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甘情願的獻祭
房間的大燈都已經被關掉了，隻剩下床頭昏暗的小燈。
柳茜蜷縮著身子躲在被子裏麵，有些掩耳盜鈴地將自己全部藏在了裏麵。
被子裏麵的視線一片漆黑，呼吸間都是熱乎乎的氣體，人的聽力也開始變得靈敏了起來，柳茜聽見浴室裏麵的水聲突然消失了，然後，那扇門被打開了……
然後，那人閑適的腳步聲慢慢地出現在了床邊。
再然後，溫暖的被子突然被掀開了一個角，那個被熱水蒸騰的熱氣騰騰的人鑽了進來。
柳茜身子輕微地一抖，立刻就聽見了身邊傳來一陣低笑聲。
之後就被身後的那個人完全扯入了自己的懷裏，然後兩隻手緊緊地抱住了，淩肅上上下下摩挲了一遍之後笑了：“這件可笑的睡衣你居然又穿了。”
柳茜的臉上立刻紅了，她現在身上穿著的就是那件略保守的長袖睡衣，剛才淩肅說讓自己在床上等著他的時候，柳茜實在無法想象自己未著寸縷在被子裏麵等著淩肅。
所以，猶豫了半天之後，柳茜還是脫下了浴巾換上了那件睡衣。
此時淩肅的手就是那件睡衣外麵流連著，柳茜猛地一顫，立刻掙紮了起來。但是更快的則是淩肅的動作，他立刻一個翻身，將柳茜壓在了身下，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柳茜掙紮無果，隻能任由淩肅壓著她索取著。
雖然一開始就有心理準備，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但是當這一刻真正來到的時候，柳茜還是感覺了害怕的感覺，當劇痛襲來的時候，柳茜眼角的淚水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她不是害怕，但是卻控製不住那種淚水，她不知道這次的交付是對是錯，她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她可以相信的良人，她所珍視的東西是不是能托付給眼前的人。
淩肅停了下來，短暫地停頓之後，俯身慢慢地親吻掉了柳茜眼睛邊上的淚水，淩肅沉沉地壓在柳茜身上，兩個人的身上都浮起了一層薄汗。
臉色緋紅地柳茜不自覺轉過頭去看那個男人。
房間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英挺地臉部線條似乎也和緩了不少，而那不斷開合著喘著氣的唇舌讓柳茜不自覺又去回想起了那柔軟的觸感，臉上似乎更紅了。
“你在看什麽？”略有些暗啞的聲線傳了過來。
柳茜一愣，扭頭看了過去，但是淩肅其實並沒有看他，男人的頭靠在她的肩膀處，懶散地眯縫著眼睛，一副饕餮的滿足模樣，哪裏有傳言中玉麵閻羅的半分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此時的時光太好，還是剛才淩肅的態度太過溫柔。
柳茜突然間心裏一動，就像是被當麵的美好鼓動了一番，內心深處湧起了一股衝動，立刻就開口問道：“阿肅，他們為什麽會叫你玉麵閻羅？”
等了一會，淩肅沒有回答，甚至都沒有動彈，依舊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
但是柳茜卻像是得到了某種允許一般，繼續自言自語地歎道：：“我隻是隨便問問，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我隻是覺得你其實真的很好……”
“我不知道那些傳言怎麽來的……他們說你的家人……但我總覺得那些都不是真的……就像現在，別人說你冷漠，但你剛才對我……”
慢慢地，話音慢慢地淡了下去，最後，說話聲戛然而止。
因為柳茜突然覺得自己絮絮叨叨可能會引起淩肅地反感，止住話頭就想去看淩肅的表情，本來以為會看見一張生氣的麵孔，卻看見了本該閉目養神的淩肅此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姿勢未變，但是那睜開的眼裏卻多了一絲柳茜看不懂的迷茫和痛苦。
傳言裏的玉麵閻羅六親不認，冷血無情，但是麵前的男人表情又是如此的脆弱，柳茜的心裏一痛，有些懊惱自己提出了這個話題，勾起了淩肅不好的回憶。
淩肅其實並沒有更多的表情，他此時空白的就像一座雕塑一樣，似乎陷在了某種回憶裏麵。
神色裏麵間或閃過痛苦，憤怒，難過……
但是更多的時候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但是這樣的淩肅卻讓柳茜覺得，似乎觸摸到了一個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淩肅，而這樣的發現讓她覺得又是開心又是懊惱，柳茜瞧瞧地轉過了身子，又偷偷看了一眼淩肅。
淩肅的臉比任何時候看到的時候都更脆弱，而就是那種脆弱催發了柳茜的某種情感，在她還沒有理清楚那種情感的時候，她的本能已經先一步傾身親了過去。
溫暖的嘴唇落在了淩肅的睜開的眼簾上。
那唇離開之後，淩肅眨了眨眼睛，眼裏才出現了一點神采，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柳茜。
柳茜在親吻了淩肅之後也有些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臉上又是一片緋色，混著一種興奮和懊惱的雙重情緒，但是在看著淩肅望過來的表情之後……
柳茜將這些情緒全部扔了，她微微動了一下身子，前傾了一下將淩肅整個都抱在自己的懷裏。
“阿肅，我在這裏……”所以，你別難過，所以，請你不要露出這樣子的神情。
似乎是心有所感，淩肅突然間輕聲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帶著熱氣全部噴在了柳茜的耳朵裏麵，像是一把輕柔的羽毛刷子，一點點地撩撥著柳茜的心髒。
柳茜抱著淩肅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那樣的平靜甚至讓她產生了白首到老的幸福。
淩肅翻身又壓在了柳茜的身上，身體溫熱的貼在了一起，在她驚訝地眼神裏麵低著頭，鼻子貼著鼻子，嘴唇貼著嘴唇，笑了：“你是想要安慰我嗎？”
柳茜盯著淩肅的眼睛，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淩肅的眼裏泛起了濃濃地笑意，他展開了懷抱，緊緊地把自己的微涼的身軀貼上了那個散發著無盡熱意的女人，就像是從她的身上索取著溫暖一樣。
“可以啊……以後你來溫暖我。”冷淡的話語卻帶著溫柔的吻落了下來。
柳茜在那索取之下，微閉著眼睛，全身全意地獻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