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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容烈之思

  她覺得很奇怪,卻也沒有多想。


  因為,還來不及多想,殿內的容烈就揮臂一掃,將桌子上的玉杯玉壺全都從桌子上掃下去,砸了一個粉碎。


  而且還是粉粉碎。


  因為她砸完了東西之後還轉身將身邊的花瓶玉雕也一並砸了。


  旁邊的容寧看的目瞪口呆。


  “這女的,有病吧?”


  容寧是這樣說的,其實陸小棠也是這麽想的。


  但是礙於這是在人家的屋頂上,要小心隱匿行蹤,所以陸小棠給容寧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容寧閉嘴好好看著下麵的情況。


  容寧果然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


  底下的大殿裏容烈還在不停的砸東西。


  陸小棠看著,忍不住嘖嘖低歎,十分的惋惜:“這要是運到宮外去,那得賣多少錢啊。”


  容寧點頭:“這女人可真是一個敗家娘們。”


  雖然陸小棠覺得是很有道理,但是總覺得容寧說出這句話稍微有那麽一點怪怪的。


  下麵的容烈砸東西咋的瘋狂,因為是整個容國的主子,自然沒有人敢攔著他砸。


  陸小棠給容寧小聲的解釋:“每個人發脾氣都是有緣故的,我覺得這個女皇無緣無故的發這麽多大的一通脾氣也是有原因的。”


  容寧表示願意洗耳恭聽。


  陸小棠得到想要的答案,立刻導入正題:“待會兒那些丫頭都下去了之後,我們打昏她,入她的夢。”


  容寧立刻豎起大拇指:“娘子真是英明機智。”


  陸小棠還是覺得這讚美的詞語有些怪怪的,雖然找不出是什麽地方不對,但是就是覺得不對。


  容寧在大殿裏麵一點都不心疼的砸咂砸,陸小棠在上麵不停的歎氣,覺得心都好痛。


  好不容易底下砸的差不多了,那個女皇才沒好氣的吩咐身邊的丫鬟:“都滾下去。”


  容寧咧嘴:“這個女人好凶殘。”


  “你隻是憑著她對待下人的態度就判定她很凶殘?”


  容寧點頭:“我保證她是一個很凶殘的人,七哥絕對對她加以美化了,不然這麽凶殘的女人怎麽可能入得了翟姒的眼,怎麽說翟姒也是這個大陸上有名的美男子。”


  陸小棠想了想,回答他:“可能是眼瞎吧。”


  容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隻當是陸小棠說了胡話。


  大殿之中的侍女退了個幹淨,裏麵就隻剩下容烈。


  陸小棠本想著喬裝易容成這個皇宮裏的宮女來著,奈何容寧的動作總是那樣的快。


  上去一記手刀就劈暈了正要開窗看風景的女皇。


  陸小棠重重的歎了口氣:“你為什麽要下手這麽重,難道不能跟她商量著來嗎?”


  容寧回答的幹淨利落:“這種人要是能跟她商量著來,翟姒保證也死不了。”


  陸小棠無言以對。


  容寧催促:“你快點看看她的夢,看看那個叫做七哥的跟我們說的那些是不是實話。”


  其實陸小棠料定七哥不會說太多的假話,當然,那些實話也有些是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


  容烈的記憶,就算是走馬觀花,也要重新看一遍。


  順便,從中窺探出鳳凰令的下落。


  她動用念力,按照鳳凰令上記載的秘術結印,進入容烈的記憶裏。


  因為她的記憶是倒走的,最先看見的,竟然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有人稟告他衛國的琛王等人已經在容國逗留了幾日,恐怕是跟永逸王妃有勾結。


  然而,這個可以說是當務之急的事情卻被容烈拋到了九霄雲外。


  容烈手裏拿著就被,斜倚在龍椅之上觀賞美男子彈琴,邊喝酒便閉目聆聽,看起來很是愜意。


  陸小棠覺得容烈的日子也過的很滋潤,這樣的生活已經蠻好的了。


  卻不想,身邊一直跟著進來的容寧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這個女皇是在借酒消愁?”


  陸小棠覺得很奇特:“你是怎麽知道的?”


  容寧抬手指了指大殿的門口:“那,她親娘來了。”


  陸小棠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轉過頭去,果然看見不遠處已經有皇太後的鳳駕浩浩蕩蕩的開過來。


  不難看出,皇太後絕對是來管教女兒的。


  也果然,皇太後才一走進來,彈琴的美男子就嚇得住手了。


  皇太後上來就給了那彈琴的美男子一個響亮的大巴掌,隨即叱吒:“好大的膽子,居然魅惑君上!”


  那彈琴的美男子被甩了這個大的一個鍋,嚇都要嚇死了,更別說安安靜靜的背這個黑鍋了。


  美男子立刻磕頭求饒:“太後饒命,小的不過是一個樂師,隻是來給君上獻樂的。”


  其實這幾年以來,打著給君上獻樂,實際上想著湊近容烈的人有多少已經數不過來。


  皇太後雖然稍微上了點年齡,但是天天在皇宮裏,怎麽可能糊塗。


  她老人家已經決定要甩鍋給樂師,樂師那裏還有機會能夠逃得掉。


  皇太後立刻就下令:“把這個魅惑君上的東西給我拖出去大刑伺候。”


  容寧品味這個大刑品味了許久,轉頭虛心求教:“娘子,這個大刑是指的什麽大刑?”


