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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最難消受美人恩

  今天水芝和眉姐來這裏做什麽我不知道,但我想,應該和銅雀台的事情有關。


  回到辦公室,我正和圖海說話,有人進來說門外有人求見。


  我問是誰,報信的服務生說並不認識,是一個特別有風度的男人。


  男人,還特別有風度。


  會是誰?

  我讓他把人請到辦公室,一見麵,我就有些意外。


  如果不是再次見到,我幾乎都要忘記自己還認識他。


  司徒燁麵帶微笑,說道:“怎麽?白小姐很意外嗎?”


  我如實點頭,說道:“沒錯,的確意外,司徒先生,請坐。”


  我讓圖海給司徒燁倒了杯茶,然後他轉身出去。


  “司徒先生突然造訪,是有什麽事嗎?”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司徒燁沒有急著回答,慢條斯理的用杯蓋劃著水麵,淡淡的霧氣彌漫,遮住他的眼神。


  我總覺得,他在某些方麵和北逸辰有些相似,但北逸辰的眼睛裏透著狠辣和陰冷,司徒燁的眼底深沉,讓人看不清情緒。


  我耐心的等,反正他來一定是有事,這種人不會來閑聊天。


  他抿了幾口茶,微笑說道:“好茶。”


  見我不語,他這才繼續說道:“白小姐,我聽說這陣子銅雀台的日子不太好過。”


  我短促笑了一聲,“哦?是嗎?這我倒是沒有聽說,不過,司徒先生,你要是關心銅雀台,為什麽不去那邊,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司徒燁笑容有些深意,眼底閃著光,輕輕吹了口氣,吹開水麵的一片茶葉,淡淡說道:“白小姐,是想對銅雀台趕盡殺絕嗎?”


  我不動聲色的反問道:“是與不是,和司徒先生有關嗎?”


  司徒燁笑容加深,他推了推眼鏡,說道:“我比較關心的是,白小姐下一目標,是我的浮雲山莊嗎?”


  我怔了一下,隨即朗聲大笑,“司徒先生,你是來和我開玩笑的嗎?”


  真是笑話,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動浮雲山莊,這個念頭冒都沒有冒過,要說司徒燁是為了這事兒來找我,我才不信。


  他看著我笑,我斂了笑意說道:“好了,司徒先生,玩笑話說完了,可以說正題了。”


  我說著,看了看牆上的鍾表,意思很明顯,時間都挺寶貴,我自己坐著沒事兒休息一會兒也行,跟他又不熟,閑磕什麽牙。


  司徒燁把杯子放下,重新轉頭看著我說道:“白小姐,剛才的話的確是玩笑話。”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等著他說下文。


  他看著我,目光似乎有別的情緒在慢慢湧動,讓我莫名有些緊張,良久,他緩緩開口說道:“白小姐,江飛雁的臨終遺言,你想知道嗎?”


  有那麽一瞬間,我幾乎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出現了幻聽。


  司徒燁?怎麽會……知道江飛雁?


  他們倆怎麽會有聯係?


  我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在這種情況下,在一切都未知的時候,我不知道哪邊是陷井。


  見不說話,司徒燁換了一個姿勢,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我,像是享受我這片刻的慌亂和詫異。


  “白小姐很意外嗎?”他淺笑問道:“白小姐,哦——或者我應該換個稱呼。”


  我的眸子猛然一縮,放在膝蓋上的手也不自覺緊緊抓在一起,“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司徒燁不慌不忙,擺明了吊我的胃口,“白小姐放棄海城的一切到洛城來,應該不隻是因為當初和穆林深在一起最後卻出賣了他,對嗎?”


  我緊抿著嘴唇不說話,他沉吟道:“或者我應該說,在你的心裏,那件事情就是你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是逃離開與穆林深有關的一切,更重要的是,也遠離開曾經的過往,想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對嗎?”


  我腦子裏有些混亂,耳朵裏在轟鳴,那些被我刻意遺忘在心底深處的過往又再次卷土重來,像電影一樣,走馬觀花的在我眼前一幕一幕的走過。


  “白小姐,我不想難為你,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我的意見。”司徒燁似笑非笑的說道。


  “什麽意見?”我問道。


  司徒燁手指輕輕抹著嘴唇,笑容在他的眼角蕩開紋絡,“我知道楚江開把名下所有的東西都轉到了白小姐的名下,否則的話,白小姐也不會這麽賣命。而且,據我所知,包括銅雀台在內,一些穆氏的產業也在白小姐的手中,是嗎?”


  我心裏立即警惕,微眯了眼睛看著司徒燁。


  司徒燁迎著我的目光,沒有絲毫的回避,“白小姐不用這麽看著我,我想要的很簡單。”


  “說說看。”


  “把這些分給我一半就好,”司徒燁環視四周,“這洛城的江山,我也不想獨吞,沒有那麽大的胃口和野心,但我希望,可以和白小姐共同執掌。”


  我愣了愣,忍不住笑出聲來,“司徒先生,你還真是……不貪心,你怎麽不想想把這所有的都要了,然後讓我給你當個妾。”


  司徒燁微微挑眉,低低笑了幾聲,笑聲中都帶著狠戾,“最難消受美人恩,白小姐,我是怕委屈了你。”


  我心裏暗罵,氣得咬牙,恨不能一口咬死他算完,“司徒先生,你憑什麽以為,我會答應?”


