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沈寧一個人坐在那裏,左思右想的,怎麽都想不明白。
和王花在一起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過來通風報信呢?
沒一會,蘇暮的聲音隱約的從外麵傳進來。
沈寧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忙迎了出去,剛走了一步,回頭看向一旁的綠芝,說道,“去準備晚飯吧,時候不早了。”
綠芝應了一聲“是”就離開了。
還沒走兩步,蘇暮推門進來。
昏暗的燭光下,蘇暮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沈寧的心猛然一提,微微抿唇,“回來了?”
“恩。”蘇暮看著沈寧身上穿的很少,眉頭輕輕的一皺,“怎麽就穿這麽少,萬一凍著了怎麽辦?”
“沒事。”沈寧說著,跟著蘇暮走到桌邊坐下,望著蘇暮的臉,沈寧擔心的問道,“難道這一次遇到了很嚴重的事情?”
“沒有。”蘇暮麵上沒有一絲的波瀾,望著很是鎮靜的樣子。
沈寧想到今天下午王花說的話,遲疑的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起合適。
“記不記得,村子裏有個叫王花的人?”
蘇暮揚揚眉頭,不解的看向沈寧。
沈寧想了想,“就是那個王貴哥的妹妹。”
看著蘇暮迷糊的點頭,沈寧輕聲說道,“他早就不在了,後來假王貴不是死了嗎,王花也跟著消失不見了,但是現在她出現了。”
蘇暮聽到沈寧的話,眉頭輕皺,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王花跟我說,”沈寧說著,想到王花當時謹慎的樣子,湊到蘇暮的耳邊,低聲道,“她說,張家的兒子沒有死,隻是李代桃僵了。”
“什麽?”蘇暮的有些詫異的看向沈寧,思索了片刻,眼睛突然間變亮了,一本正經的說道,“真的是這樣?”
“是啊。”沈寧小聲的說道,“我也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嗎?”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
徐子正娶得正是張家的大小姐,前段時間傳說兩個人已經和離了。
張家的唯一的兒子,說是一屍兩命,結果被判了死刑。
說的張家的兒子沒有死,應該就是那個張家,因為在京城裏麵,姓張的人家雖然多,但是出事的人並不多。
張家的兒子要是沒有死的話,可是前段時間在菜市場門口的時候,很多人親眼看到張家的兒子被砍頭了。
李代桃僵。
想來就是這個意思,有人代替了張家的兒子死了。
蘇暮這麽想著,那兩個被狀告的大人肯定是不可能幫助徐家和張家的,要是能夠在刑部的眼皮底下換人的話,估摸著也就隻有一個人了。
沈寧納悶的看向蘇暮,他半天也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相公,你在想什麽呢?”
蘇暮回過神,看向一旁的沈寧,猶豫的說道,“我隻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很嚴重,要是背後還有人的話,那一定不是普通人。
這麽想著,蘇暮有些擔憂的看向沈寧。
現在徐三夫人還在牢裏呆著,蘇暮本來想隻是走個形式。
依著現在的樣子,要是那個人幫著徐家的話,那徐三夫人可能是不會出來的。
這麽想著,蘇暮的背後冷汗直冒。
沈寧看著蘇暮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擔心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蘇暮說著,“不是說王家伯父伯母還在找著王花。”
“是啊。”沈寧愁眉苦臉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王花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長得很白淨,很高,我讓綠芝跟著王花,可是最後跟丟了。”
“沒事。”蘇暮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想著,要不我派人去找一下?”
沈寧愁眉苦臉的說道,“王花不願意讓我跟王家嬸子說她在哪裏的,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跟著王家嬸子說聲。”
“她不想回家?”蘇暮不解的問道。
沈寧若有所思的說道,“她的意思是,即使被王家找到的話,她也會在離開的,說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也弄不懂。”
“那就想不和王家的人說。”蘇暮的腦子轉的格外的快,“那件事情,我去和容王爺商量一下。”
沈寧聽著蘇暮的話,差異的看向蘇暮,過了究,她才說道,“你們兩個人。”
“沒事的。”蘇暮的唇角微微的勾起,笑著說道,“我們不過是因為一件事情站在統一戰線上。”
站在統一戰線上,沈寧困惑了許久,到現在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翌日一早,蘇暮已經不見人影了,沈寧自己起來吃飯。
剛吃完飯,就看到綠竹端著湯藥進來了。
沈寧的眉頭微微一皺,不過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將藥放在一邊就好了。”
昨個沒有喝藥,沈寧覺得整個人都舒服多了,現在要是喝藥的話,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內心的不安,恐懼,也沒有原先那麽強烈了。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即使有些性子,也都會壓抑住。
看著一旁的綠竹離開了,沈寧對著一旁的綠芝說道,“去請個大夫過來吧。”
“是。”綠芝出去一小會,之後進來,站在沈寧的身邊,視線落在一旁的湯藥上,擔心的問道,“二少夫人,您這是在懷疑?”
