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銅雀台
眉姐有一個關係特別好的姐妹兒年前從香港回來,據說比眉姐還有本事,當年一覺睡來了一套房,當然其中的辛酸就不用提了,反正她是從那之後直接退出了圈子,傳聞說她的身子被玩殘了,以後都不能再生育。
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才聯係眉姐,人已經在香港,給一個香港闊老板當第三房姨太太,當時還惹得圈裏好多人眼紅,有年輕的女人又酸又澀的說,一個半老的女人了憑什麽。
我倒覺得,越是這樣的女人越是厲害,明明年紀已經不占優勢,但還是能穩固住地拴住一個男人,這不是本事是什麽?
但不知道為什麽,年前從香港回來了,還去了“銅雀台”做了媽咪。
銅雀台是洛城唯一一個能和楚江開的夜宴叫得上號的夜場,而且是這五年內才發起家的,大有後來居上的架勢,要不是因為楚江開在洛城根基深厚,隻怕是夜宴也不是它的對手。
做小姐這一行是鐵打的夜場流水的姐兒,撬人挖牆角的事兒有的事,但奇的是銅雀台的小姐進去之後就沒有一個自己離開的,除非是犯了錯被開除的,當然,被開除了你也別想在這一行混了。
這也算得洛城夜場圈兒的一個奇聞,私下裏小姐們都說,銅雀台的老板管人有一套,憑這一點就足見老板的手腕,可更有趣的事,老板是誰,沒有人知道。
平時露麵管事兒的都是一個叫孟海南的人,人稱南哥,但是很多大人物都知道,孟海南的背後還有人。
眉姐打電話的意思是,讓我幫著她那個做媽咪的姐妹撐個局。
先別說楚江開一周內不允許我出去,單說現在夜宴和銅雀台打得跟熱窯一樣,我就沒法幫忙。
但是,眉姐一直對我不錯,而且她一再的說,這次就是去充個人數,保證不會有事,其實這種事兒也是常有,放在平時也不算什麽,但……
我左右為難,最終跟眉姐說,盡量試一試。
掛完電話走到窗邊看了看,車子還在院子裏,司機正在擦車,看來楚江開還沒有出去。
拿著手機下了樓,他果然還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看報紙,聽到我的腳步聲,他偏頭對廚房的方向說道:“盛飯吧。”
我跳樓梯撲到他身邊抱住他,手機在他麵前晃了晃,他的嘴唇微翹,“看到了?”
“嗯,謝謝。”我眨了眨眼睛說道。
“要怎麽謝?”他捏著我的臉問,手指動來動去,把我的臉捏著變形,也不嫌醜。
我聲音含糊的說,楚先生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讓我趴著我不站著。
他笑,低低罵了一聲“騷貨”,掐了我的屁股一把說吃飯。
他吃飯的時候特別文雅,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吃的也不多,也不喜歡別人在吃飯的時候說話。
我看了他一眼,琢磨著什麽時候說那件事兒,他察覺到了挑眉問我,“有事兒?有就說。”
他似乎心情不錯,而且也沒有再問昨天的事,我也識相的沒有自找不痛快,他不問,就是說明事情過去了。
抿了一下嘴唇,我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討好的把眉姐說的事如實說了,沒有一個字虛假。
“還有嗎?”他眯著眼睛問。
看著他眼裏的光,我的呼吸一點一點提上來,說沒有了,就這麽多,不敢騙楚先生。
他聽完極慢的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長。
楚江開的笑,讓我有些緊張。
他其實很少笑,屬於喜怒不形於色的那一種,其實從骨子裏我還是挺怕他的,所以即便是偶爾的撒嬌,也隻敢叫他“楚先生。”
“想去?”他問。
我沒正麵回答,隻是嘀咕道:“眉姐對我挺好的,還是她介紹我認識你的,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幸福呀。”
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凝視著我說道:“你現在幸福嗎?”
我一怔,沒有想到他會注意到這個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