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願賭服輸
容寧跟陸小棠聽見這姑娘的稱呼,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個在賭桌前麵坐下的黑衣男子。
男子生的高大,但是絕對算不得雍容,也不是那種貴族氣很重的土豪之類的人物。
那個男人怎麽描述呢,就是讓人覺得他雖然邋遢,而且還掛著酒壺跟劍,但是一眼看過去,卻絕對不會給人一種地痞流氓的感覺。
反而讓人打從心裏就覺得這是一個灑脫的豪傑。
陸小棠托著下巴思索:“容寧你看,這是不是武林盟主之類的人物?”
容寧搖搖頭:“娘子,你高估他了,他這德行也就是個兵痞。”
“……”陸小棠轉頭看向容寧。
容寧確定的點點頭:“娘子,你要相信我。”
說話間,那邊已經開始下注,隻不過那邊那個跟黑衣男對賭的博客還不肯就這樣罷休,望著人家藍衣服的姑娘,色迷迷的開口:“都說東市上的奴隸是滄國皇族白族後裔,白族的後裔放在以前也是個貴族,白族的女人都有一雙美腿,不如,你讓她掀起裙子來我們看看。”
陸小棠低罵:“這家夥也太得寸進尺了。”
容寧往前一步:“我幫你揍他。”
陸小棠一把拉住他:“不不不,你給我回來,要是攪了局我們接下來看誰賭?”
容寧凝望陸小棠半晌,得出結論:“娘子,你真是一個邪惡的壞人。”
陸小棠頓時磨牙,想要一把捏死他。
容寧卻馬上又收起那副得出結論的認真模樣,轉頭看人群中間圍著的那張賭桌。
黑衣男子望著前麵提出無理要求的人,非常不悅:“雖然是東市的奴隸,但是……”
“沒關係。”藍衣服的姑娘提起裙子,往前一步,打斷黑衣男的話,美眸流轉,落在那個博客的身上,“公子,看了我的腿,你可是要加賭注的哦。”
那個博客自信心爆棚,堅信自己一定能贏了這一局,於是見坑就跳:“既然你要我加賭注,那我就把昨天贏得一千兩黃金也壓上便是。”
陸小棠一聽這個天文數字馬上雙手的手指開始癢起來,旁邊容寧也惡從膽邊生:“娘子,我們要不要偷偷的把他給……”說著喀嚓比劃了一個殺人的姿勢。
陸小棠一把將他比劃刀的手給拉下來,白了他一眼嗔怒道:“想什麽呢你?”
“可是這種人是肥牛啊,我們不動手,遲早也有別人動手呢。”
“笨蛋,那你也要看看他手裏到底有多少黃金才能下手啊,萬一我們下手了,他的大筆財產還都藏在別處呢?”
“有道理,還是娘子聰明!”說罷,乖乖跟陸小棠繼續看人家下賭注。
藍衣姑娘用一雙腿又討了一千兩的黃金之後卻還不滿足,雙手伸出來放在眼前轉動了一下。
眾人看見那美麗的手指跟手腕都有點心猿意馬。
藍衣姑娘仿佛很懂得撩撥人心,將手指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往玲瓏的身軀上風情萬種的遊移了一下,接著媚眼如絲的張了張軟糯的唇瓣,上牙咬住下唇,拋了個媚眼給那博客。
那博客瞬間一酥。
整個賭坊都彌漫上一種曖昧的氣息。
容寧皺眉望著那個藍衣姑娘,看了一會兒仿佛想到了什麽一樣轉頭打量陸小棠的胸。
陸小棠看見他的視線放在自己的胸上,柳眉倒豎,一手護住自己的前,一手伸出雙指衝著他眼睛插過去:“想讓我把你弄瞎了是吧?”
容寧手疾眼快的抵擋住她的摧殘,誠實的搖搖頭:“不不,我還想留著眼睛看些美好的事情。”
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那個藍衣少女。
陸小棠皺眉,嫌棄的將手從容寧的手中抽出來:“真是個狐媚女子啊。”
這話剛落,那個姑娘就往上提了提裙子,故意吊人胃口一般又停住,抬眼望著那個博客:“一千兩黃金你壓上還不夠。”
博客來了興致:“那你還要什麽?”
藍衣姑娘將裙子往上緩緩的提,一雙優美的小腿露出來,她說出口的話也一字一字的傳到眾人耳邊:“若是你輸了,我要你的雙眼。”
在場的眾人皆是一寒。
“好嘛,還挺毒的。”陸小棠望著那個藍衣姑娘跟容寧不約而同的詭笑了一下。
賭注說完,那個博客果然是藝高人膽大,馬上就勾唇一笑:“我壓!”
