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零星的希望
在尚宅大院,三個人有說有笑都在飯桌上吃著飯,如果不和他人說明的話,大家還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家人。
莫靜枝覺得自己最幸運的事就是能夠遇到尚總他們一家人,不管怎麽說,他們總是能夠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給予最溫暖的幫助,或者說是讓她感受到了家的幸福。
他現在也感到十分的慶幸,自己當初沒有答應言策的要求,而是選擇了要以誠心去對待他們。所以現在這一切都是她應該得到的。
可是慕瑤的遭遇就與她不同了,她自從流產後,身邊除了有護工的照顧,就沒有任何人來探望過她。白爺也從來沒有看重過她,所以自然是不會來醫院看他的。
但是最令她失望的是,她流產的這幾天,連自己的父親一次都沒有來到醫院看過她,她不禁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比任何一個失去孩子的人都要可憐。
於是漸漸地她患上了憂鬱症,開始變得不愛說話,開始對這個世界產生厭惡。她覺得這個世界對待所有人都是溫柔的,可對待自己就是無比的殘酷。
有一天,白爺路過醫院,順便來看看她。他一走進病房,便看到慕瑤一個人安靜的坐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從眼神裏看去,像是在想些什麽。
所以白爺走到了她的身邊,她也沒有任何動靜。
白爺拿著手在她的麵前揮了兩下,她居然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仍然保持著那個一動不動的姿勢。
白爺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絲邪笑:“怎麽了?你這種人還會感到難過啊!不就是個孩子嗎,幹嘛要裝作一副很在意的樣子,你以為這樣就有人會同情你,別想了慕瑤,好好的麵對現實吧!”
慕瑤聽著這番極具衝擊力的話,心裏像是受到了重擊,突然的變得難以喘氣。她怒狠狠的瞪著白爺,表情裏失去了往日的溫柔,對著他反問道:“難道你就不難過?他畢竟也是你的孩子,現在被你害死了,你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還是個人嗎!”
嗬,這個女人居然敢說自己不是女人,她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現在都快爬到我頭上來了。
可是啊!慕瑤,你知道嗎?那個孩子並不是我的,你那個孩子,就是個狗雜種,現在雖然說已經沒有了,但是你曾經還是懷過別人的孩子,所以,你以後就別想洗脫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要不是想要去討好你的父親,我才不會這麽白費苦心的設下這麽多計。所以這一切的開端,還是在你的父親頭上,你可不能怪罪在我的身上。
白爺心裏一直想著這些除了自己就沒人知道的事,而且越想越覺得痛快,所以對於慕瑤的辱罵,他也並沒有感到生氣,壞笑著,對她說:“慕瑤,你給我記住,孩子的事我心裏的確不好受,但是已經都出了這樣的事了,你就不要再想了,畢竟想多了也沒用。可是啊,你也在軟弱了,就這麽這麽一點小事情讓你看得這麽重,真是不應該!”
白爺一肚子的壞水,不禁對慕瑤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而且還在不斷地嘲諷她,這種人真的太可惡的。
可是這樣又有什麽辦法,慕瑤在和他第一次相識的時候,就像是中了毒一樣,深深地淪陷於他的甜蜜陷阱中,而且漸漸的變得無法自拔。
所以至於他把自己傷害的這麽深,自己心裏仍然還是愛著他的,甚至想要去原諒他。
現在她隻要等到白爺的一個承諾,承諾他以後一定會對自己好,一定不會傷害自己,可是這一切都隻是空談。
白爺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怎麽可能會想自己妥協,更別說會給她承諾了。
患上了憂鬱症的慕瑤,越想越絕望,覺得白爺是不可能會對自己好的,所以幹脆也不害怕他,反駁道:“你不是女人,自然不會知道女人的痛苦,而且更何況你還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你說的這些我是一點都不會認可的。畢竟這些痛苦都是你給我造成,你沒有資格說我!”
這話可是真的徹底激怒白爺了,你說他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他沒資格管自己女人,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所以氣急敗壞的他,掐住慕瑤的脖子,對她狠狠的說道:“你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
慕瑤心裏其實害怕極了,可是依然倔著性子,不服輸,她瞪著白爺,有氣無力的說:“我說,你沒資格管我!”
