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完結章
作者有話要說: 抽獎:在這章留言的,第九個,第九個,第九個,第9個小可愛,能get到潘總搭訕同款抹茶糖一份!
要是小可愛不要的話,那就順位推到第十個這樣。
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照顧,總裁全文就完結了。
介於我是一個番外苦手,所以不能承諾大家什麽,隻能說要是有的話大家就當小福利看吧。
說起福利,老地方,私信【東坡肉】即可得。
今天有小可愛問我有沒有出本的打算,之前我是沒有考慮過的,但是被問到了就想在這裏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你們有沒有【撓頭,那個,有沒有想要的呀。
我的新文已經開起來啦,要是喜歡的話歡迎大家去看去收藏,麽麽噠~
祝最後一章閱讀愉快。
清晨。
傅錦之披著外套匆匆走下樓梯的時候, 剛好看見潘維架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個淺米色的稿紙。晏如背著手站在他兩米開外, 眼神飄忽, 白淨的臉上可以地飄著兩抹紅暈。
因為晏如喜歡大狗,所以他們前幾年換了一套在二環的疊排,客廳的落地玻璃門推開外邊兒就是外麵獨立的小花園, 他們在院子裏養了一隻德牧, 一隻金毛,德牧已經去世了,留下了兩隻小狗, 現在正趴在金毛的身上睡覺。
玻璃門外麵就站著一顆楓樹, 是他們三個人前年在晏如生日的時候移栽過來的, 現在秋天過半, 楓樹的葉子已經紅了。被秋風吹著,不少暗紅色的葉子都落到了開著門的客廳地板上。
“喲, 起了?”潘維聽到他的動靜,回頭朝他招了招手,“來來來,快來看你兒子寫的情書。”
“嗯?”傅錦之昨天寫論文忙到很晚, 今天難得起得晚了點, 沒想到這就錯過了這麽精彩的事情。
他在餐廳拿了早餐,捧著咖啡在手裏走進客廳問晏如:“有喜歡的人了?”
他坐到潘維旁邊,想拿潘維手上的信紙卻被潘維一把拍掉了。
“我來念啊,你聽好。”潘維的語氣裏帶著戲謔。
“爸爸!”一直沉默著裝死的晏如這才叫起來, “不要!”
他在潘維麵前是丟臉丟習慣了,但在傅錦之麵前還是要強撐著那一點點少年人的尊嚴的。
他們對晏如的教育分工很明確,潘維管吃喝玩樂,傅錦之管學習。很奇妙的就是晏如在潘維這兒是慣例的死不要臉,在傅錦之那兒卻又要強又傲氣,比別人差了一點點都難過得要命總覺得讓傅錦之失望了。
潘維現在還記得晏如十來歲被他掛在懸崖上玩兒蹦極的時候嚇得腿都軟了,被潘維罵的時候硬是一滴眼淚沒掉還能回嘴。但因為在課上打遊戲高一進去就掛了一門化學的時候,被傅錦之關在書房裏反省的時候倒是哭的涕泗橫流就差跪下了。“你說不要就不要啊,開玩笑。那我多沒麵子。”潘維瀟灑地一揮手,清了清嗓子。
傅錦之悶笑著喝了一口咖啡,點點頭:“念吧。”
“咳咳,嗯哼!”潘維擺好了架勢,“醒來,覺得甚是愛你。
從初中第一次跟你見麵,到現在高中畢業,我確定心中的這份心思已經六年。我想,我已經十分篤定了。”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我求你了,求你了啊。”晏如站在原地,因為潘維伸出了一隻手的製止動作不敢動,隻敢在那兒扭來扭曲擠眉弄眼,“別……別念了啊。”
“好了好了,給他留點麵子吧。”傅錦之笑著按著潘維的手,把信紙折好遞回給晏如,“下次記得別又不小心夾你爸文件裏了。”
晏如紅著臉接過,嘟著嘴不說話。
他和潘維現在都還共用著那張小桌子,要是沒有傅錦之來整理,兩個人的東西老是混在一起。
“也十七歲了,談戀愛正常。”傅錦之拍了拍潘維的肩,“放寬心,你還得教教他。”“除了你我可沒那麽篤定過。”潘維笑著打趣,從桌上抓了顆糖砸在站著收拾書包的晏如的腦袋上,“去吧去吧,今天畢業生回校,該告白告白該拉小手拉小手,晚上要是要加雙筷子記得提前告訴我們。”
雖然也不知道這小子喜歡的是男是女,但反正潘維也不介意。晏如在感情這點上隨傅錦之,潔身自好得很。從小學開始就有小姑娘喜歡他,到後麵更是什麽班草校草的,反正這孩子的抽屜裏一直沒缺過小零嘴兒吃。
所以他倒是很好奇,能讓自己兒子喜歡了六年的是何方神聖。