說著,還將隨身帶著的佩刀往桌子上氣勢萬鈞的一放,那放刀的聲音都拍的桌子一震。
藍衣姑娘目的達成,倒是也不扭捏,走過去,在那個博客麵前將裙子撩到了大腿根。
圍得緊一點的人看見了幾乎都要噴血。
那個博客心花怒放,轉頭就跟對方的黑衣男開口:“廢話少說,現在就開始吧。”
黑衣男歎口氣,將那個藍衣姑娘招過來:“小瑢你過來。”
藍衣姑娘走過去,微笑望著他:“主子。”
那人將隨身攜帶的佩劍放在她手上:“去幫我換錢來,若是輸了你,我好歹還能靠著這些錢翻本。”
那藍衣姑娘遲疑了一下:“這……”
“去吧。”黑衣男說話中氣十足,有些不能反抗的強硬。
藍衣姑娘雙手抱著那把劍,垂下眼睛,點了點頭,便往前麵換銀子的小當鋪那裏走。
那姑娘剛好是從陸小棠不遠處走過去的,陸小棠看見那姑娘手裏的劍,有些奇怪:“這把劍很麵熟啊。”
容寧不以為意:“銀白色鏤空又鑲嵌紅寶石的劍的確是很少見,不過小琛在庫房裏放著一把純金劍鞘的,你沒看見,可值錢了……”
容寧的後半句話根本就沒有聽到陸小棠的耳朵中,陸小棠忽然一下子就想起來,這把劍可不就是重策記憶裏,她師父白鸞公主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手裏握著的那把劍麽!
這樣一想,陸小棠忽然覺得不太妙,連忙轉身就要追著那個姑娘走。
“喂喂喂,娘子,我們還沒看完這個賭局呢。”
“那姑娘有問題,我們先追上那個姑娘再說。”
陸小棠動作快,拉著容寧就往外走。
隻不過才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麵雜亂的馬蹄聲,而且還是很多人的感覺。
陸小棠一愣,往門口看,馬上翻下來的士兵卻是都帶著箭囊跟弓箭的。
外麵的士兵齊刷刷翻下馬之後也不忙著往裏衝,而是一個個堵在賭坊的門口,將閃著冷光的羽箭對準了賭坊裏麵。
“肅堅,我們知道你在裏麵,趕緊出來,不然就殺了這賭坊裏的所有人!”
陸小棠覺得接下來對方應該會說——我喊三個數,你要是不出來我就放箭了!
結果,這些混蛋根本就沒有要喊三個數的意思,這句話才說完,就有一個士兵失手放了箭!
陸小棠覺得自己都沒來得及罵娘,接著就被容寧給一把扛起來上了二樓的樓梯,
接著容寧搶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扛著她就從二樓窗戶裏破窗而出。
下麵放冷箭的不是一兩個那麽簡單,容寧手裏的尚方寶劍還是關鍵時候很有用處的,一下子就把射過來的那些箭給打了回去。
陸小棠能捂住臉盡量捂住臉,這張臉已經不能再毀容了,再毀就不能看了。
容寧帶她突出重圍之後卻不想賭坊裏還有高人順著容寧的逃生路線蹦出來。
而且也十分順利的把對方射出來的羽箭都給反彈開了。
陸小棠很是歎為觀止。
卻回頭就發現事情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
那個闖出來的不是別人,就是剛才在賭桌那邊把自己的奴隸拿出去當賭注的那個黑衣男。
黑衣男武功不凡,落地後就跟著扛著陸小棠的容寧往前跑。
陸小棠努力抓住容寧的衣裳,給她當出難題:“容寧,為什麽我覺得那些官兵老是追我們?”
容寧回頭看了一眼:“切,都怪後頭那個黑衣男,簡直是跟誰誰倒黴!”
說著,腳尖輕輕一點,麻利的躍上了屋簷。
後麵的黑衣男也不甘落後,即刻腳尖一點給跳了上來。
陸小棠簡直要吐血:“容寧,他一直跟著我們?”
“娘子,我也不曉得他跟我們有什麽仇什麽怨!”
陸小棠心底危機重重,看著後麵那個人跟著她們,開始疑惑:“你說我們跑的這個方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那你想怎麽樣?”
陸小棠抓住容寧的衣裳,啟唇:“換條街,往相反的方向跑。”
一聽這話,容寧立刻從屋簷上健步如飛的跳下去,接著從路邊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小街市往回跑。
果然,那個跟著他的黑衣男看都沒看他們,直直往前跑。
後麵跟著的追兵不過是朝他們放了幾隻箭,就一窩蜂的都去追那個黑衣男了,看來那個人的人頭是有高額懸賞的。
陸小棠覺得這件事的蹊蹺大了去,待容寧停下了,才從容寧的身上下來,扶著牆根吐。
容寧在後麵給她賢惠的拍背:“娘子對不起,顛到你了。”
陸小棠難過的搖搖頭:“你多慮了。”
這回真不怪容寧,要怪就得怪容琛,這孕吐的症狀怎麽越來越厲害了。
容寧在這邊給她專心致誌的拍背,陸小棠也專心致誌的孕吐。
倒是旁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陸小棠跟容寧皆是一驚,兩人齊齊往牆邊看過去,那裏露出半片藍色衣袂,接著就是一個女子冰冷的聲音:“願賭服輸,你這雙眼,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