  陸小棠往外瞅了一眼,看見把那個樂師拖下去的侍衛沒有馬上讓那個樂師腦袋搬家,便開口猜測:“可能是……宮刑吧。”


  容寧又思索了一下,大概是明白了宮刑的意思,不說話了。


  其實這刑罰很容易理解,就算是皇太後也不能濫殺無辜。


  容烈做了多年的女皇,身邊肯定不會少了圍著她獻殷勤的男人。


  這些男人或者是有才或者是有貌,也或者是真的迷惑了她一炷香的時間。


  但皇太後培養出來的可是一個女皇。


  既然是一個女皇,皇太後怎麽會允許女皇自甘墮落為了一個男寵而不理朝政。


  容烈身邊的男人大概已經被皇太後處理了一打,但是很明顯,皇太後處理了那一打,也沒能讓容烈有什麽改變。


  也或許,容烈開始變本加厲了。


  於是,太後相處了一個妙招。


  那些圍著女皇轉的男人,為了防止他們迷惑女皇,便統統都給他們施了宮刑。


  施了宮刑的男人怎麽還能叫做男人。


  不是男人,又怎麽能迷惑得了女皇。


  皇太後覺得自己這個法子奇好,也真的讓女皇稍微苦惱了那麽幾天。


  可這世間的美男仿佛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這邊皇太後處理了一個,那邊便有大臣又送進來一個。


  如此多次,皇太後也有些有心無力無法監督。


  今兒個又給女皇處理了一個,皇太後依舊苦口婆心--

  “堆積的奏折你不批,卻是在這裏聽人彈琴作樂,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容烈抬起頭來,已經是快要四十歲的女子,然而臉上卻並沒有明顯衰老的痕跡。


  她保養得當,比十九歲的時候增添了許多風情,眉梢眼角卻還是都帶著叫人忍不住心癢的美。


  皇太後望著她的臉,神情嚴肅:“皇帝,你該去批折子了。”


  容烈笑笑,徑自飲酒,看大殿中央那群被皇太後嚇住的樂師跟舞女。


  “母後說的事情我都知道,隻是這折子批得多了,稍微有些頭疼,不如讓我放鬆一會兒。”


  皇太後皺眉:“我聽吉祥說,你已經休息了一整天。”


  吉祥女皇點裏的公公,平時跟在管事公公的身後做跟屁蟲,但其實就是皇太後派過來的眼線。


  女皇這邊一有個風吹草動,這個叫做吉祥的公公就會馬上快馬加鞭的將這一點點的風吹草動稟告給皇太後。


  在這個皇宮裏,女皇看起來並沒有什麽意義。


  然而,皇太後就算是攔著她管教也沒有什麽意義。


  因為皇太後幹政總是比容烈差了不止是一截。


  容烈即便是這樣玩樂,也對容國的朝中大事了若指掌。


  皇太後搬出什麽來,她都能對答如流。


  “永逸那邊已經有所騷動,恐怕是永逸王所養的那些精兵想要為主子報仇了。”


  容烈隻是微微挑了挑眉:“永逸已經另立新君,朕已經讓左丞相前去督辦這件事,至於精兵,朕將消除這些逆賊的命令下達給了徐將軍,我相信徐將軍能將這些逆賊殺的片甲不留。”


  聽她口中滿滿的自信便可以判定,她一定有了十全的把握能將永逸反抗她的人都一個個消除。


  皇太後卻還是想要勸她:“當年的事情,你已經不必耿耿於懷,何不放寬了心,忘卻那些事情,好好看看這個國家的江山社稷。”


  容烈喝酒的動作頓都沒有頓一下,仿佛是已經聽皇太後說這句話說了許多次,所以連反應都不願意再給她。


  其實,也是。


  皇太後隻是再後來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了容烈在翟國的經曆。


  而容烈對翟國的翟姒有多少情,皇太後又怎麽知道。


  容烈喜歡喝酒,喝很多都不會醉。


  隻是會迷迷糊糊的躺在榻上就睡著。


  她的記憶一點點的後退。


  仿佛是倒退到了重要的時間點,周圍的一切便就變換了。


  變得不是容國。


  而是翟國的東宮裏。


  容烈初試雲雨,早上起來的時候有些迷蒙。


  身邊沒有人,隻是有丫頭喜笑顏開的伺候她沐浴梳洗。


  伺候的幾天,都沒有見到翟姒。


  她總是以為他很忙,所以安靜的在東宮之中並不打攪。


  卻不知道,其實翟姒在回宮之後還是會先問過她的情況。


  翟姒在三日之後過來找她,是夜,寢殿門口的燈籠還是亮著的。


  翟姒知道她沒有睡,所以進去她的寢宮找她,卻不知道。


  進了她的寢宮之後,竟然是看見她在床榻上假寐。


  有宮人為難的想要叫醒她,畢竟東宮所有太子的側夫人跟太子妃都希望能夠得到太子的垂青。


  然而,今天太子垂青了容烈,她卻好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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