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被人綁成吉祥物
她問米杉兒:“你在大漠上待得時間最長,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向南走的。”
米杉兒很迷茫,轉頭看了看永純。
永純似乎是接收到了求救的信號,縮了縮脖子,怯怯看了周圍幾眼,才小聲回答她:“這地方的幾座沙丘都是一模一樣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向南走的。”
米杉兒的眼皮重重一跳,瞬間有種很不妙的預感出現。
“陸小姐……我想……”
我想我們可能是迷路了。
她是想要老老實實的這樣說的,但是萬萬沒想到,就在她想要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
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她眼睛一亮,瞬間順著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欣喜的看了過去:“是駝鈴!是駝鈴聲!”
隻要有駝鈴聲就表示有人接近了。
有人就有救了。
米杉兒異常興奮的向著駝鈴傳來的聲音看過去。
但是,下一秒,她就沉默了下去。
在北疆大漠上有很多人都說,穿著黑色袍子,帶著銀色腰鈴的人是海蘭銅宮的守衛。
但是從來沒有人從大漠上真的見過騎著帶著紅色瓔珞的沙駝,穿著黑色袍子帶著銀色腰鈴的人。
米杉兒第一眼看見這些人覺得自己要找的人已經近在咫尺,所以愣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動靜。
反而是容寧跟永純的反應比較快,開始分析敵我形勢看是否適合迎戰。
永純看著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由出聲:“容公子,我看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家人多勢眾,不然我們還是趕緊找個沙駝不容易上的沙丘躲一躲吧。”
容寧冷冷勾唇笑了笑:“這樣讓我躲未免有點看不起我了吧?”
陸小棠看了一下,還是拉住容寧的袖子:“雖然你有以一敵百的信心,但是我們還是躲躲比較好,我支持永純的意見。”
容寧還站在原地。
陸小棠知道容寧長大了開始好麵子了,於是湊近到容寧的耳朵邊,小聲的開口:“容寧,我看我們還是躲躲比較好,你看,人家都已經過來百十號人馬了,可是沙丘那邊還繼續往外出呢。”
容寧聞言,眯了眯眼。
永純跟陸小棠正在猜測容寧會有多麽固執的時候,容寧果斷的將劍一收:“我們還是先閃人吧。”
三個人一行就要走。
那邊米杉兒終於從震驚裏反應過來,出聲叫他們:“別走,這是海蘭銅宮的人。”
陸小棠,永純,還有容寧,三個人的步子都是一頓,接著就站在了原地。
一百多號人圍住她們的時候,她們隻能乖乖束手就擒。
陸小棠覺得自己到達鐵海銅宮的過程比想象中簡單的多。
可是容寧跟永純卻覺得很不爽。
永純被人家五花大綁成吉祥物,被從馬背上扔下來的時候還不滿的抗議:“為什麽隻綁我不綁她?”
那人冷冰冰的回答她:“我們銅宮尊重女子。”
米杉兒跟陸小棠的眉毛紛紛挑了挑。
銅宮的確像是傳說中那樣是采用黃銅紫金所著。
但是,在銅宮的外圍平民城卻是土牆聳立。
一進平民城,陸小棠跟容寧以及永純這三人就引起了外城蘭格爾族人的關注。
大概是米杉兒的皮膚跟他們幾乎一樣,所以沒有人對米杉兒感到好奇。
隻是有人指著永純憤怒的罵道:“是個滄國的小雜種!”
容寧眉毛挑了挑,有點幸災樂禍:“好像這裏人比較討厭滄國人。”
陸小棠也看出這種嚴重的人種歧視。
永純被一路指指點點的帶到蘭格爾世襲族長居住的銅宮,從最初的憤怒挺胸到最後的沮喪垂頭,充分讓人了解了他內心一步步瓦解的過程。
米杉兒跟陸小棠隻是用繩子綁住了雙手。
但是在進入了銅宮之後,卻有穿著華麗的紗織長袍的女人盤著頭發,眉心點著朱砂過來給那個侍衛傳話。
陸小棠聽不懂,米杉兒壓低聲音翻譯:“她說少主想要見見兩位女犯。”
容寧女犯這兩個字有些不爽,不過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好鬧事,隻好忍下來。
侍衛過來幫她們兩個將手上的身子解開。
陸小棠活動活動手腕,抬頭去看麵前華麗的銅宮。
果然是夠奢侈的,全是黃銅鑄造而成,耗工費時,也堪稱是窮奢極欲的典範了。
那個女人讓侍衛押著她們跟她走。
米杉兒一路上都在打量著銅宮的擺設。
銅宮的牆壁上並不是光潔如新,反而被密密麻麻的刻滿了複雜的紋路。
米杉兒在拐角處腳步微微一頓,仔細看了牆壁上的一段話,才對陸小棠開口:“這是雕刻的娑羅經文。”
陸小棠不是很懂,米杉兒在走的離她進了一些,給她解釋:“娑羅經文是大漠上最早出現的大巫從天珠城帶回來的經文,聽說這是天神所寫的經文,隻要將這些經文謄抄或者雕刻在器皿上就可以辟邪驅魔。”
陸小棠想了想,才明白這東西就是佛經一樣的存在。
米杉兒說了這句話引起守衛的反感,守衛使勁推了米杉兒一下,警告她一句話。
但是這句話說得不是陸小棠能聽懂的話。
米杉兒被推這麽一下,身子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陸小棠趕緊扶住她:“你沒事吧?”
