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雷老太太的風采
許是老太太很久沒有一口氣說這麽長的話了,她說到一半的時候,便停了下來,頓了一頓,然後才繼續說下去。
“這前後,大約有一年的時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一定要把握好這次的機會,趁著舒雪薇和楚默然不在這裏的時候,大力發展自己的勢力。”
老太太緩緩地開著口,眼神裏竟迸發出一股讓雷楚凡都驚奇的神采來,雷楚凡忍不住想起,若是老太太再年輕二十歲的話,自己估計也就隻有在老太太的手下打下手的機會了。
“對了,那個‘柯基’,到底是誰啊?感覺是在冰帝國裏位列高官的人物,但是我每次跟他聯係,他都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雷楚凡說起這個問題來,自己都覺得有幾分困擾,老太太倒是不以為意。
“這個人,是你父親的朋友,但是究竟是誰,我也不清楚。在你父親在的時候,便是他跟你父親一直都聯絡,後來,老爺子不在了,便是他偶爾跟我單線聯係。雖然話不多,但卻值得信任,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老太太說完之後,便衝著雷楚凡揮了揮手,想必是說了這麽許多的話,她也已經倦了,準備再休息一會兒。
雷楚凡連忙向前幾步,攙著老太太睡下,然後正準備退下的時候,老太太又開了口。
“回你的前院之前,去看看安穗,她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老太太說完之後,便閉上了眼,雷楚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到底也沒有說半句話,便退下了。
雷楚凡倒是沒有去看安穗,這不是他的義務,更何況,現在安穗有老太太的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沒有興趣去斜插一腳。
回了前院,雷楚凡跟稷山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安穗怕黑,可是照看她的下人們,卻不知怎麽,忘記將她的睡燈給打開了,偌大的屋子裏空空落落,將安穗嚇了一跳,連忙將下人叫來,先是訓斥了一頓,接著又不許她們睡覺,就讓她們守著自己,誰犯了困,大了瞌睡,便是毫不留情一陣掌嘴。
幾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哪裏受過這種苦,第二天清早的時候,到了換班的時間,所有人都打著哈欠,心裏小聲咒罵著,回去睡了個把小時的回籠覺,緊接著又去伺候安穗。
安穗白天的時候,倒是睡得十分香甜,吃完廚房裏為她特意準備的午餐之後,覺得一直在床上躺著,終歸是有些不好,便帶著幾個人,往花園裏走去。
後院和前院都有各自的花園,安穗心裏想著,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雷楚凡,便有意去往了前院的後花園,希望可以見到雷楚凡。
隻是可惜,安穗倒是確確實實見到了雷楚凡,可是雷楚凡卻並沒有見到安穗,彼時,他正在與稷山笑鬧,兩個人正坐在小亭子裏喝清酒,旁邊擺滿了各式各樣款式精致的壽司,安穗站在一旁遠遠地看了,卻終究沒有走上前去。
安穗早就聽說,這個稷山與雷楚凡的關係不同一般,之前的時候,安穗隻顧著討好雷楚凡,沒有幾乎好好打量這個稷山,可是現在,看著兩個人坐在涼亭裏有說有笑,雷楚凡對稷山的態度,與對自己的態度,根本就判若兩人,這讓安穗在私下裏不由得憎恨起來。
一日,趁著雷楚凡去後院跟老太太請安的時候,安穗故意找到了稷山那裏。
彼時,稷山正一個從走廊前穿過,安穗卻故意擋住了稷山的道路,不讓他過去。
稷山倒是沒有料到安穗會主動來招惹自己,雖然很吃驚,可是卻依舊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安小姐好,不知安小姐可否行個方便,讓我過一下?”
稷山一貫討厭跟雷楚凡親密的女子,不管是之前的舒雪薇還是賀語亦或者是紀純,他都十分厭惡,而當這個安穗出現的時候,他倒覺得,之前那些人,卻都是可愛的多了。
“要想從這裏過去,可以,隻是我覺得有些人啊,還真是應該看清楚自己的位置,莫要隨意高攀了才是。”安穗一邊說著,一邊惡狠狠地看了稷山一樣,這個家夥,竟然生的比自己還要好看幾分,真是令人討厭。
安穗還並不知道稷山其實早已不是原來的稷山了,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僅僅是一個替代品。
“不知道安小姐說的是什麽意思,難道我稷某高攀了何人嗎?”稷山擰了擰眉頭,他不想跟安穗計較,畢竟她肚子裏懷的,是雷楚凡的骨肉。
“嗬,稷山,我想你該比我更清楚,你不過是老太太從鄉下叫來掩人耳目的罷了,什麽繼承人,雷家的繼承人隻有雷楚凡一個,你還真以為你是老太太的侄子,有什麽了不起的嗎?我奉勸你,以後還是離雷楚凡遠一些的好,他不是你這種人可以隨便親近的。”
安穗的語氣倒是越來越衝,稷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安小姐現在跟雷家,其實也不能算是有什麽關係吧?少爺愛和什麽人交往,您是無權過問的,畢竟,這些,跟您都沒有關係。而且,還是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沒有。”
稷山冷冷地說完這番話,便直衝衝的從安穗是身側闖了過去,安穗見自己的下馬威不成卻被人反將了一軍,不由得怒火叢生。
安穗心裏一番怒火無處發泄,便也隻有發泄到自己的隨從身上,她狠狠地瞪了自己的身邊人一眼,開口訓斥道:“一個個的都在這裏做什麽呢?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們太好了,都敢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你們的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混賬,一群混賬!”
