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簽字為證
王小姐咄咄逼人，一副高高在上的裝逼樣兒，把裴曉梅逼得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
“王小姐，”我淡淡開口說道：“關於這些內容，眉姐不是已經告訴您了嗎？您的情況裴小姐也是清楚的，這種隱私的問題，大家就不要在這裏互相問了吧？”
王小姐掃了我一眼，手指掠了一下額前的頭發，鑽石光芒簡直要閃瞎人的眼。
“白小姐倒是好說話的很，”王小姐咂了一口咖啡說道：“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這些事關係到我們的後代問題，當然要問問清楚的，對吧？”
我看著裴曉梅那一臉的窘迫樣兒，說道：“不然這樣吧，您不是帶著合同嗎？這些問題列到合同裏了嗎？”
“哎喲，瞧白小姐說的，這種問題怎麽好寫下來的？”她哧笑了一聲，用捂遮住大紅唇。
我在心裏暗罵，寫下來你覺得不好意思，用嘴說你他媽倒好意思。
“這沒什麽吧，您說得對，關係重大，還是寫一下的好，到時候讓裴小姐填一填，您再仔細看一下，雙方確認無誤再簽字，這不是更好嗎？”
王小姐抿著嘴唇，我知道她不會同意，這樣寫下來的話雙方的問題都得寫，她才不會讓自己和歐陽逸那點兒白紙黑字的寫出來，我不過就是想給裴曉梅解圍，讓她別那麽逼人小姑娘。
最後，王小姐說道：“好吧，我們去醫院吧，好好的檢查一下，這總是要的吧？”
裴曉梅一聽她這麽說，急忙從包裏拿了幾頁紙出來，“這是我……之前做的身體檢查，您看一下。”
王小姐連瞄都不瞄一眼，站起來說道：“不用了，這種東西隨便造造假都可以做得出來，我得親眼看著才行。裴小姐，走吧，錢沒有那麽好賺的。”
裴曉梅咬著嘴唇，把拿出來的資料又收好，可憐巴巴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不是救世主，這方麵王小姐說得也沒有錯，檢查還是親眼看著才行。
王小姐按了按車鑰匙，她的跑車響了起來，嘴角蕩起一絲笑，她說道：“不好意思哦，我的車載不了人，你們倆打車吧，我們醫院門口見。”
我笑著點了點頭，她扭著腰上了車揚長而去。
裴曉梅的眼淚在她離開之後終於流了下來，她抽抽答答的跟我說，家裏很窮，本來就不同意她上學，她自己死活要上，不想悶在那個小城裏，一輩子出不了頭。
但今年家裏接二連三的出事，先是爺爺病故了，爸爸做活的時候又摔斷了腿，弟弟也該交學費，媽媽一個人根本顧不過來。
總之而之，缺錢。
對於這種悲慘的故事，我也已經聽得免疫了，也無心去分辨真假，這個世界從來不是什麽公平公正的，有句話怎麽說的，都說條條大道通羅馬，沒準兒你以為自己在沒路的情況下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來，但是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羅馬，你一生都在追的東西，人家不費勁兒就能拿得到。
窮，還真是一個殘酷的字眼。
做代孕對於裴曉梅來說算是一個捷徑，至少她自己這麽認為，我看著她清純的臉和眼睛，不知道這股子清純勁兒還能保持多久。
王小姐顯然和醫院打過了招呼，她帶著我們一路順風順水，也沒有排隊，直接就到了裏麵做各種檢查，走廊上飄著醫院特有的味道，這味兒讓我有些不太舒服。
約摸過了半個鍾頭，裴曉梅從裏麵走了出來，王小姐立即進去，隨後關上了門，在裏麵和醫生談什麽，誰也不知道。
裴曉梅一臉疲倦的樣子，多餘的我也沒問，知道太多未必是什麽好事。
王小姐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喜色，和醫生道了謝，鬆了口氣對我和裴曉梅說道：“檢查結果還不錯，你的健康問題還算達標，那我們就找個地方簽合同吧。”
醫院樓下就有個甜品店，王小姐把合同拿出來遞給裴曉梅，轉頭對我說道：“白小姐，真是辛苦你了。”
我說不用客氣，她話鋒一轉又說道：“還有件事情要你辛苦一下哈。”
我心裏生出警惕，臉上不動聲色，“您說。”
王小姐把合同拿過去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中間人也要簽一下字的啦，不然的話……萬一有什麽，你曉得的呀。”
我微微皺眉，本來就是閑得無聊想瞧個熱鬧，沒有想到還這麽麻煩，這白紙黑字的要是一簽上去，像她說的，萬一有什麽……那我也得跟著麻煩。
正在猶豫，裴曉梅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一副苦姐兒的模樣，再三跟我說她一定會按照合同辦事，不會讓我為難。
她倒沒什麽，主要是眉姐的麵子，我也有事請眉姐幫忙，要說為簽個字就把她的事給攪黃了，這個姓王的也不是什麽善茬，回去了難免會找眉姐的別扭。
我仔細看了一下合同，上麵也沒有什麽和我有關的條款，就是做個見證，我多少鬆了口氣，拿筆簽了字。
三方簽字，這件事算告一個段落。
裴曉梅隻是拿到頭款，尾款拿不拿得到，也要看她的造化，孩子得順利出生，全須全尾的沒毛病，這才算是大功告成。
不過，我的任務到此也算結束，隻要不出岔子，這事兒就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了，王小姐也算是痛快，把中間人的費用轉給了我。
她笑吟吟的對我說要謝謝我，晚上去喝一杯，別說我不怎麽喝酒，就是喝也得和知己，和她算是怎麽回事，婉言謝絕，說以後有機會再約。
她不強求，可見所謂的“謝謝”也沒有什麽真心。
以後肯定是要再見的，這個女人和我不對盤，又有舊怨，我早暗自琢磨著找機會栽她一次，但現在在長州，人生地不熟，還是不惹事為好。
她開車走了，裴曉梅倒是比她真誠得多，再三向我表示感謝，還堅持買了甜品的單，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也沒有多留，一會兒就走了。
我給眉姐回了個電話，說一切順利，她也告訴我說，關於那個“520”的事情，快有些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