白爺見她根本不想自己妥協,手上的勁,使得更大了,巴不得一下子就能把她給掐死。
可是不管自己使出多麽大的勁,慕瑤就是不肯想自己低頭,她自己氣都快喘不上來了,甚至下一秒,她都可能會直接窒息。
這個女人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倔,真想讓我掐死你,還不快趕緊給我妥協。
白爺心裏是希望她能夠想自己妥協的,他不想再傷害她,可是內心裏總是有一種欲望,想要看到她痛苦的樣子,因為這樣,他的心裏總會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像是一個人孤單無助時候,別人給你重重的一擊。這是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所以他會覺得很新奇,很想要去嚐試。
第一次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在他把慕瑤送去給男公關的時候,坐在大廳裏的他,心裏不斷的出現這樣的感覺,很煩躁,很難過。所以才會控製不住自己,衝上去把男公關打跑。
而第二次,是在他得知慕瑤流產時,心裏又出現了這種感覺,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甚至不知道要怎麽去麵對慕瑤。所以他會在慕瑤的病床旁,看著她,心裏卻漸漸的開始淪陷於她。
現在,在自己麵前的慕瑤,已經被自己掐的無法喘氣了,她的腿不停的蹬踢這,可是依舊不可能妥協。
終於,白爺看著已經忍受不了的慕瑤,手在也無法使勁了,他鬆開了慕瑤的脖子,冷冷地問:“你就不能妥協一次,難道你真的想死?”
慕瑤被白爺鬆來後,終於能喘上氣了,大口大口的吸著氣,不禁讓自己被嗆到,不停地咳著,並沒有會白爺的話。
見她不回話,白爺也不想再去問什麽了,此刻他的內心又出現那種令他感到新奇的感覺,突然的變得難過起來。
可是從表情上看,沒有人能夠看出來,但慕瑤是個例外。
她清楚的看著白爺的眼中,像是有淚在打轉一樣,眼眶也紅了起來。
白爺這個神情,我好像在哪看過!對,就是上次他在我病房的時候,我一醒來看到的就是這個神情。
這是他在為我感到難過嗎?為什麽會三番五次表現出這樣的神情。
不,不可能。白爺是不可能會同情她的,自己被娶到他家,也是因為他想要達到目的,怎麽可能會為我感到難過。這世上真正能讓他感到難過的東西,隻有他失去的利益吧!
慕瑤盡力不讓自己往這方麵去想,她要把自己從白爺的陷阱中逃離出來,不能再讓白爺一直都這麽利用下去?就算不為她的孩子著想,也要為自己的父親著想,說不定哪天,會因為自己的原因,把父親也困入絕境,到時候真的無法挽救了。
她讓自己穩定下來,隨後抬頭望著白爺,說道:“你放心好了,從今以後,我是不會向你妥協的,更別想利用我去做傷害我父親的事。”
白爺心裏已經非常痛苦,聽到她對自己說這句話,心裏咯噔一下,不知該怎麽回答。
其實從某種方麵來說,他現在有點覺得拿塊地皮對於他的作用也並不是很大,但是在這件事的問題上,實質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
自然是誰先放棄,誰就是失敗者。而男人們,天生都具有的勝負欲,當然不肯認輸,何況,白爺還是這樣以為不擇手段的人,當然也會用不擇手段的方法,去獲取這些。
現在慕瑤居然告訴他,不要讓自己利用他,這不就是要讓自己去向言策認輸,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雖然此刻他的心裏感到無比的難過,但是在慕瑤和地皮兩個東西的選擇上,白爺是一定會選擇地皮的,因為那是賭上了自己尊嚴的東西。
所以現在,慕瑤已經對他失望了,已經不能讓自己利用了,眼下,最緊急的事,還是要先討好慕瑤,讓她對自己回心轉意,讓她重新信任自己,這樣一切才會重歸正軌,他也依然能為自己的地皮,搶到最多的股份。
於是他淡淡對慕瑤說:“你也真是想多了,我怎麽可能會去利用你,之前你也看到了,我是不小心才讓你出事的。”
慕瑤並不理會他的假心假意,冷冷的看著他,一臉不信任的樣子。
白爺見此,繼續對她說道:“孩子的事,醫生都說了,我們以後可以再……”
說到這,他突然又猶豫了,覺得自己對她說這種事,是不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