安穗在大發了怒火之後,便甩袖離開了,她身邊的侍從們都嚇得不輕,畢竟安穗的肚子裏懷著雷家的骨肉,哪裏有人敢得罪她分毫?
在安穗轉身離開之後,這些小家夥們也在麵麵相覷之後不久,便急急地跟上了安穗的步伐,生怕對方出了一點點兒的差錯。
而稷山在離開之後,也是越想越氣,自己明明跟安穗之間的界限畫的足夠清晰明了,對方卻還是來找自己的茬兒,這分明是因為雷楚凡的關係,想想便覺得氣惱。
稷山往前走了還沒有百十步的時候,便被一個人從背後捂住的眼睛,稷山當時正在生氣,也不管怎麽許多,抬起腳便在對方的腿上一踹,雷楚凡吃痛的叫出了聲,稷山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踹錯了人……
“你個狗腿子,怎麽下這麽大的勁兒啊,這狗脾氣,是不是有人得罪你了?”雷楚凡一邊伸手揉著被稷山踹到的地方,一邊皺起了眉頭。
稷山一怔,有些慌張的看著雷楚凡,他倒是沒有想到會是雷楚凡捂住的自己的雙眼。
“你……怎麽是你?”稷山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了半步,神情有些慌張錯亂,雷楚凡倒是不以為意的往前走了幾步,還伸手在稷山的眼前晃了一下。
“怎麽了,怎麽就不能是我了?怎麽,還有別人捂住過你的眼睛?”雷楚凡有些不悅的撅起了嘴,可愛的樣子倒是讓稷山不由得失笑。
可是稷山很快便想起來,就在幾分鍾之前,安穗還對著自己頤指氣使,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想想這些都是雷楚凡一手造成的,稷山心裏便不舒服。
“我可高攀不上您,您地位多崇高了,犯得著跟我這種小人搭腔說話嗎?”稷山一邊說著,一邊看了雷楚凡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雷楚凡倒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不知道稷山是怎麽一回事,跟被什麽瘋狗咬了一般,逮著自己就咬,真是莫名其妙。
雷楚凡心裏這麽一邊想著,一邊快步往前走著,追上了稷山的腳步,拽住了稷山的衣袖。
“你到底是怎麽了嗎,是不是有人得罪你了?你告訴我啊,你別跟個瘋狗一樣這麽倔行不行?”雷楚凡口不擇言,一時之間,竟然叫了稷山為“瘋狗”。
稷山猛地回過頭來,一臉驚愕的看著雷楚凡,雷楚凡一怔,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向稷山告饒,希望對方可以不要計較。
“稷山,剛剛是我口不擇言,我不是有意的,你別誤會好不好?算我剛才說錯話了,給你道歉,你別生氣行不行?”
雷楚凡剛才剛從老太太的房裏出來,見到了稷山,就想跟他開個玩笑,倒是沒有想到,稷山竟然會這麽大的反應,讓雷楚凡有些張皇失措。
“有什麽好生氣的,我沒生氣,不就是被叫做是‘瘋狗’嗎,我承認我就是一隻瘋狗行了吧,你滿意了吧?”
稷山一邊說著,一邊大力掙脫了雷楚凡的控製,繼續大步往前走去,雷楚凡倒是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句玩笑,會讓稷山有這麽大反應,心裏的耐心也幾乎在同一時刻消失殆盡了。
“稷山你神經病吧你,我要是剛才捂住你眼睛嚇著你了,我也給你道過歉了,剛才我也不是有意叫你‘瘋狗’的,你要是真的跟我計較這個,那咱們就計較到底。”
雷楚凡一邊說著,一邊將外套一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表情凶狠,倒是也讓稷山吃了一驚。
這個時候的稷山,心裏開始有些後悔了,他後悔自己剛才不該對雷楚凡的態度這麽差,一開始來自己這裏找事的,又不是雷楚凡,而是安穗,再說了,也不是雷楚凡叫安穗來自己這裏找事的,自己沒有理由跟雷楚凡斤斤計較這些事情。
可是,此時此刻,看著雷楚凡一臉的苦大仇深,稷山倒是也犯了愁,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緩和自己跟雷楚凡之間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