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色相
「好，那俺老孫就陪你們玩玩！」
孫悟空凌空一躍，豬八戒就撲了個空。
「孫悟空！哪裡走！」豬八戒揮舞著釘耙，也飛上了天。
只聽「當」的一聲，金箍棒擋住了九齒釘耙，孫悟空嘿嘿一笑道:「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你這九齒釘耙怎麼可能勝得了俺老孫的金箍棒呢？」
「孫悟空，你休得猖狂！」豬八戒一腳踢開了金箍棒，他手中的九齒釘耙照著孫悟空的腦袋砸了下來。
孫悟空一側身，九齒釘耙就打了個空。
孫悟空和豬八戒站在雲上，你一招我一招地打著，豬八戒的招式凌厲兇狠，且招招致命，但孫悟空卻只躲不攻。
一百個回合下來，豬八戒竟連孫悟空的衣裳都沒碰著。
「獃子，你打夠了沒有？」孫悟空一手扶著金箍棒，一手叉著腰道。
「打夠了又怎樣？沒打夠又怎樣？」豬八戒氣喘吁吁地問。
「你若打夠了，就到俺老孫了！」「了」字說完，孫悟空已像箭一般飛了過來。
而他手中的金箍棒簡直比箭還快，豬八戒費力地抵擋著，孫悟空的金箍棒越來越快，而豬八戒的九齒釘耙卻越來越慢…………
「叮咣」一聲！豬八戒的九齒釘耙飛了出去，孫悟空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你還有什麼話講？」孫悟空用金箍棒指著豬八戒問。
可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忽然從孫悟空的耳邊刮過。
孫悟空下意識一擋，只聽「當」的一聲，一片柳葉簌簌落下。
遠處，觀音菩薩正用手揪著瓶中的柳葉，一臉微笑地看著孫悟空。
她的臉雖然在笑，但她的眼中卻儘是殺機。
「嗖」的一聲！
觀音菩薩揪下一片柳葉，那柳葉立刻變成了一把刀，直直地飛向了孫悟空的咽喉。
孫悟空一閃身，這片比刀還鋒利的柳葉就刺進了豬八戒的脖子里。
豬八戒倒了下去。
他死了！
但他的臉上卻帶著安詳的笑容。
「你為何要殺了他？」孫悟空看了一眼豬八戒的屍體，而後看向了觀音菩薩，冷冷問道。
「你覺得他不該死？」觀音菩薩問。
「你覺得他該死？」孫悟空反問。
「他欺騙了你們所有人，殺了四海龍王，又殺了那麼多無辜的性命，所以他該死。」觀音菩薩微笑著說完了這些話。
很難想象，這幾句話，竟然是從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的嘴裡說出的！
「所以，你就殺了他？」孫悟空又問。
「他該死，所以我才殺他。」觀音菩薩冷冷地說。
「你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你怎麼能隨便殺人？更何況，你殺的還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孫悟空道。
「我不是觀音菩薩。」觀音菩薩突然說道。
「那麼你是誰？」孫悟空順勢問道。
「我就是我，獨一無二的我，雖然我有著觀音菩薩的面貌，但我卻不是她。」「觀音菩薩」說。
』孫悟空看著她，沒有說話。
「如果你問他是誰，我也可以告訴你，他就是他，獨一無二的他，但他也絕不是豬八戒。」「觀音菩薩」指著豬八戒的屍體道。
「你的話令我有些莫測高深了。」孫悟空說。
「你現在不必懂，因為你遲早會懂的。」「觀音菩薩」說。
「觀音菩薩」接著道:「現在，輪到咱們兩個了。」
「什麼意思？」孫悟空問。
「咱們兩個，只有一個能活。」「觀音菩薩」說。
孫悟空沒有說話。
「我雖然不是觀音菩薩，但我有著她的面貌，也有著她的法力。今天我倒要看一看，觀音菩薩和斗戰勝佛，到底誰的法力更勝一籌。」「觀音菩薩」說。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額頭上的汗已充分暴露了她的心虛。
孫悟空和「觀音菩薩」就這麼對視著，他們誰也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
周圍再次歸於平靜。
一切似乎都靜止了，孫悟空和「觀音菩薩」就好像兩尊雕塑一樣站在那裡。
秋風起，捲起了地上的竹葉。
突然，兩道金光閃過。
一秒之後，孫悟空和觀音菩薩就換了個位置。
他們臉上還是沒有任何錶情。
但觀音菩薩手中的楊柳玉凈瓶已經碎了。
「啪」的一聲！
瓶中的水灑了，楊柳枝也掉在了地上。
「好厲害的孫悟空。」「觀音菩薩」的臉色都變了。
「過獎過獎。」孫悟空還是面無表情。
「觀音菩薩」冷哼一聲，她念了一句咒語，已經破碎的玉凈瓶竟然又完好無損地拼在了一起。她再一揮手，地上的清水和楊柳枝就自己回到了玉凈瓶中。