米杉兒點點頭。
陸小棠這才問她:“他跟你說得什麽?”
米杉兒臉上有點遺憾:“原來你一點也聽不懂她們的話?”
陸小棠皺眉:“他們不是中原民族,我自然聽不懂。”
米杉兒點點頭:“你隻能靠我給你翻譯了。”
海蘭銅宮這麽多年來與世隔絕,因為這樣,她們本民族的語言才一直延續著不曾被別的民族同化。
而米杉兒的措韃部族跟永純的部族因為一直生活在大漠上,經常與滄國的人打交道甚至去其他的國家,所以久而久之,便在漫長的時間裏將原本的族語簡化了。
這樣一想,陸小棠忽然覺得,自己跟米杉兒說話,這海蘭銅宮裏的人是聽不懂的。
如此一來,跟海蘭銅宮的少主交流就必須需要一個翻譯。
這個人除了米杉兒別人都不行。
怪不得,海蘭銅宮的少主說要見兩個女犯了。
想必,這個海蘭銅宮的少主很想會一會她。
她神色隻是微微變化了一下,眼神就恢複淡定,甚至在眼底還帶上了一點笑意。
米杉兒看見她的表情變化,瞪她一眼:“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陸小棠點點頭:“待會兒你還要隨機應變了。”
除了隨即應變,她還必須得到海蘭銅宮主人的幫助,除了幫助米杉兒得到銅宮主人的庇護之外,她還必須讓銅宮的人幫她找尋容琛才行。
容琛他到底去哪兒了呢?
想到容琛,她的眉心就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容琛不管你在哪兒,我都會找到你。
海蘭銅宮的走廊外麵可以看見一片天空,那片天空上有蒼鷹盤旋,犀利的鷹眼俯瞰著底下。
就在陸小棠要往院子裏探頭瞅一眼的時候,忽然有個聲音涼涼的響起。
米杉兒給她原汁原味的翻譯過來:“他說我勸姑娘還是管好自己的眼睛,免得,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說話的是一個清冷的男聲,聽起來還有病懨懨的陰戾感。
米杉兒給她翻譯之後,陸小棠一愣。
接著就看見走廊對麵的走廊上帷幕層層疊疊的垂下,有穿著華麗的侍女跪在地上。
陸小棠皺眉。
那個聲音卻繼續開口說話。
米杉兒自發翻譯:“桑卓,讓她們進來。”
那個引路的姑娘恭敬的垂頭說話。
米杉兒又說:“是,少主。”
陸小棠覺得這個少主蹊蹺的很。
兩人在那個叫做桑卓的侍女引領下進入帳幔。
帳幔一層一層遍布了整個空間,無形的隔絕住了視線。
陸小棠跟米杉兒進入一個全是黑紗的空間就被那個叫做桑卓的侍女攔住了。
“你們就待在這兒不要動。”
米杉兒給陸小棠翻譯完,陸小棠在就地坐在那個地麵上。
地麵上有厚厚的羊毛氈。
米杉兒坐下後問陸小棠:“你都聽不懂人家說話,怎麽辦?”
陸小棠看著她:“所以就要麻煩你做我的翻譯了,米杉兒。”
米杉兒不敢大包大攬,隻是壓低聲音悄悄去看那個隔著兩層紗,坐在高高座位上的少年:“他說的話我也不一定能全部聽懂。”
陸小棠點點頭:“聽懂一半也不礙事。”
兩人說話的聲音低低的,似乎是吵到了那個少年。
少年冷涼的視線看過來,說了一句米杉兒也聽不懂的話。
米杉兒嘴角抽搐了一下:“陸小姐,我不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話?”
陸小棠循著那個少年人的發音重新將那句話說了一遍。
陸小棠無奈起來,你跟他要紙筆。
“不用了,我會說你們的語言。”
“……”
“……”
陸小棠跟米杉兒齊齊一愣。
接著那個坐在高高座位上的少年果然是換了她們能聽懂的話:“你們來的時候,那個叫做離人的東西去哪兒了?”
“東西?”
陸小棠位這個稱呼而感到好奇。
米杉兒回答他:“蘭格爾少主,那位姑娘已經離開了。”
“她離開之前有沒有向你們索取什麽東西?”
陸小棠覺得這個少主對那個叫做離人的姑娘還是很關心的,便小心的開口:“她向我索取了一顆桃木雕刻成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