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小兔亂撞,無處可躲
而安穗則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眼神裏似乎要迸出火花來,想到安穗的肚子裏,還懷著雷楚凡的孩子,這些小丫鬟們,也知道,一旦惹怒了主子,便隻能吃不了兜著走,不消半分鍾,這些小丫鬟們便齊刷刷的跪在了安穗的麵前,安穗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眾人,眼神裏的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等到半下午的時候,安穗午覺醒來之後,這才算是饒了這一幫小丫鬟們,小丫鬟們三三兩兩的捂著膝蓋,一副痛苦的樣子從安穗的房裏出來,安穗則得意洋洋的看著眼前這一幫已經被冰涼的地板折磨的要死的小丫鬟們,嘴角不由得扯出了一抹狠毒的笑意來。
她原本並沒有發現,自己竟然對於折磨別人,有著這麽興奮的欲求。可是現在,在經曆了折磨這幫小丫鬟們的事情之後,她性情裏的另一麵,開始逐漸迸發出來了。
雷楚凡待到午休之後,才想起自己上午的時候,跟稷山的話隻說了一半,便被突然而來的安穗給打斷了,想想這幾日他便要跟稷山走出家門,實施自己的計劃,在威爾斯州重新大展拳腳,雷楚凡便是一陣興奮,他隨意地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便快步出了門,來到稷山的門前。
“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過後,是一個男子算不上太低沉的聲音,“請進。”
稷山正圍著一方小書桌,看著書,他的注意力全部沉浸在了書裏,還以為來敲門的,是例行來收拾房間的下人,便也並未在意,直到雷楚凡逐漸靠近,稷山才發現異常,猛地抬頭,卻正好撞上雷楚凡那張笑意無限的臉龐。
“你怎麽來了?”稷山對於雷楚凡的突然出現,多少還是有幾分介意的——介意他總是這般悄悄的來,讓自己一瞬間小兔亂撞,卻又無處躲藏。
“怎麽,不行嗎?”雷楚凡撇了撇嘴,眼角的笑意卻是藏也藏不住的,他看了一眼稷山走上的書,順手抽了過來,自己慢慢地讀了讀書名之後,露出了一抹笑意。
“原來你躲在房間裏,是在看這樣的書,怎麽,好看嗎?”雷楚凡探頭探腦的,自從二虎子的身份變成了稷山之後,雷楚凡和他的關係越發親密了許多,就連之前雷楚凡那陰晴不定的性子,也逐漸變得明朗了不少。有的時候稷山也會想,這樣的雷楚凡究竟是變得越來越好了,還是變得讓人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可是轉念一想,幾年之前的雷楚凡——好像就是這樣的性格,不深沉,也不故弄玄虛,隻是後來經曆了一係列的變故,性格才會逐漸變得陰暗,讓人捉摸不透。
“怎麽了,你又在想些什麽呢?”雷楚凡一邊說著,一邊在稷山的眼前虛晃了兩下手掌,稷山一驚,本能地從回憶裏回過神兒來,他看了一眼雷楚凡,嘴角噙著幾分笑意,卻故作裝作有些不滿的樣子,從雷楚凡的手中奪過自己的書來。
“我不過是看本書而已,你至於這麽大驚小怪的嗎?我這是熟讀詩書,滿腹經綸,行不行?”稷山笑著與雷楚凡調侃道,雷楚凡則不滿地撇了撇嘴,“算了吧你,這要是在古代,你好歹還能考取一個什麽功名,可是在現在——你還是省省吧。”
對於雷楚凡的善意嘲諷,稷山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看了一眼雷楚凡,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吸了吸鼻子,開口道:“說起這個,我可想起來了,古人不是說人生有兩大幸事嗎?一個是高中紅榜,一個是洞房花燭,我看你倒是有能耐,輕輕鬆鬆就又有了孩子,不出八九個月,你就是孩子的爸爸了。”
雖然稷山這番話說的相當自如,可是在雷楚凡的耳朵裏,卻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太妥當,但是究竟有哪裏不妥當,雷楚凡自己卻說不上來。
“我有孩子,那全是因為老太太的命令,你以為我想要啊?無子一身輕鬆,這個道理你不懂?”雷楚凡甕聲甕氣的說道,語氣裏已經有了幾分不滿,他還以為稷山會懂自己的難處,可是道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會因為這件事情來嘲諷自己。
“你輕鬆不輕鬆的,我倒是無所謂,畢竟,我沒有一個逼我要孩子的媽媽。”稷山說這話的時候,頓了頓,雷楚凡驚了一下,猛然想起,稷山自幼便是個孤兒,自己這麽說,豈不是戳中了稷山的傷心事?