  “白小姐,你還記得,當初你和江飛雁,一共十三人被人收養嗎?”他問道。


  我怎麽會不記得,那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惡夢。


  我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也沒有見過他們的樣子,從記事的時候起就是在福利院,我的膽子很小,又天生愛幹淨,也不知道這算是幸還是不幸,這讓我在那些被遺棄的小孩子當中顯得突出了一些。


  也正因為這個,也更早的被人收養,我記得大概是我六七歲的時候,具體的記不清了,但那天的天很藍,陽光很好,院長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長得真是好看,衣服也是我沒有見過的,身上還有淡淡的味道,很好聞。


  我忍不住盯著他看,而他最終也選擇了我,當時我以為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最有好運的人,卻不知道是另一扇地獄之門對我打開。


  男人把我帶回去,那裏已經有了十一個小女孩兒,大的小的都有,我是最後最小的一個,她們最大的已經有十四五歲,最小的比我大一點,就是江飛雁。


  我當時特別新奇,她們一個比一個好看,每個人的衣服都是我沒有見過的材質和款式,還有頭發,像流水一樣又順又滑,整個人都帶著香氣。


  我太渴望,和她們一樣。


  但世事殘酷,總是和我們想象的大相徑庭。


  我們要學好多的東西,各種樂器、舞蹈,還要修煉體態,連一個笑容都不能隨便露,吃飯時的規矩更是大,中餐怎麽吃,西餐的刀叉怎麽用,一個做不好被打被罰不讓吃飯那是常有的事。


  然而,這些不過都是過程,最終的目的,是讓我們成為工具。


  我們無法掌控自己的將來,一切喜好不由心,我們隻是別人手中的利器,像趕場一樣,做完這場生意就趕下一場。


  一到二十三歲,我們就會被拋棄,養成了奢侈的生活習慣,卻身無分文,拖著一身傷病像狗一樣被逐出門。


  有的人受不了,在“交易”的過程中愛上了自己的金主,想得到解脫,但最終的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她們人也不見了。


  消失得無聲無息,宅子裏的人就會把她們的東西扔出去,燒成灰,就像她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這種生活讓我無法心安,我和江飛雁策劃逃離,直到,我遇上穆林深。


  這些過往我從未對任何人提起,是我心裏最大的隱秘和痛楚,我曾經無數次想過,就算現在他們再找來我也不怕,我已經不是當初離開海城時的那個我了。


  大不了一較高下,魚死網破。


  話是這麽說,但我真的聽到別人提起這些的時候,還是從心底深處彌漫出恐懼。


  “白小姐,想起來了嗎?”司徒燁見我長時間不回答,又問了一次。


  我回過神,問道:“是又怎麽樣?”


  司徒燁點頭說道:“白小姐記得就好。不過,我想請白小姐再回想一下,雖然說是十三個,但你見過幾個?”


  聽他這麽一說,我再次愣了愣,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十二個。


  我是第十二個,我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就沒有再去過。


  但我卻清楚記得十三這個數字,隻不過那個時候年紀小,後來又有人接二連三的離開,也就漸漸的忘記,不去糾結十二和十三之間的差別。


  隻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今天會被司徒燁提出這個問題。


  司徒燁,這個一直低調又神秘的男人,他獨自找上門來,帶給我無比震驚的談話。


  “白小姐,關於那十三個人,你見過幾個?”他問。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沒錯,算上我自己,一共是十二個。


  但我不想回答他,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


  對於我沉默的抗拒,司徒燁不以為然,他淺笑說道:“白小姐,你隻見過十二個,對吧?”


  我警惕十足的看著他,他倒不以為然,看著我說道:“因為,我就是那第十三個。”


  我霍然睜大了眼睛,腦子有瞬間的空白。


  他?是第十三個?

  竟然……是個男的?

  那他的經曆,是否和我們一樣?

  我腦子裏冒出無數個問題,像一團亂麻一樣,糾結在一起,我無法相信,更沒有辦法去回想。


  司徒燁看著我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眼鏡片反射著冷光,嘴角的笑意也慢慢冷卻,他低聲說道:“看來,白小姐是想到什麽了。沒錯,你想象的那些基本上都差不多,我全都經曆過,所以說,別再說什麽你和江飛雁有多苦,心裏有多恐懼,我和你們相比,隻會更多。”


  我緊抿了嘴唇,把驚呼聲壓回肚子裏,我不知道,也不敢問,他究竟是被用來伺候那些富婆,還是也用來……對付男人。


  無論哪種,的確是比我們更難熬。


  “所以呢,”他忽然又笑了,語氣陰惻惻的,我感覺到自己後背上的冷汗慢慢滲了出來,聽他繼續說道:“我每時每刻都想著殺了他,不,不對,是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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