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先天戰技
昆侖神教的聖女穿著湖綠衣裙，笑容溫婉雅致，她看向曹應雄問道：“莫非曹先生不知道？”
曹應雄呼吸一窒，隨著聖女的話音落下，他便察覺到已經有人在暗中將目光轉到自己的身上了，當下心中微動，一腳邁出向著聖女的方向踏出：
“魔教妖人，安敢妖言惑眾！”
少女眸光微動，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目光直視著曹應雄：
“天下人皆尊我教為神教，曹先生何故如此汙蔑，以魔教妖人稱之？”
曹應雄不再回話，沒管前方形成包圍圈的血衣樓眾人，抬腳禦空就向鳳轎踩踏而去。
聖女身邊，懷抱琵琶的紫衣婢女暗啐一口，手中揚起琵琶，青蔥玉指波動間將內息與聲音融為一體，擊破空氣如無形刀刃般斬了過去。
“虧我家聖女說你在監天候府做神捕的時候乃是世間少有的大英雄大豪傑，沒想到居然這麽無恥！”
那道由琵琶擊發出的空氣利刃眼見得就要擊中曹應雄從空中踏出的腳底掌心，曹應雄在空中憑空將身形拔高數尺，再度向前踏步而出。
紫衣婢女哪會如他所願，十指在琵琶上下撥弄撚挑，急急切切的音調猶如盤中寶珠在來回滾動，又是十多道空氣利刃飛出，分別向曹應雄眉心、雙眼、人中、胸口、丹田及四肢等籠罩而去。
空中不比水中，曹應雄先前已經仗著自己的修為身後憑空借力了一次，用拔高身形的方法已無法再用，於是雙手合什高舉朝天，腰腹快速扭動之下帶著這個身軀如陀螺儀般快速旋轉了起來。紫衣婢女彈著琵琶發出的空氣利刃一到曹應雄身邊，就被曹應雄快速旋轉所產生的氣旋待動偏移了一點方向，然後每每險之又險的鑽過利刃間的空隙。
看似頗為凶險避無可避的局麵，竟如此輕鬆的被破解了！
駱玉公子和明月幾人看得是歎為觀止。
這樣的武技，有意思。
紫衣婢女臉色一白，手指按壓在琵琶弦上準備繼續撥弄，卻被另一隻纖細的柔夷阻止。
“姐姐這手生得如此好看，可不能在這裏給毀了。”
聖女攔住紫衣婢女，同時看向另外三女：
“幾位姐姐都不要再出手了罷，曹大人雖然厲害，卻也傷不到我。”
曹應雄身軀快速旋轉之下，速度一下子提升起來，不過轉眼間就來到了鳳轎之前，雙手快速結印推向聖女的方向。
聖女臉上露出似有若無的笑意，五指翻轉間有數點寒芒乍現，手腕一抖，寒芒直接向曹應雄的麵部蓋去。
曹應雄冷笑，手中仍在結印，身體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在一瞬間調整了個姿勢，直接用胸口硬接下這幾根暗器。
空氣在顫動，一個圓珠樣的東西突然在曹應雄的眉心下顫動，骨碌碌轉動之下，一條肉縫緩緩打開，眨眼間就化作一隻眼睛嵌在眉心之上。
“照山河！”
第三隻眼在眉心冒出後，曹應雄手中怪異的手印也結完，霎時間一道巨大虛幻的日月虛影化生，直接向聖女蓋去。
聖女臉上的笑容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住，仿佛處在一種極靜的狀態，直到曹應雄的掌心已近在眼前，一絲血液從嘴角溢出，眼眸也在瞬間恢複了一抹靈動之色。
腳下仿佛紮根在樓船之上穩穩不動，上半身整個向後折去，掌風擦過發梢，險而又險的躲過這一殺招。
上半身此時已經與船身平行，聖女腳下一錯，雙腿隨之騰空化為鞭腿連環踢向曹應雄。曹應雄胸口挨了一腳，不得不停下來揮動雙臂如鉛錘向聖女砸去。
聖女臉色變冷，雙掌掌心之中各有一個奇異的文字一閃而逝，直接向曹應雄的兩個拳錘拍去，竟然在已經受傷的情況下選擇了硬拚硬！
曹應雄心中一歎，看見之前抬轎的四位轎夫手中拿著樸刀瞬間聯手，將他眼前的方位盡數封鎖，身形回撤，一下子後退了丈餘。
聖女臉色冷色依舊，看向曹應雄道：
“沒想到堂堂前任監天候府的神捕大人，竟也如此擅長偷襲。”
一招傷了大名鼎鼎的昆侖神教聖女，曹應雄猶感不滿，畢竟聖女身上的傷也隻是她急於掙脫束縛之下憋出的小傷罷了。
曹應雄感歎了一下，臉上有些唏噓：
“戰場之上，隻分生死。若是還要計較道義名聲什麽的，那你昆侖教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之輩。”
樓玉春身為血衣教這樓船的負責人，之前被聖女小覷就已經很難受了，此刻聽得曹應雄的話，有些微微激動的應道：
“不錯！今日你擅闖我們諸派聯盟，本就是取死之道，既然你敢如此狂妄，那也就休怪我等無恥了！”
雖然沒有和這個女人站在一起，但曹應雄還是下意識的離樓玉春遠了幾步。
這個女人，怕是沒有腦子。有的話，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說出來其實也算是某種無恥的。