「孫悟空，讓你知道我玉凈瓶的厲害。」話未說完，「觀音菩薩」就飛到了天上。
只見，她的嘴中念念有詞，那玉凈瓶中的水竟如滔滔江河般傾瀉而下。
轉眼間，珞珈山已被大水淹沒。
孫悟空此刻就像一個落水的孩子，在水中不停地撲騰著。
「孫悟空，你別白費力氣了，我這玉凈瓶中的水，連鴻毛都浮不起來，就更不必說你了。」「觀音菩薩」在天上冷冷地看著落水的孫悟空，冷冷地說道。
她說得沒錯，在水中，孫悟空用不出任何法力，也飛不出去，他就只能用雙手不停地拍打著。但這又有什麼用呢？他越掙扎，也會越快沉入水中。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孫悟空果然沉入了水裡。
「觀音菩薩」從天上飛了下來，她站在水面上，大聲道:「孫悟空，你落入了水中，就會法力全失，等你法力全失之後，也就和凡人沒有兩樣了。」
說到這兒，「觀音菩薩」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笑容，她接著道:「到時候，你就會淹死在水中。怎麼樣？你是不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竟會被水淹死吧？」
「觀音菩薩」笑了，瘋狂地笑了。
因為孫悟空馬上就要死了。
可就在這時，一根白羽箭忽然自水中射出，這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玉凈瓶上。
「啪」的一聲，玉凈瓶碎了。
這一次，玉凈瓶的碎片化成了一縷煙，消散在了空氣中。
與此同時，那條從玉凈瓶中倒出的滔滔大江也在瞬間消失了。
孫悟空正笑嘻嘻地站在「觀音菩薩」的面前。
「孫悟空，你…………你怎麼可能打碎我的玉凈瓶？」「觀音菩薩」至今仍不相信，她的玉凈瓶就這麼被毀了。
「你大概忘了吧，觀音菩薩曾給俺老孫三根救命毫毛，俺在獅駝嶺用過一根，對付幻魔時用過一根，這最後一根，就用在了你的身上！」孫悟空說。
「觀音菩薩」的臉色慘白到了極點。
「怎麼樣，現在你還有何話講？」孫悟空將金箍棒扛在肩上問道。
「孫悟空，你以為你打破了玉凈瓶，我就沒有辦法了嗎？」「觀音菩薩」的臉色又變了。
「俺老孫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法寶。」孫悟空說。
「孫悟空，你這幾千年來可曾戀過女色啊？」觀音菩薩突然問道。
孫悟空愣了一下，答道:「俺老孫是佛門中人，現在是佛祖封的斗戰勝佛，女色乃佛家禁忌，俺老孫怎會去碰？」
「很好。」「觀音菩薩」突然笑了，她臉上的笑容是孫悟空從未見過的一種笑容。
這種笑容很輕，很迷人，也很溫暖。
這種笑容，就和女兒國國王見到唐僧時露出的笑容一模一樣！
孫悟空一時看入了迷。
下一秒，他這輩子都想不到的場景發生了。
「觀音菩薩」，竟然脫掉了她的外衣！！！
孫悟空徹底愣住了。
「觀音菩薩」微笑著走了過來，她向孫悟空伸出了一隻手。
這隻手又白，又嫩，在陽光下閃著動人的光。
孫悟空呆在了原地，像個木頭人一樣。
不，他比木頭人還要呆。因為木頭人至少還被雕成了人的模樣，可他現在連木頭的樣子都沒有！
他簡直是塊石頭，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
「觀音菩薩」走到了孫悟空的身邊。
她用她那雙誘人的玉手摸了摸孫悟空的臉頰，而後順著臉頰向下滑去。
她摸到了孫悟空的心臟。
「撲通！撲通！」
孫悟空似已傻了，就杵在那裡，動也不動。
「觀音菩薩」又笑了，這一次，她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嘎嘣」一聲！
她掏出了孫悟空的心臟，然後毫不猶豫地捏碎了這顆心臟。
「觀音菩薩」一揮手，她脫掉的衣服就重新穿在了她的身上。
「我以為猴子的心臟會有什麼不同，想不到還是和人類的一樣。」「觀音菩薩」輕輕一吹，她手上的血液就全部消失了。
就在「觀音菩薩」洋洋得意之時，金箍棒頂住了她的咽喉。
「俺老孫已經修鍊成了人形，心臟和人類一樣又有什麼奇怪的呢？」說完這句話，孫悟空從空中跳了下來。
「孫悟空，想不到我也會中了你的圈套。」「觀音菩薩」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錯。」孫悟空對地上地屍體吹了一口氣，那屍體赫然變成了一根猴毛。
「你的障眼法既能瞞得過我，想必三界之內，也沒有幾人能夠識破。」「觀音菩薩」說。
「俺老孫的障眼法之所以能瞞過你，那是因為，你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