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合作愉快
陳林森趕到淩氏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最後一點場景。
淩肅的居高臨下，淩昊的狼狽逃離，他站在不遠處的電梯邊上，旁邊站著淩肅的秘書，而他就這樣看著那個被淩肅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重創了一遍的男人狼狽地從自己身上走過。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過去，卻也隻是看見了一個背影。
他的前麵，盧秘書正恭敬地說道：“陳總，淩總已經在等您了，請您過去。”是的，他轉過頭的確看見了淩肅正盯著他看，依舊是剛才那抱著肩的姿勢，他的旁邊站著一個青年。
在陳林森的目光投過去的時候，淩肅露出了邀請的笑意：“歡迎陳總再次光臨。”
不知道怎麽的，看見了這樣的淩肅，陳林森的心裏卻是第一反應地湧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此時在他的眼裏，淩肅似乎化身成了一個惡魔，此時的他正站在了地獄的麵前，他的麵前是一個黑洞洞地入口，陳林森完全不知道在進入裏麵之後。
看見的會是一個烈火炎炎的地獄，還是一個即將通往天堂的入口。
“陳總？陳總？”盧秘書看見陳林森盯著淩肅似乎發起了呆，所以輕聲喚了幾聲。
“恩？不好意思……我發呆了。”陳林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起腳隨著盧秘書的引導雖然緩慢但是卻堅定地朝著淩肅的那個方向走去，既然決定來了，那麽他就賭一把。
又坐在了上次的那個座位上，依舊是一杯清茶，但是此刻的心情卻和上次完全不一樣。
陳林森看著手裏的清茶，輕輕地喝了一口，慢慢地擱在了桌子上，才抬起頭看向了淩肅，目光炯炯地詢問道：“淩總上次叫我過來，恐怕不止是想跟我們進行項目合作吧。”
淩肅正品著茶，鼻尖都是淡淡的茶香：“如果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陳林森歎了一口氣，決定不和淩肅虛著來，淩肅不可能不知道陳旭陽已經將見到他的事情告訴了他，加上自己出現在淩氏前台便出現的盧秘書，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著陳林森：
淩肅明顯已經猜到了他要來，或者說已經在等著他來了。
既然如何，還有什麽必要遮遮掩掩，既然自己在對方麵前已經算得上赤裸一片，又何必在乎最後一點的遮羞布了，陳林森長歎一聲：“我輸了，淩總果然是少年英才。”
淩肅的神情依舊淡淡的，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杯中茶，似乎陳林森隻是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淩肅的不語不代表陳林森就會因此沉默，他此刻的心情可謂是複雜的很，一麵是釋然，一麵確是另一種不甘與糾結，他的手握著杯子，目光盯著茶葉：
“如果不是當初淩總的一番提醒，恐怕我這片森林早就會被燒的一幹二淨了。”
淩肅搖搖頭：“陳總此話差矣。”
陳林森一頓，喝著茶水的動作也停了下，似是不解，又似是困惑，就這樣端著一個杯子，靜靜地盯著淩肅，靜候著對方的下文，淩肅手裏的杯子一擱，在桌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古人雲，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空氣似乎在那一瞬間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裏麵，坐在了淩肅辦公室外麵的何文樂在聽見了一聲咚之後，不免直起了身體，目光炯炯地盯向了淩肅辦公室緊閉的門上。
在傾聽了半分之後，他才重新收斂了目光，縮著肩膀軟軟地陷在了那沙發椅裏麵。
淩肅辦公室裏麵，淩肅的茶杯擱在了桌上，裏麵的茶葉與茶水還在因為剛才的動作而不安地晃動著，但是漸漸的，當水麵平穩了下來之後，陳林森也終於笑出了聲：
“哈哈……那真的是承蒙淩總吉言。”
淩肅端起了杯子，喝了茶水，便又準備為自己倒一杯：“不，這不是吉言，未來如何還是把握在陳總自己手裏麵的。我們也不過隻是一些路人，看不過某些事情從而多管閑事罷了。”
陳林森的笑聲停了下來，盯著淩肅淡然的側臉，他立刻回想起了剛才自己來到淩氏看到了的那一幕，也聽見了剛才那個男人對於淩肅的質疑聲，不免歎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淩肅正在倒茶的姿勢明顯頓了一下，挑眉看向陳林森的眼裏明顯帶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不過隻是一會，那情緒便掩蓋了下來，又變成了平常的那副樣子，陳林森也並沒有發現什麽，而是端起了茶杯對著淩肅舉了起來：“希望能跟淩總合作愉快，當然是……各種方麵。”
淩肅了然地點點頭：“自然是……合作愉快。”
陳林森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他的到來似乎就是為了跟淩肅說上幾句話，確定下他自己的疑問，站在不斷下行地電梯裏麵，陳林森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收獲頗深。
不但了解了自己的事情，甚至還知道了一些淩肅不為所知的話。
送走了陳林森的淩肅便打算收拾回去了，畢竟說好的陪同柳茜去產檢，此時的柳茜應該還在他的家裏等待著他回去，準備離開的時候，淩肅卻看見了盧秘書一臉錯愣地盯著電梯的方向。
“你怎麽了？”淩肅站在了自己的得力下屬前。
“啊……也不是……隻是覺得剛才陳總看您的目光似乎充滿了一種同情。”盧秘書喃喃地說道，但是在看見了淩肅盯著自己後，反而改口道：“……也許是我看錯了。”
說罷，便先一步地抬腳朝著電梯走去，一副趕著去為淩肅開電梯門的準備。
正因為盧秘書如此急匆匆地離開，所以他並沒有看見因為他的話，淩肅正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他驟然想起了陳林森剛到的時候，定是看見了他和淩昊的事情。
再聯想一下盧秘書的話，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理解了。
於是剛才談話間的陳林森吞口而出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和盧秘書口中那個同情的眼神便瞬間讓淩肅有種吞吃了蒼蠅一般不上不下，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