“恩。”沈寧應了一聲,低頭翻看著手裏的書,“總是有些不安分的,要踢出去的。”
“是。”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就看到蔓蔓領著一個大夫從外麵進來。
“大夫,您來了,”沈寧起身,恭敬的說道,“我隻是想要您幫我看看,這碗湯藥有沒有什麽問題。”
那個女大夫看著麵前桌子上擺的湯藥,眉頭微微一皺。
這後宅裏麵的事情,自然是麻煩的緊,他也不好說什麽,直接拿出一個銀針放入碗裏。
沈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臉緊張的看向那個大夫。
蔓蔓差異的看向沈寧和綠芝,隨後連忙將自己探究的視線收斂起來。
她不能出一丁點的差錯,隻能好好的呆著。
女大夫緩緩的將銀針拿起來,看著銀針上麵已經全黑了,臉色難看的要命。
沈寧也明白,這藥一定是有問題的,具體是什麽問題,她不知道。
“這藥裏,恐怕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那個大夫的眉頭皺的更緊,不解的看向沈寧。
對上大夫詫異的眼神,沈寧連忙請大夫坐下,輕聲說道,“女大夫,麻煩您幫我看看,我的
身體是不是有什麽異樣。”
沈寧說著,伸出自己的手,綠芝眼疾手快的在沈寧的胳膊上放了一塊白色的巾帕。
等著女大夫把脈的結果,沈寧的心裏七上八下的。
幸好她沒有去喂小包子,要是她喂的話,還不知道小包子會變成什麽樣。
女大夫眉頭皺更緊,似乎有什麽不解的樣子,過了許久,砸吧砸吧嘴對沈寧說道,“麻煩蘇夫人換一隻手。”
沈寧默默的將另一隻手伸出去。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女大夫百思不得其解的看向沈寧,困惑的說道,“蘇夫人,你的身體確
實有些問題,隻不過.……”
“什麽?”沈寧聽著女大夫這麽說,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
“你的肝火氣盛,最近怕是心煩的事情比較多。”
沈寧沒有說話,她不是心煩的事情多,而是無論什麽事情都想要生氣。
女大夫看著沈寧這個樣子,知道自己說的八九不離十,“你這是心火、肺火、胃火.……格
外的旺盛,隻不過這不是因為你本身的原因,而是因為這碗藥。”
“恩?”沈寧不解的看向女大夫,有些詫異的皺起眉頭,“這是我產後的補藥。”
“虛不受補。”女大夫一本正經的說道,年紀不大,看起來倒是很有經驗,“你這樣子很危險。”
說著那個女大夫將手裏的碗拿起來,輕輕的嚐了一下。
“這藥實在是太補了,裏麵加了別的藥物,我說你也不明白的,就是兩種藥放在一起,原本這兩種分開放的話,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放在一起,即使極強的補藥,最後會讓人,不過幸好每次的量都不是很多,隻是一種慢性毒藥。”大夫沒有說完,隻是差異的看向沈寧,百思不得其解的說道,“按照你說的,你這身子定然是不行了,也不知道你平日裏吃了什麽,竟然將這藥效驅散了許多。”
沈寧聽著那個女大夫這麽說,有些暈暈的,但是還是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通俗的來講,就是這碗藥被人多加了一種藥,變成了毒藥,這個毒藥而且是個大補的藥。
但是不知道她平日裏吃了什麽,竟然將身體裏麵的毒藥清除。
女大夫笑著看向沈寧,“其實不用開藥的,你不用吃藥,就沒事了。”
沈寧總覺得不是那麽一回事,這個藥怎麽那麽奇怪。
要是專門害她的話,也不應該加這樣的藥。
但是是誰一直在背後幫她呢?
沈寧平日裏的飲食都是劉嫂在做的。
沈寧笑著看向女大夫,遞給綠芝一個眼神,綠芝很有眼色的客客氣氣的將女大夫送走了。
蔓蔓站在一旁,隻是偷偷的打量著沈寧,不敢多說話。
這藥隻有綠竹一個人碰過,和綠竹拖不了幹係,但是到底是誰幫她調養身子的呢?
沈寧所有的吃食是劉嫂準備的,難道是劉嫂在幫她?
綠芝從外麵進來的時候,瞧著蔓蔓還在偷偷的打量著沈寧,眉頭一皺,沒有說什麽,擔心的問道,“二少夫人,要不要奴婢將綠竹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