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表麵上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楊柳知道,隻要她有一點的關係,徐子正就會捏到她的軟肋。
“我的女兒早就死了,你現在還想要用激將法,不好意思,你用錯地了。”楊柳淡淡的說著,半躺在貴妃椅上,微微闔眼,“大哥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你就回去吧。”
看著楊柳這個無所謂的態度,徐子正有些猶豫了,難道她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所想的那個關係?
不過,徐子正的唇角緩緩的勾起,笑著說道,“不知道弟妹知不知道,沈寧以前修過一個屏風,用的繡法就是徐家的繡法。”
楊柳緩緩的抬眸,不懈的說道,“大哥,你還真的會說,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正是因為沈寧會徐家的繡法,我才會交給她。”
“難道這還不能說明,沈寧就是若蘭嗎?”徐子正的語氣有些急躁,一臉冰冷的望向楊柳。
楊柳的唇角漸漸地勾起,笑著說道,“大哥,你也真的太會想了,這麽多年來,我極少出府,怎麽可能一開始就認識沈寧呢?”
這話說的倒是,徐子正的眉頭皺的更緊,楊柳即使在府中,也不會將徐家的繡法交給別人。
楊柳看著張氏從外麵緩緩的走進來,笑著反問道,“大哥,你既然說起沈寧的話,那弟妹倒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你。”
徐子正詫異的看向楊柳,眉頭輕皺。
“沈寧一開始會繡花自然不是我教的,”楊柳的唇角壞壞的勾起,隨即有些納悶的反問道,“那她到底是跟誰學的呢?”
自問自答似的說道,“既然不是我,也就隻有大哥身邊的人才會,難道沈寧是你?”
說完,楊柳像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語,連忙拿著一旁的巾帕捂著自己的嘴,驚慌失措的說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知道那些的!”
楊柳的話,張氏聽得一清二楚,黑著臉,徐徐走到徐子正的身後,冷著臉問道,“是不是你在外麵還有別的女人。”
徐子正一開始聽的雲裏霧裏的,張氏的話驚的他站到了一旁,這一下子,徐子正總算是轉過來彎了。
張氏黑著臉,默不作聲的望向徐子正。
徐子正慌亂的拉著張氏連忙走了出去。
楊柳不屑的睜眼雙眼,看著那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好了現在可以清淨一會了。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想來張氏怎麽都不會在讓徐子正將沈寧拉進去。
雖然他們徐家是商賈之家,但是在京城裏麵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隨著張氏的性子,怎麽都不會讓徐子正再將沈寧扯進來。
楊柳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那裏,也幸好當初她隻是一開始找過若蘭,之後就再也沒有去找過。
這麽想著,楊柳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著他們自亂陣腳,在合適的時機,她會將所有的證據全都交上去。
張氏被徐子正推出來,一路上黑著臉。
回到屋裏,徐子正將身邊的下人全都趕出去,站在在張氏的身邊,小聲的說道,“你這是怎麽了?”
張氏現在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眼淚簌簌落下,她跟著徐子正這麽多年,徐子正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她都會隨著徐子正。
這麽想著,張氏覺得她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萬萬都沒有想到,徐子正在外麵竟然還有旁的女人。
作為當家的主母,那些小妾隻要是進門了,一個個都被她收拾的老老實實的,哪裏還有不聽話的。
徐子正看著張氏委屈的樣子,小聲的說道,“我在外麵真的沒有別的女人。”
張氏抬眸看向徐子正,一臉的怨恨。
“你怎麽能不相信我呢?”徐子正手足無措的解釋道,“我要是真的在外麵有什麽女人的話,一定帶回來,每次我想要納小妾,你不都是同意的嗎?我還有什麽理由在外麵養別的女人呢?”
這就是張氏做的最好的地方,她不會像旁的女人那樣,不願意讓小妾進門,正是因為張氏這個很合作的態度,徐子正什麽都願意和張氏說。
張氏淚眼汪汪的望向徐子正,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小聲的說道,“那你說,沈寧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徐子正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聽著張氏那句話,有些不滿,正要發作。
“這麽多年來,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我都不是幫你帶回家嗎,為什麽你在外麵養了一個女人,還將孩子養到這麽大,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妻子,這麽多年來,我容易嘛我!”張氏說著,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委屈,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來,拿出一旁的巾帕小心翼翼的將眼角的淚水擦掉。
聽著張氏這麽說,徐子正的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張氏說的沒錯,這麽多年來,她幾乎沒有讓他操心過,每次聽旁人說家裏的母老虎,他就慶幸家裏有個這麽聽話的夫人。
張氏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委屈的說道,“老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看我的,隻要你喜歡的,我一定幫你弄到手。”
那委屈的話語,徐子正忽然間覺得他有些對不起張氏。
“可是,您怎麽能瞞著我呢?”張氏哭哭啼啼的望向徐子正,那雙含淚的眸子控訴著對徐子正的不滿,“成親那天,咱們不是都說過了嗎,對對方不能有任何的隱瞞嗎?”
