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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一決生死

  “君疏月——!”


  誰都沒有想到玉飛塵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甚至出手重傷君疏月,而舒方晴這一出聲也正好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無疑。玉飛塵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臉上哪裏還有之前的虛弱,仿佛根本不曾受過傷一般。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能瞞天過海,你又是什麽時候勾搭上舒家人的?”


  之前所有的溫柔和付出到了此刻都化作惡毒的譏諷,玉飛塵目光森寒地從眾人的身上一一略過,仿佛要用眼神將他們淩遲一般。


  “玉飛塵,我還是低估了你。”


  “你們的計策堪稱完美,隻是我對你尚有保留。君疏月,你太聰明,我不得不防。其實從曲靈溪出現之前我都不曾懷疑過你,一直到他提出要尋找一個與你功法相同之人來祛毒時我才有所防備。我見過穀墨笙,他的功體早已被廢,他根本救不了你,但是這個‘穀墨笙’出現的時候卻口口聲聲說他能救,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玉飛塵雖然在笑,但那笑容裏顯然帶著些愴然和無奈。他可以為君疏月辜負天下人,可以為了他讓整個武林雞犬不寧,然而他所做的這一切對君疏月來說都毫無意義。


  我有哪裏比不上許南風?他又什麽地方值得你如此?

  君疏月捂著流血不止的腹部向後退去,舒方晴想上前扶他,不想麵前忽地一道寒光閃過,一道劍痕赫然出現在他腳邊。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


  玉飛塵手中雖未執劍,但整個房間裏已被他的劍氣所充盈,隻要稍有異動都會為他的劍氣所傷。


  這才是真正的飛塵劍,無所不至,無處不在。


  “玉飛塵,你已經輸了,你困不住我,也殺不了許南風。”


  君疏月說話間已一掌拍開身後的窗戶,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從四麵八法聚攏而來,黑暗中無數的火光交織在一起,將整個瑤歌的夜空照亮如同白晝。


  “君疏月,你當真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


  玉飛塵一步步逼近君疏月,他的劍氣已經封住了對方最後的退路,舒方晴從他的眼神裏感覺到了異樣危險的氣息,不禁急著喊道:“君疏月,快走,他是真的要殺你!”


  他話音剛落,隻見玉飛塵眼神一沉,數道劍光呼嘯著向舒方晴飛去,君疏月見狀一掌推向舒方晴,那掌風將舒方晴從那劍光之中推開了半步,雖然隻有半步卻救了他的性命。舒方晴剛站穩腳步就看到自己方才所站的地方轟隆一聲陷落下去,試想如果這一劍砍在自己身上……


  但是君疏月出了這一掌也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玉飛塵那一劍雖然不致命,但不斷湧出的鮮血讓君疏月也無力支撐太久。玉飛塵見他向後退去,又飛身上前急攻而來,君疏月勉力擋了兩招之後腳步一亂,被玉飛塵一掌按在肩上,分筋錯骨的聲音讓舒方晴的心頭猛然一跳。


  然而君疏月隻是輕輕悶哼了一聲,好像那痛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我這一生唯一心動過的人隻有許南風。”君疏月話音剛落,隻見周圍飛旋的劍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聲。玉飛塵已經達到了以心馭劍的境界,這恐怕已是劍術的最高境界了。


  莫說現在,就算是幾年前的君疏月恐怕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好,好得很!”玉飛塵忽而大笑道:“君疏月,那許南風何德何能令你癡情至此。到了這種境地你還不肯回頭?”


  “這話,應該我來勸你。”


  君疏月說話間玉飛塵已經注意到他的雙瞳泛出了異光,他身上原本已經消失的畢羅花紋驟然之間蔓延至全身,甚至爬上了他的臉頰,他的雙瞳由原本的淡青色變成了猶如畢羅花一般的紫魅色,妖孽得不可方物。


  “不可!快停下!”


  曲靈溪見狀不由急的大喊,可是他話音未落隻感到一陣掌風迎麵而來,他整個人撞在了窗上,接著那整堵牆上都出現了裂紋,君疏月回頭看了他和舒方晴一眼,嘴角微微一動,說的正是快走二字。


  “你不可再用禁術了!”


  曲靈溪還想上前阻止,但這時那牆已經被君疏月的掌氣震裂,他和舒方晴二人皆被那推出了塔外,從高處急墜下去。


  這樣的高度若是尋常之人必會粉身碎骨,但對於他們來說,這卻是唯一脫身的生路。


  可是君疏月該怎麽辦?!


  那塔頂之上已經傳來了雷鳴之聲,飛旋的氣勁卷起一片狂風,曲靈溪不禁想起了當日沈秋告訴過自己的話。


  那日君疏月在浮方城時失控入魔,他看到他猶如神魔一般立在天地之間,讓芸芸眾生都臣服在腳下。


  難道今日他……


  “曲前輩,小心!”