晏如剜了潘維一眼,背著書包踹飛了拖鞋就往外跑。
潘維和傅錦之各自端著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搖搖頭笑著從落地的玻璃外看在陽光下飛奔著的那個少年。
深棕色的卷毛,有些蒼白的皮膚。
白色T恤黑色牛仔長褲,白的發亮的白色球鞋。
個高、清瘦,時時散發著年輕人的活力和對世界的巨大熱愛,和他們小的時候一個都不像。
但這也是他們喜歡看到的。
“我們也該出發了吧?”傅錦之喝完了咖啡,站在鏡子前給潘維理了理西裝,伸手給他打好領帶。
今天是A大校慶,邀請了他們兩個去做嘉賓。傅錦之的一個研究剛在國際上獲得了學術界很重的獎項,校長親自請他作為優秀代表,去給醫學院的學生做一個演講。
“恩,走了。”潘維退開兩步看了看傅錦之身上的西裝,拍了拍他的腰線,“帥。”
兩個人在門前交換了吻,由傅錦之拿著鑰匙,鎖好門出去。
到了A大禮堂他們進場的時候,進場的人不少,已經有不少學生幹部在裏麵來來回回跑著維持秩序了。
傅錦之到了之後就被請到了後台做準備,而潘維在應承完上來打招呼的人之後,自己一個人躲到了角落裏的一個位置裏摸黑坐下。
第一排最旁邊的黑暗角落,是最適合觀察演講台的一個角落。
當年他做訪談的時候,傅錦之就是坐在這個位置。
潘維抱臂在黑暗裏坐著,看著西裝革履的傅錦之在掌聲中緩緩步上演講台。
傅錦之這些年其實沒怎麽有變化,除了氣質比年輕時候要溫和了一些外,和十幾年前站在樹林裏那個穿著衛衣的年輕人沒什麽區別。
相比之下,雖然他現在看人不爽仍然能夠一中指豎給人家,但始終已經是不能開著鮮紅色的法拉利招搖了。
傅錦之調整了話筒的角度,開始講話的時候整個現場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潘維閉上眼睛,聽著傅錦之字正腔圓的演說。
中間一些學術的詞匯他並不怎麽聽得太懂,但隻覺得傅錦之的聲音在話筒裏也很好聽,冷清嚴肅,帶著高嶺之花的氣息。
特別是這朵高嶺之花,還恰巧長在自己心尖兒上。
傅錦之的話不多,但講完之後還有一個十分鍾的體溫環節,七七八八問的全是複雜的學術問題。
等傅錦之下來找他的時候,潘維都已經瞌睡過去了。
“這就走了?”潘維被傅錦之的手冰醒了,揉揉眼睛,在黑暗裏和低下頭來的傅錦之小心地接了個吻。
“去學校裏走走吧,後麵都是學生的表演了。”“恩,好。”傅錦之拉著潘維站起來,兩個人並肩從後台的門走到了外麵。
秋天的陽光很好,溫暖,不刺眼。
因為很多學生都聚集在了大禮堂,現在外邊兒路上的人很少。傅錦之和潘維走在湖邊,慢慢悠悠地溜達著。
果不其然,傅錦之之後基本都是學生表演,唱唱跳跳的很有活力,隔了這麽遠都能聽見。在他們這個年紀聽起來,已經有些鬧心了。
兩個人繞了湖一圈回來的時候,裏麵正好有學生在唱歌。
潘維聽著旋律耳熟,拉住傅錦之站在原地聽了聽。
“會唱麽?”他搡搡傅錦之的肩。
傅錦之轉過來的時候,正好撞進潘維帶著笑意的桃花裏。盡管眼角已經有了細小的皺紋,但這雙眼睛的風流確實半分沒減,隨著歲月的沉澱,還帶著令人心折的優雅。
他哼了哼,跟著裏麵輕柔女生的調子,慢慢開口。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你為我梳妝
這夜的風兒吹,吹得心癢癢,我的情郎
我在他鄉,望著月亮。”
兩個人相視笑著,在無人的道上牽著手,慢慢走著。
上頭有梧桐的葉子飄下來,落在傅錦之的肩上,被潘維笑著抹去。
“都怪這夜色,撩人的瘋狂
都怪這吉他,談得太淒涼
啊我要唱著歌,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你在何方,看著天亮。”
他們一起生活,已經有十三年了。
潘維不知道安全感在別人心裏意味著什麽,但也許對他和傅錦之來說,隻是簡單的,家裏及時傾倒並填上垃圾袋的書房粉色廢紙簍。
是夜裏帶著一身寒氣進房間的時候,有人揉著眼睛起來和你交換一個吻,問你外麵下雨了,冷不冷呐。
是你在母校大學的林蔭道上,回身就能看見的那個高大的,低聲唱著情歌的人。
潘維想到了晏如情書開頭的那句話。
每天醒來,都覺得甚是愛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