點蒼派樓船上，費四爺已經喝止剩下的弟子門人彼此分隔開防止再有叛徒鬧事，眨眼之間目睹數十弟子慘死於自己的眼前，當下便有些心力交瘁。此刻他有心想要去血衣教的樓船之上找昆侖教的人要個交代，卻又放心不下弟子們的安危。
他們點蒼派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剩下的，還是能多保一個是一個吧。隻是如此一來，口中發泄幾句還是能做到的，費四爺披散著頭發，眼中充滿著血絲，衝昆侖教聖女暴喝：
“你們昆侖教真是好狠的心呐！曹大人說你們是魔教妖人，那是一點都沒說錯！”
聖女幽幽回道：“隻許你們共同來伐我昆侖，就不能讓我們進行反擊了？”
“你們是惡鬼，惡鬼！人人得而誅之！我們這是替天行道！”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昆侖教聖女聲音愈加冰寒，看向眾人的眼裏滿是厭惡之色。
“殺！”
昆侖教聖女嬌喝，陡然一步踏出，張口向曹應雄噴出一道金色氣柱。
……
“先天內神之法？”
徐一神色異樣，有些奇怪的看向站在一起的二人，那曹應雄居然在眉心處長出第三隻眼睛，居然和之前那個捉他去南陀寺的少年道人對他描述的內神之法幾乎一致！當然，如果他能看見聖女掌心那一閃而逝的字符的話，那就會更加肯定的了。
楊元、明月等人都是向徐一看過來。
因為五獄斷魂刀的緣故，他知道大夏國那個世界的先天之境有兩條道路，一個是正統的金丹之法，看起來有點像是修仙的；另一種便是外神之法，需要驅外神而生神竅。
因此他並不清楚這世上居然還會有什麽先天內神之法，一時間看向徐一若有所思。
駱玉公子猛地站起來，快步走到徐一麵前，有些不淡定地問道：“你確定這是先天內神之法？”
徐一搖搖頭，有些不確定。
如果日後那個奇怪的少年道人傳了內神之法，說不定他就能真正判斷了，但那也是未來的事，而不是現在。
陸子川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幾人激動的在嘀嘀咕咕，好奇問道：
“什麽先天內神之法？這不是先天戰技嗎？”
“先天戰技？”
難道和徐一說的先天內神之法不是一回事？
楊元心想，或許真的不是一回事，畢竟連世界都不一樣了，修煉道路不一樣也是正常的。如果真的是先天內神之法，那才顯得很奇怪。
駱玉公子又道：“大夏國曾經搜集過一些前朝典籍，說是千年以前，各大門派先天之境以修習內神之法為主，後來才逐漸換成了金丹之法。”
何雨薇喝道：“住嘴！別胡言亂語！”
駱玉公子心中一凜，以掌扶額，歎道：“是我記錯了，那本古籍上記載的分明是上古大夏國。”
徐一瞪眼，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張嘴欲說些什麽，立馬被楊元捂住了嘴巴。
隨便透露自己所在世界的曆史，是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明月向陸子川看去，見他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昆侖教聖女和曹應雄交手，神色有些凝重，眾人不由稍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明月忽然開口悄聲問道：“覺遠，你不是已經進入先天了嗎？那你能看出來那到底是不是先天內神之法？”
楊元搖搖頭，解釋道：“我修習的是正統的金丹之法，且在今日之前從未聽說過內神之法的事。”
明月詫異道：“南陀寺內的傳承，你沒有接觸過嗎？”
楊元繼續搖頭，有些鬱悶：
“我是屬於帶藝投師的。”
明月上下打量了楊元一眼，道：“既然如此，有些事回去再說吧，我師與南陀寺住持交好，說不定能幫你說上幾句話。”
楊元心下一喜，想起來明月的身份，這位好像也是佛門弟子，而且還是嫡傳的那種。如果她肯幫忙，說不定不用等十五年就可以提前拿到《南陀經》了。
如此一來，楊元感覺剛剛緊繃的神經都有幾分鬆弛了下來，於是又看向眾人：
“不管是先天內神之法也好，先天戰技也罷，這都是以後要考慮的事情。現在，我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在接下來的危機之中保全自己！”
“等會兒一定會出現危險嗎？”俞樹開口問道。
明月摸了摸俞樹的腦袋，附耳對他說了幾句，俞樹一下子變得麵色慘白。
是了，諸天空間給他們的主線任務便是粉碎昆侖神教一統江湖的陰謀。這足以說明了昆侖神教的強大程度，所以他們都已經默認了，別看現在這些門派聯盟鬧得歡，這一路之上還不知道要出多少幺蛾子呢。
點蒼派血淋淋的例子可是還在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