徐子正聽到張氏這句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小聲的說道,“我在外麵真的沒有別的女人了。”
“那沈寧怎麽會的徐家繡法?”張氏低聲反問道。
那小小的啜泣聲,微微顫抖的肩膀。
徐子正看到張氏這個樣子,無奈的說道,“我真的在外麵沒有女人,你要相信我。”
張氏委屈的看向徐子正,過了一會,緩緩的點頭,嘟囔著嘴,卻沒有說話。
徐子正又說了一些安慰的話語,就有小廝通報說張家來人了。
張氏將臉上的淚水擦了擦,不解的看想徐子正,緩緩的站直身子,猶豫了一下,小聲的說道,“也不知道我們家到底是怎麽了。”
“不會有事的。”徐子正看著張氏臉上的淚水,一臉平靜的說道,“你快去洗洗臉,我先出去看看。”
“好。”張氏說著,轉身進屋了。
等到張氏出去到了堂屋的時候,就看到所有的人一臉的沉重。
“爹,你怎麽來了?”張氏不解的看向張父。
張父微歎了一口氣,看著張氏的臉,愁眉苦臉的說道,“出事了。”
張氏偏頭看了一眼徐子正,見他也是一臉沉重的樣子,猶豫著,不解的問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張父無奈的說道,“可能你們不知道,今年的天比較幹旱,地裏的收成不好。”
張氏點了點頭,理解的說道,“這個我是知道的,今年還沒怎麽下過雨,地裏的莊稼自然會有些幹旱。”
“正是因為這樣,你也知道的,你弟弟今年不過才十三歲,讓他去地裏收莊稼,誰曾想到,和下麵的人鬧了起來。”張父愁眉苦臉的說著,那耷拉的眼皮,臉上的皺紋更加的明顯,似乎直接老了許多歲似的。
張氏不悅的說道,“那些泥腿子怎麽能這麽猖獗了?”
“今年賦稅是要交六成的,可是那些人竟然連四成都交不出來,你弟弟不過是多說了幾句,就和那些人鬧了起來。”
張氏不悅的說道,“爹,不過就是一些小事情,你來這邊做什麽啊?”
“關鍵不在這。”張父絮絮叨叨的說道,“要是隻是吵吵鬧鬧的話,那也真的沒什麽,你弟弟失手直接推了一個人,誰知道那個女人竟然還懷著孕,這一下子,一屍兩命。”
張氏的臉色微微一變,眉頭緊皺著。
徐子正坐在上麵,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嶽父,其實這件事情也沒什麽的,你想想,不過就是一個平民,到時候我們隻要多給他們一些錢,他們自然是不會在鬧事了。”
“那女人雖然是個平民,但是聽說她姐夫是個舉人,她姐姐現在正準備狀子直接告到京都府尹那裏了。”張父愁眉苦臉的說道,“你們也是知道的,京都府尹是個直腸子的人,我們就是想要掏錢買關係也沒有辦法。”
他們商賈之家的人,隻要出了事情,就會拿錢再進去,隻是這一次,他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不怕你們不開口要錢,就怕你們根本就不要錢。
張父是老來得子,就隻有那一個兒子,平日裏寶貝的不要不要的。
張氏偏頭看向一旁的徐子正。
徐子正的眉頭皺的更緊,無意識的手指輕輕玩弄著手上的扳指。
“爹,沒事的,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弟弟,那麽多都在現場,誰知道是不是弟弟推到的?”張氏苦笑著說道,“你說是不是?”
張父無奈的輕輕搖頭,小聲的說道,“主要是那個女人走過來,你弟弟一個人在人群的後麵,沒想到失手就推到了那個婦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張氏瞠目結舌,這麽多的人證,這可要怎麽辦,要是京都府尹那邊沒有辦法走關係,隻能讓那些人證改口,這樣京都府尹也沒有辦法直接狀告張家吧。
張氏這麽想著,試著說道,“要不我們將當時的人證全都花錢,讓他們直接改口!”
徐子正抬眸看了一眼張氏,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