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雙向誘惑
柳茜被放到床上的時候,眼睛微閉,神情肅穆的就像是獻給神的祭品。
淩肅慢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直起了身子,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麵前的柳茜,似乎要用眼睛將她的每一寸樣子都刻入自己的視線裏麵。
須臾,他輕輕地脫下了自己的西裝,然後扔在了一邊的椅子上,轉身走了出去。
柳茜已經不敢睜開眼睛了。
她的心裏就像是有一隻小鹿在裏麵蹦躂著,耳邊傳來淩肅脫衣服的窸窸窣窣聲,她的臉便開始燒了起來,那股熱量從四麵八方燒了過來,像是要把她從外到內的全部吞噬了。
然後,腳步聲慢慢地響了起來。
柳茜低垂著眼睛,擱在床鋪上的手已經不由自主地抓握住了身下的床單,她的耳邊充斥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音,她的眼睛越閉越緊,但是卻沒有想到逃跑。
這是一場心甘情願地獻祭。
良久之後,一切聲音都沒有再傳來,柳茜終於控製不住地睜開了少許的眼睛,卻發現自己隻身一人坐在床鋪上,麵前不遠處的椅子上是淩肅的西裝。
但是……那個她已經決定獻祭的男人呢?
柳茜的心裏慢慢地冷了下去,似乎有淚水在她的眼眶裏麵聚集,但是卻被她強硬地逼在了裏麵,一滴都沒有滑落了下來,她的右手慢慢地環住了自己抓握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這種明顯的拒絕就像是一個巴掌抽在了她的自尊上麵。
“怎麽了?還不出來?”淩肅一貫冷淡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柳茜微微一愣,抓握著手腕的手不自覺鬆了下來,緊跟著,沒有穿鞋的腳丫踩在了地毯上麵。
似乎是從那間小房間裏麵傳出來的。
柳茜默默地看了一眼,然後緩緩地邁開了腳步,非常磨蹭地朝著那個小房間走了過去,什麽樣子的侮辱什麽樣子的狀況她都經曆過了,所以她才不會輕易在這裏示弱。
她剛才那微微閉著眼睛,默許著讓淩肅將她放到了床上,那副任君處置的樣子,在淩肅的眼裏又是如何一派放蕩的模樣,柳茜的臉上又是燥,心裏又是惱。
這種混合的感情卻在走到了小房間的門口全部化為了虛無。
那是一間小小的客廳樣子的房間,有著簡單的組合沙發,也有類似吧台之類的酒櫃,而柳茜走進去的時候,淩肅正好彎腰從一個矮櫃裏麵拿出了兩個杯子。
不遠處的桌子上,一束玫瑰花插在花瓶裏麵,在搖曳的燭光下,朵朵花朵兒爭豔鬥芳。
淩肅拎著一杯紅酒兩個杯子走到了桌子邊,很隨意地往那邊一坐,抬頭看向了一直站在門口發呆狀的柳茜:“怎麽了?還需要我把你抱進來嗎?”
淩肅以為能看見柳茜那一瞬間變得羞澀的表情。
卻沒有想到,他的那句話剛落下,柳茜的淚珠突然瘋一樣地開始滾落下來,那真的就像是開了閘門的水壩一樣,一條接著一條的淚痕在她的臉上被衝刷了出來。
這種情況,淩肅也有點懵,他擱下了手裏的東西,緩步朝著柳茜走了過去。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地挑起了柳茜的下巴,仔細端詳著柳茜的表情,卻發現那雙眼裏除了浸滿了淚花,還帶著一股子倔強的委屈。
淩肅略疑惑地微微籠起了眉頭,目光落在了那張大床上。
一些情況就被串聯了起來,淩肅直接一個俯身親上了那被淚水潤的有些飽滿的唇上,意料之中地嚐到了一絲鹹澀的味道,就像眼前的這個女人。
一股透著強烈自尊心的倔強的味道。
盛著紅色酒液的杯子被推到了柳茜的麵前,她抬頭看了眼坐在自己麵前的淩肅,然後伸手拿起了那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年份不淺的酒液。
母親去世得早,柳清風對她也不聞不問,自小跟著爺爺長大的柳茜,更多的時候就像是被一個放養的假小子,柳老葉子信奉的是自然教育。
所以除了因為柳茜是女孩子而給予一定的保護,其他時候,柳老爺子更像是一個旁觀者,而不是一個教育者,而富家子弟特別是女孩子會注重培養的一些技巧,完全沒有。
柳茜晃了晃自己手裏的杯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裏麵的酒液。
在她的眼裏,這杯酒就是一杯酒,無論它在被倒出來之前是什麽樣子的品牌,或者又在什麽名貴的酒莊裏麵呆了多久,此刻,它被倒入了這個杯中。
就成了一杯普通的酒液,一杯隻能被她這個不懂酒的外行品嚐的酒液。
透著那搖晃的紅色酒液,看著對麵那個低垂著眼,神情慵懶地晃著酒杯的男人,恍惚間,那個人似乎就成為了她手中的這杯酒,無論他是誰,或者他的身份是什麽……
此時此刻,這個人坐在這裏,便是她的丈夫,也隻是她的丈夫。
柳茜突然勾著唇慢慢地笑了起來,那麽肆意的笑容,印在了淩肅的眼裏,倒是比手裏的酒更令人著迷,他的目光不自覺鎖在了柳茜的身上,再也沒有移開。
醉了。
淩肅的手穩穩地托在了柳茜的背後,這個女人就像是雙麵的天使一樣,全麵貫徹著天堂的清高與地獄的墮落。此時的她坐在了淩肅的大腿上,兩條修長的大腿自然地在淩肅身側分開。
身上那件緊窄的套裝裙子被擠了上去,若隱若現地露出淡色的底褲。
淩肅的眸色又暗了一點,目光從那赤裸的腳上一路往上快速地掃了上去,最後落在了那已經迷離的雙眼上,此時柳茜更像是黑夜裏出來獵食的魔女。
清純但卻帶著些許不自知的媚意,讓人不自覺就會被吸引,並且甘之如飴。
淩肅喝了一口酒,將已經所剩無幾的酒杯擱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托著柳茜背部的那隻手突然發力,將柳茜整個人都壓向了自己的懷裏,手在柳茜的後頸處摩挲著。
柳茜無意識地發出了一串短促的呻吟,淩肅的手突然一頓,嘴角的那抹弧度突然變得詭異起來,鳳城傳言的玉麵閻羅此時更像是從地獄裏麵浴火而出的路西法。
周身纏裹著危險,卻帶著致命的誘惑:“夫人,你這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