想到這裏,雷楚凡便急忙開了口,“稷山,你莫介意,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怨我嘴笨,我隻是想說,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時候,都有我在呢,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你盡管放心好了。”
這一句話,是雷楚凡對稷山的承諾,也是兩個人羈絆的開始。
或許雷楚凡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他已經開始在乎在意稷山了,他對稷山,已經有了牽絆。
“滾犢子吧,我可曾經是全國的跆拳道冠軍,要是真有了事,還真不知道到底是你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你呢。”稷山毫不猶豫地衝著雷楚凡翻了一個碩大的白眼,雷楚凡一愣,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麽一回事,可是……可是稷山未免也說的太直白了,好歹自己還是雷家名正言順的大少爺。
“咳咳,拜托你尊重一下我的身份可以嗎?”雷楚凡看了一眼稷山,淡淡的歎了一口氣,稷山不好意思的衝著雷楚凡吐了吐舌頭。
“不……不好意思,我稷山決定,以後出了任何問題,都求助於雷楚凡大少爺,讓他保護我,就算是我打的過的人,也絕對不打,就等著大少爺來救我,這樣總行了吧?”稷山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惹得雷楚凡笑意連連,衝著稷山揮了揮手,開口道:“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了還不行嗎?”
很快,稷山也跟著雷楚凡笑了起來。
下午悠閑的時光很快便過去了,安穗每日的飲食,都是跟老太太一個規格的,有專門的廚子為安穗安排營養均衡的飲食,這讓安穗十分滿意,也更加自滿了幾分。
這日傍晚,依照往日的例常,安穗在吃了晚飯之後,在庭院裏散了一會兒步,便覺得有些乏了,在下人攙扶著她回到臥室之後,便斜臥在了床上,準備睡覺。
這會兒,安穗的肚子還沒有怎麽顯出來,雖然胎兒還小,但是老太太對這個胎兒的重視程度卻不容小覷,在七點鍾的時候,醫生過來給把了平安脈之後,便離開了,剩下安穗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然而,到了夜晚九點多鍾的時候,安穗卻覺得肚子疼得厲害,慌忙叫醫生來,尋常給安穗看病的醫生,距離雷家有些距離,而隨著安穗的肚子越來越疼,整個雷家的人,基本上都被她吵醒了起來。
等到醫生趕到的時候,安穗額頭上的汗珠,已然如黃豆般大小,老太太急得團團轉,而雷楚凡作為安穗肚子裏孩子的丈夫,則一動不動的守在安穗的身側。
醫生匆匆趕到的時候,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裏麵是一件睡衣,而外麵則是一件白色大褂。
老太太坐在前廳裏,不住地念著佛號,希望能保住這個孩子,而醫生在大約一刻鍾之後,才從安穗的房間裏出來。
老太太見醫生出來了,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醫生的手,慌切的問道:“請問醫生,我的孫子沒事吧?”
醫生笑著拍了拍老太太的手,開口道:“老太太放心,您的孫兒健康的很呢,我看了一下,應該是安小姐晚餐的時候,吃了些涼食,吃壞了肚子,我已經給她開了藥方子,按照我開的藥,每日準時準點兒的吃下去,到了明日中午的時候,應該就可以痊愈了。”
老太太聽聞此言,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是放了下去,在千恩萬謝將醫生送走之後,她便將所有平日裏照看安穗的下人們叫了過來,雷楚凡則緊跟在一旁。
老太太掃視了這幫下人們一眼,然後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下人們膽小兒,全都被嚇得跪在了地上。
“你們平日裏都是如何照看安穗的?醫生說她是晚上的時候,吃了涼食,廚房的人呢,誰給安穗做的涼食?”
老太太看著下麵嚇得瑟瑟發抖的下人們,心裏卻沒有一絲憐憫,與剛才不住在念著佛號的老太太幾乎判若兩人。
而雷楚凡卻覺得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必搞成現在這個局麵,都是老太太對安穗太過慣著,才會變成今日這個場麵。
“母親,您不要氣壞了肚子,這件事,交給孩兒來就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您先回去歇息去吧。”
雷楚凡淡淡的開了口,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卻並不肯就此離去。
“廚房裏的人呢,給我來解釋清楚。”
老太太不怒自威,她再度開口,一個年輕的男人站了出來,“回老太太的話,安小姐晚上的食物,是由我負責的。”
“那你倒說說,怎麽會給安穗吃了涼食的?”老太太擰了擰眉,十分不悅,而那個男人,卻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回老太太,我的飯菜都是按照安小姐要求的來做的,其中,有一碗銀耳蓮子羹,端上去的時候,是熱的,可是安小姐卻喜喝涼的,自己從廚房裏拿了一塊冰,將那銀耳蓮子羹給冰凍上了,所以才會吃壞了肚子。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還請老太太明察。”
那男子說起話來,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明了,老太太聽了之後,卻依舊心存狐疑,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開口詢問道:“他說的,可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