女，全然不顧旁邊的雲念月拿著刷子的手都在顫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小丫頭琥珀立即跑了進來。
本來她也覺得心裏十分沒底，落日公主說要親自伺候九王爺，她就覺得不好，因為明鉉夜那是什麽人？
她當然知道這個落日公主對九王爺明鉉夜是情有獨鍾，恨不得用自己的一腔柔情將明鉉夜給融化，但是明鉉夜真的能接受這個絕代美人的一往情深，在這旖旎的浴池中同她和鴛鴦戲水嗎？
因為從來沒有這種先例，所以小丫頭琥珀根本就不敢放心地去睡而是在浴池外等著。
果然，她聽到了明鉉夜毫不客氣的聲音，她立即跑了進去。
“公主殿下，還是奴婢來吧，公主殿下請回去安歇。”小丫頭琥珀趕緊接過雲念月手中的小香刷。雲念月的俏臉好像死灰一般。
她緩緩地站起來：“鉉夜哥哥，你為什麽總是對我這麽冷淡？”
明鉉夜將身子靠在龍仙池邊，輕輕地閉上眼睛，根本不回雲念月的話。
雲念月感覺到一種無助的液體在眼眶裏不停地旋轉著，過了一會兒，那液體好像珍珠一般不爭氣地流了出來，灑在自己的腳麵上。
從小到大，身為落日神殿的少主人，多少各國王孫貴族對自己青睞有加，但是自己隻是喜歡這個明鉉夜，將一顆芳心都係在這個明鉉夜的身上。
但是，明鉉夜對自己的明裏表白暗地暗示卻從來都是無動於衷。
雲念月，你對這個明鉉夜來說，是真的一點魅力都沒有嗎？
即使你脫光了在他的眼前，他都好像當你是透明的嗎？
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好女色嗎？
雲念月一點點地走出了龍仙池，腳步沉重地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撲在床上不禁大哭起來。
委屈，真的好委屈。
這種委屈要如何排解？
“公主……”怯生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雲念月從濕透了的枕頭上抬起頭來，身後，是自己的侍女芊芊。
本來她有四個貼身侍女的，但是絲絲和柔柔因為執行她殺死水清蕾的任務而香消玉殞在神脈山，現在隻有芊芊和瑤瑤在身邊。
“什麽事兒？”雲念月用潔白的手帕擦拭著眼睛。
“回公主，我們已經查清楚了，王爺晚上是去找護國將軍的庶女，也就是那個水清蕾，還帶她去山穀中練功。”芊芊一五一十地說。
雲念月那好看的柳眉皺的緊緊的。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明鉉夜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那個水清蕾，這個水清蕾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危險。
至少對她來說，非常的危險。
也許，她對於明鉉夜來說，隻是明鉉夜的一個工具而已。
但是明鉉夜可以跟她拉手，還跟她笑了好多次。
這對於雲念月來說，太不尋常了。
明鉉夜什麽時候願意拉自己的手，什麽時候願意對自己笑？
“我知道了。”雲念月輕聲說。
她那纖細的小手使勁地抓著床單，幾乎將那薄薄的床單抓成碎片了。
不光是床單遭殃，她的一口編貝般的銀牙也幾乎都要被咬碎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
護國將軍府。
小狼嘟嘟巴掌大幼小的身軀，站在屋頂最高的那一處屋簷角上，進行它每天必做的功課——仰首了望著天空上的明月。
以前，它看月亮很熱血，現在看月亮，心裏多了一絲惆悵，帶著濃濃的思念，帶著淡淡的憂傷……
淸蕾依然處在興奮中，自己的功力提高了這麽多，她興奮得睡不著覺。
生前不必久睡，死後必然長眠。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以後竟然跳上了房頂在這裏看星星。
這樣璀璨浩瀚的星空真是好美。
小狼嘟嘟則一個勁地打著哈欠。這個丫頭怎麽這麽精神啊？
“嘟嘟，月鉉夜都沒有想到我是這樣一個天才呢！他教我的，我可以用最快的時間學會，雖然那個死冰山沒有說話，但是我可以看得到他眼睛裏的驚訝。”淸蕾興奮地說著，看見小狼嘟嘟有點沒精神，她立刻扯了一下嘟嘟的尾巴。
“知道啦，知道啦，我都看見啦。”嘟嘟很不耐煩地說，“蕾蕾，我要睡覺。”
“真是小瞌睡蟲，我都不困，你卻困，你睡去吧！”淸蕾指著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