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後遺症
柳芷柔拖著略顯沉重地步子出現在了飯桌旁。
羅倩如看了一眼就知道柳芷柔肯定又是出去瘋了一夜才回來沒多久,整張臉上隻寫著疲憊,心裏對這個貪玩的女兒更是操心不已。
好容易等柳老爺子死了,也送走了柳茜那個瘟神,她們終於在這個家裏鬆一口氣了,但是這麽一個重要的節骨眼上麵,她羅倩如的女兒怎麽會這麽地不來事。
羅倩如忍不住用眼神剮了柳芷柔一眼,但是柳芷柔此時疲勞不堪,才沒有空意會自己母親的眼神,她最近認識了一群朋友,個個都把她捧在中間,柳芷柔非常享受這種狀態,這幾天自然天天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簡直都要樂不思蜀了。
使了半天眼色的羅倩如卻發現柳芷柔一點反應也沒,隻能轉而去看柳清風,見他還在認真關注著報紙,根本沒有注意到柳芷柔的不在狀態,也稍微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柳清風自然沒有時間管柳芷柔。
他的眼前隻有那個豆腐塊一樣大的一張照片,那個被偷拍的女人明顯就是自己那個乖張跋扈的女兒柳茜,再看看內容,柳清風冷哼一聲,刷地就將那份報紙扔在了地上。
本來昏昏欲睡的柳芷柔也被柳清風這一聲冷哼驚的瞬間清醒過來了。羅倩如微微一愣之後,立刻軟聲細語道:“老公,怎麽了,一大早就發這麽大的火,對身體可不好啊。”
平時很吃羅倩如這一套的柳清風今天卻又是一個冷哼:“你自己看看那個報紙。”
羅倩如被柳清風這一反應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一直坐在柳清風另一側的柳芷柔倒是先一步拿起了地上的那份報紙,展開一看,頓時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羅倩如見此伸手將那份報紙奪了過來,一看,立刻明白了,粗粗掃了一下文字之後,感歎了句:“那天回門時候還真看不出來,這淩總果然如此六親不認?”
柳芷柔立刻急了:“媽媽,明明是柳茜那個不要臉的做出的事,跟淩總有什麽關係?”
柳茜?怎麽又跟柳茜扯上關係了?
羅倩如又不自覺倒了回去將報道一字一字看了過去,果然,報紙上麵也說到了淩肅的夫人,淩氏的柳總對於淩肅的維護的一些事情概述等等。
“哼,那個臭丫頭,明明已經是淩氏的柳總了,上次居然還跟我說做不了主?”
柳清風又是冷冷地一哼,想到了那些對手明裏暗裏嘲笑著他,賣了女兒卻還是撈不到淩氏的任何好處,反而還貼了一堆嫁妝過去,真是人財兩空。
一向來愛麵子的柳清風怎麽能忍受這樣子的屈辱,此時更是對那個一直跟自己不對盤的女兒憤恨到了極點,改天非要找個時間去拿捏一下那個丫頭,讓她知道自己到底是她的父親!
羅倩如哪裏不懂柳清風意思,心裏稍微一轉,麵上的表情便露出了一副憂傷之色:“老公啊,那孩子肯定是在生我的氣了,她回門之後可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話說了一半,眼淚說著說著就下來了,眼裏喊著委屈:“雖說我不是她的生母,但是這裏怎麽也是她的家啊,老公你畢竟是她的生身之父……”
羅倩如的這兩句立刻就說到了柳清風的心坎裏,柳清風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夫人,臉上也不自覺浮現出了一派溫柔的神色:“到底還是辛苦你了啊。”
羅倩如嘴巴微微一抿,淚水就積在了眼眶裏麵,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來。
這副表情羅倩如平時都一直運用的非常自如,自然也知道如何才能更加戳進柳清風的內心,果然柳清風非常吃羅倩如這一套,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好生安慰一下自己的夫人。
羅倩如擦著眼淚把柳清風送出了門,轉頭就立刻變了臉色。
回到了桌子旁邊的羅倩如發現柳芷柔居然還在盯著那份報紙看,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柳芷柔跟自己說的話,心裏大駭,道:“傻女兒,你不會還在惦記著淩肅吧?”
雖然這次事情沒有淩肅的直接參與,但是為了聯係之前的一些事情,報刊特意去配了淩肅的一張照片,旁邊還有一小幅淩肅和柳茜當時結婚的時候的照片。
此時柳芷柔的眼睛便長久地停在那副淩肅的照片上,那應該是一張偷拍的照片,淩肅一身深色正裝,走過來的時候對著鏡頭驚鴻一瞥,留下了一個略顯冷漠的眼神。
柳芷柔不自覺想起了之前跟淩肅的近距離接觸,更是覺得淩肅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對象。
“小柔啊,淩肅那個人手段狠厲,對待自己母家的人都那麽六親不認,實在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你可別打什麽壞心思啊,到時候讓你父親給你找一個更好的丈夫。”
羅倩如實在是擔心柳芷柔被淩肅吸引了心神,從而生了其他不該生的心思,慌忙給她一連打了好幾針預防針,聽得柳芷柔煩悶不已:
“好了,知道了,媽媽,你都說了幾遍了,不會的。”
羅倩如還是有些不信任地看著她,但是看在柳芷柔一副乖乖聽話保證的樣子,羅倩如還是把憂慮藏進了心裏,繼續用起了麵前的早餐。
而柳芷柔看見自己的母親已經放下心之後,也把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份報紙上麵。
但是,這次她看的對象卻不再是淩肅了,而是那副小一點的結婚照上麵的柳茜,望著那上麵綻開笑顏被淩肅攬在懷裏的柳茜,柳芷柔在心裏狠狠地哼了一聲。
柳茜,你別高興地太早,到時候我會把你的一切都奪走,所有的都應該是我的才對。
而另一邊,一座古樸的獨棟院子裏麵。
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正捧著一份報紙急匆匆地穿過庭院,最後停在了一間雅室前麵,裏麵的桌子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打量著自己眼前寫好的一幅字。
“老爺子,不好了。”婦人進了雅室就喊道。
老人擱下了筆轉頭看著那婦人道:“多少年了,你這個遇到事情就毛毛糙糙的毛病怎麽還沒改。”說完自己也笑了出來,又道:“拿來,我看看,到底什麽事情把你驚成這樣。”
說罷,接過報紙一抖,一展,一看,笑容消失,臉也跟著立馬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