  舒方晴幾個翻身飛快追上正在急墜的曲靈溪,一把抱住他穩穩落在地上,而這時瑤城之中已經陷入了一片混戰,蒙烈和無咎他們得到了解藥早已解開了身上的桎梏,正率眾朝著高塔方向攻來,曲靈溪為他們配置的藥中混合了可以瞬間提升功力的靈仙草,服下此藥,一個時辰之內功力可升數倍,所以即便他們受困於重圍之中卻能以一當百,萬夫莫敵。


  “現在怎麽辦?君疏月他不會是要跟玉飛塵同歸於盡吧?”


  舒方晴甫一落地就抬頭朝著塔頂方向看去,方才在打鬥間那塔頂已經被震塌了一半,如今隻剩下另一半在狂風中搖搖欲墜,而君疏月和玉飛塵隱在一片交錯的劍氣和電光之中,根本看不清誰勝誰負。


  “你以為使出那一招君疏月還有退路可走?”


  曲靈溪的話讓舒方晴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愈發驚慌起來,倘若君疏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除了什麽問題,許南風不得滅了他們舒家滿門?


  “不成,我得去救他!”


  “你?”


  曲靈溪一把拖住他的手將他攔住:“你去隻能給他添亂。”


  “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吧!”


  曲靈溪抬頭望向高處,語氣無奈道:“恐怕以你我之能,也隻能袖手旁觀了。”


  此時海岸邊,蒙烈的絕雲軍正與各派弟子鏖戰不休,而無咎已經帶人趁亂趕往塔樓接應君疏月,然而就在半路之時忽然聽到塔樓的方向傳來巨響,塔頂處閃爍著不祥的異光,無咎心道不好,莫非是計劃失敗與玉飛塵動起手來了?


  就在他猶疑之際,九天盟的弟子已經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無咎急於接應君疏月,猛地將自己的衣袖扯落,露出裏麵那隻包裹著黑色甲胄的右手。


  九天盟的弟子還未衝到他的麵前就被那猶如漫天交錯的星輝所阻,那也許是他們這一生中看到過最壯美最神奇的畫麵,然而在他們看到寒光從眼前一掠而過的刹那間,死亡也如約而至。


  那是四方城最厲害的武器之一,無咎離開四方城時廢去了自己一身的武功,獨獨留下了這一樣東西。


  那不僅僅是一把武器,也是魏無涯唯一沒有從他這裏收回的東西。因為這半截手臂是他當年為救魏無涯所斷,魏無涯親自為他打造這隻甲套,其中蘊含三百六十中不同的暗器,可退可守,變化無窮。但是在他離開四方城之後便再也不曾用過此物。


  他雖然始終想不起自己為何離開四方城,但是卻一直念著魏無涯對他的好,他想他如今是不配再用這件寶物的。而如今為了去救君疏月,他不得不破例了。


  而就在無咎射出暗器擋住圍殺過來的追兵時,人群中突然聽到一聲驚呼:“你們快看,看海上!”


  此際一道驚雷落下,無咎循著那人所指的方向想著海麵看去,隻見原本漆黑一片的海上突然之間火光攢動,仿佛又無數巨大的船隻從夜色中破浪而出。


  “那是……”


  火光中,黑色的船影重重疊疊猶如排山倒海而來,雖然看不清穿上的旗幟,但是無咎心裏突然掠過一絲強烈的預感。


  會不會是他來了?

  從瀾城出發,那裏有一條水路可以直通瑤歌,但是通常船隻都不敢穿過那裏,那裏是漂浮之海的支流,水勢極其險急,而且暗礁迭起,古往今來無數的精銳船隊都不敢冒險橫穿那裏直接進入北滄。


  但如果是許南風的話,他確實可能會為了君疏月冒險一試,這樣一來他至少可以節省三至五天的時間。


  而這時那塔頂上的電光和雷聲更加密集,無咎看到兩道人影從那刺目的白光中墜落下來,頃刻之間整個塔頂都完全崩落,那兩道身影似乎轉瞬之間就被砸落的磚瓦和磚塊所淹沒,無咎見狀心頭一窒,慌忙飛身而起朝著塔樓的方向趕去。


  “君公子——!”


  他掠起之時,忽然迎麵一道劍光呼嘯而來,無咎被那劍光逼迫得不得不停下腳步,待他再要亮出武器之時,一身白衣的對方猶如白雪落梅一般,斂去一身颯颯寒氣,步履款款地向他走了過來。


  “無咎城主,別來無恙。”


  “你叫我什麽?”


  白輕衣一掃自己衣角的灰塵,將長劍收回到了腰間:“城主大人別人不認得,我是決計不會認錯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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