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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舉家逃亡

  而雖然白輕衣什麽都沒有向池寒初透露,但是一個隱忍蟄伏多年步步為營籌謀算計並最終從君疏月手裏奪得城主之位的人又豈會輕易被人瞞騙。從蒼梧劍送到他手裏的那一刻起,他就發現了劍上留下的蛛絲馬跡,隻是這個發現確實足以讓整個武林再次被浮方城主所撼動。


  池寒初在蒼梧劍的劍柄上發現了一些殘留的紫色花粉。而這種花粉天下間隻會在一個地方出現,就是浮方城的畢羅池。


  畢羅池乃是浮方城的禁地之一,位於城中主塔之下的地心之中。池寒初也是成為城主之後才有資格踏入此地。此地雖處地底深處但卻是一片連綿百裏的花海。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無法想象浮方城之下竟然還會有這樣一片天地。那地心花海之中長滿了一種名叫畢羅的紫色小花。從前君疏月每月都會將自己關在畢羅池中練功,傳說這種畢羅花生長於上古洪荒之時,曆經萬千年的時光,汲取了地心之中的萬年靈氣,在此地冥想練功可致功力飛升,一日千裏。池寒初繼任城主之位後便將此地據為己有,可是不知為何畢羅花海卻在一日日的枯萎,仿佛它們也隨著君疏月的死亡而日漸凋零。


  但是現在,他又在蒼梧劍的劍柄上發現了畢羅花的花粉,這究竟意味著什麽?所以蒼梧劍回到浮方城的第二日,池寒初便親自動身前往一間小棧。他知道能給他答案的,隻有許南風。


  但許南風是個很懂把握時局的人,不等池寒初找上門來他就已經帶著阿叔阿呂小黑還有他的招財進寶跑路了。


  逃亡都要拖家帶口的,阿呂說老板你看上去更像是闔家出遊。


  許南風說我一點都不想闔家出遊,我隻想跟親親阿叔過二人生活。


  但不管怎麽樣總算不用每天無所事事地守著一間小棧混吃等死,所以阿呂對於這次闔家逃亡表現出了相當大的興趣。


  浮方城雄踞乾州的北端,所以要遠離他們的勢力範圍最好就是往南走。南武林雖然在浮方城的打壓下日漸衰弱,但畢竟正道林立,往南走準是沒錯的。


  “明明是老板你想南下遊玩,竟然還把理由編的這麽光麵堂皇。”


  被阿呂戳穿了心事的許南風惱羞成怒一腳把他踹出了馬車。好不容易得了清淨,他又笑嘻嘻地湊到阿叔身上,那人從上了馬車之後就一直靠在角落裏撐著下巴假寐。許南風靠在他肩上怔怔出神地盯著他看,馬車外晴光正好,透過車窗灑落在他臉上的時候,他那白皙得幾乎透明的皮膚就像是鍍了一層淡淡的金,他的睫毛安靜地低垂著,是不是也會輕輕顫動一下,不知道在做著一個怎樣的美夢。眼看著許南風的身子越湊越近,一直閉目養神的阿叔突然開口道:“你的口水要流到我衣服上了。”


  “啊!”


  許南風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坐直了身體擦了一把嘴角。阿叔睡意朦朧地睜開眼,那種如夢初醒時候的柔弱的姿態簡直讓許南風想餓虎撲食。可惜他也隻敢在心裏想想而已,要是自己真的撲上去,阿叔肯定飛起一腳把他從這裏踹回乾州去。


  想到這,許南風頓時覺得前路漫漫渺無希望啊。做什麽才能打動阿叔的心呢?別人傾盡一生渴求不到的東西他一早就握在手中而且又輕輕鬆鬆丟丟在身後,如今一門心思遊戲人間倒真的活成神仙了。


  “你再不鬆手,小黑就要被勒死了。”


  阿叔不勝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把被許南風掐住七寸已經開始吱吱地吐著蛇信的小黑從他手裏解救出來。小黑甫一得救就往阿叔懷裏鑽,許南風看見它親密地繞著阿叔的胳膊一路纏上他的脖子,真是嫉妒得想把它抓回來掐死。


  “阿叔,你對誰都好,就是對我不好。”


  這人連蛇的醋都吃,還有救麽?

  許南風顯然是沒救了,死活把小黑從阿叔胳膊上拽下來打了個結丟在一邊。招財和進寶趴在一邊一臉同情地望著被打成蝴蝶結的小黑,心想著看來以後不能隨便抱美人二當家的大腿了。


  “許南風,你越活越回頭了。”


  “回到十四歲的時候不好嗎?”


  阿叔微微怔了怔,回憶了一下十四歲時候純良無辜包子臉的許南風不禁有點感慨,好好的一隻小奶狗怎麽就養成了天天想著吃掉自己的狼呢?

  “阿叔啊,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阿叔聞言忽然伸手捏住許南風的下巴,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真的一下子回到他十四歲那年,一雙貓兒眼裏都是真誠和無辜。那個時候自己是真的相信他的,對他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懷疑。


  但是現在呢?

  “許南風,君疏月已經死了。”


  君疏月從被你背叛,被人打落千重山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許南風,你終究還是看不破。


  他的聲音又沉又冷,與平日裏那個抱著招財進寶在海棠樹下曬太陽的溫吞青年完全不同。他的目光變得尖銳鋒利,讓人不敢直視。


  因為這才是真正屬於浮方城城主君疏月的眼神。


  “對,君疏月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我的阿疏。”


  許南風突然一把抓住君疏月的衣領將人猛地向後一推,傾身上前將他壓住,完全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一口就咬上了他的唇。唇上的刺痛讓君疏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對方就像是餓極了的小獸,非要見血才收,尖利的犬牙刺破了君疏月的雙唇,血腥的味道很快在他口中彌漫。許南風仍覺得不夠,拚命撬開君疏月的牙關,那架勢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去才好。


  “我不管,反正你是我的,是我的……”


  在君疏月眼裏,此刻的許南風就像是嚷著向大人要糖的孩子,但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顆被搶到手裏的糖也許是苦的澀的……


  “南風,不要鬧了。”


  君疏月被那個深吻糾纏得幾乎窒息,終於忍不住伸手想要推開許南風,可是許南風像是被激起了脾氣,非但沒有放開君疏月,反倒更加放肆起來。君疏月感覺到他發燙的掌心在自己身上不住的遊走,心知這孩子一旦執拗起來當真是不做到最後一步不會罷手,他不得不在掌中暗暗蓄力想要將他擋開,不想就在這時馬車驀地狠狠一搖,阿呂的慘叫聲從外麵傳來。


  許南風眼神一沉,突然出手點住了君疏月的穴道,抱著他軟到的身子小心翼翼安置在坐榻上。此時馬車外兩道紅影一左一右急掠而至,許南風推開車窗往外一看,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肩輿橫在路中,肩輿兩旁立著四個人,許南風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從馬車上緩步走了下來。馬車左右走來兩個紅衣妙齡少女,兩人不但麵若桃李秀色非凡,最令人驚訝的是竟長的一模一樣,半點差點也無。哪怕是眼力再好的人恐怕也根本分不出這她們的區別。這恐怕已不是雙胞胎那麽簡單,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兩個人。


  許南風沒有說話,隻是朝著她們輕輕擺了擺手,那兩名少女默然退到一邊。許南風徑自一人朝著那頂肩輿走去。


  “浮方城城主屈尊大駕,許某有失遠迎,還望城主大人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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