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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加速惡化

  “大哥,他並沒有惡意,是我自己受了驚嚇才會刺他一劍。”


  柳庭雪眼看著局勢不對,攔住了柳庭風後又慌忙朝許南風跪下:“陛下,這件事請聽我解釋……”


  “縱然他無心傷你,本皇也不會容許這麽危險的人物繼續留在皇宮。”


  可不等許南風說完,君疏月便打斷他道:“既然如此,那等找到他後,我便帶他離開此地,免得礙著滄皇陛下的眼。”


  “疏月!”


  “君公子!”


  君疏月此言一出,眾人不由都大驚失色,許南風卻出乎意料的冷靜,這種冷靜讓柳庭風頓時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果然,許南風沉默了片刻後,冷笑道:“既然本皇留不住你,這宮外天高海闊,隨你去吧。”


  “陛下!”


  君疏月似是也沒有料到許南風會如此直接,麵上表情微微一僵,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一雙眼中情緒萬千讓人難以猜透他心中真正所想。


  “人家既已下了逐客令,我們還賴在這裏做什麽,走,跟老頭子回去!”


  曲靈溪素來是護短的性子,就算不明就裏但也看不得別人欺負君疏月,所以拉起君疏月便要離開。柳庭雪見狀還想去追,這時許南風卻突然喝道:“誰都不許攔著,讓他走!”


  “陛下息怒,君公子他……”


  許南風一拂袖,轉過身去。柳庭風見他這副態度,心知再勸下去也是徒勞,隻好眼睜睜看著曲靈溪帶著君疏月越行越遠。


  可是,這究竟是為何?難道僅僅是因為識歡?


  這個疑問原本也一直讓曲靈溪感到困惑,但是今日被許南風這一刺激,也無心去分析這件事是否有些不同尋常,一路上嚷著就要把君疏月帶走。


  而兩人剛走到明玉殿外,就有宮人驚慌是從地衝出來,君疏月一看到他們身上的血跡馬上心中了然,立刻屏退了所有人,帶著曲靈溪趕進房中。


  那昏暗的房中沒有點燈,但是一推門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君疏月微微皺了皺眉頭,朝著黑暗中那道蜷縮在角落裏的人影走去。


  “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需要!”


  他剛一靠近,識歡的周圍忽然就驚起了一片森寒的殺意。君疏月慌忙把曲靈溪推出門外,然後將房門緊緊合上。


  屋中僅有的一線光明也被擋住,周圍靜寂得讓人感到沉悶和窒息。


  “你就算流幹了自己的血,柳庭雪所受的傷害也不會因此而消失。”


  “你住口!”


  識歡猛地從地上站起身來,這時屋外的風猛地推開緊合的窗戶,一束光落在了識歡的身上,君疏月這才看到他的手腕上已是鮮血淋漓,縱橫交錯的傷口中鮮血直湧,幾乎染紅了他整片衣袖。


  “你在發什麽瘋!”


  “我不想傷他!但是我控製不了我自己!”


  識歡說罷,忽然又舉起匕首朝著自己的身上割去。君疏月見狀忙一揚手打落了他的匕首,然後迅速點住他的穴道。


  “池寒初!”


  跌坐在地上的識歡低著頭,卻發出了瘮人的冷笑聲。當他再次抬起頭時,那雙眼睛已不再是識歡的眼睛,他讓君疏月想起了段聞雪離開的那一天,站在一片屍山血海上的池寒初正是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怨毒的,憎恨的,瘋狂的。恨不得用整個天下來為段聞雪陪葬。


  明明那樣深愛,為什麽從來不懂珍惜?

  “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池寒初搖晃著身體站起來:“君疏月,看起來你真的很關心這個孩子。”


  “他與你一樣都是段聞雪深愛的人,你為什麽要這麽折磨他?”


  “因為他背叛了聞雪!”


  池寒初厲聲打斷君疏月的話,他突然抬起手,那帶血的匕首朝著君疏月猛刺過去,君疏月一晃身輕輕避開,隻聽到當地一聲,那匕首被狠狠紮入地上:“他為了一個替身,竟然對你卑躬屈膝,對你言聽計從!”


  “柳庭雪何錯之有,他唯一的錯就是揭開了你心底的傷疤而已。”


  君疏月冷笑道:“很痛對嗎?看到他就想到曾經的段聞雪。我看過他身上那些傷,都是你做的吧?你把他當作什麽?一個可以為自己療傷的物件,一個取之不盡的血庫?”


  “你住口!”


  “君家的人是不是很美味,讓你欲罷不能?”


  君疏月看著眼前漸漸瘋狂的池寒初,毫無畏懼地繼續說道:“你修煉羅刹心經走火入魔,隻有他的血能夠讓你平複,你把他留在身邊真的是因為愛他嗎?”


  “我讓你住口!”


  君疏月的話已經挑動了池寒初心底最敏感的地方,他怒吼著想要打斷君疏月,但這時識歡的身體卻在反抗他的意識,就在池寒初舉著匕首刺向君疏月時,那匕首的鋒芒忽然一轉,朝著他自己的肩頭猛地刺入。


  “識歡!”


  “你現在為了違抗我,連仇人也下不了手嗎?!”


  池寒初發出一聲痛苦的吼聲,頹然地向後退去。君疏月看到他的眼睛裏時而清明時而混沌,仿佛兩個意識正在殊死抗爭。


  “從我的……身體裏……滾出去!”


  “識歡!”


  君疏月看到識歡又舉起了匕首,閃身而至揚手打落他的手。那匕首當地一聲摔在地上,君疏月用力扼住他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按倒在地上。


  “疏月!”


  曲靈溪在外頭聽到了打鬥聲,正要推門進來就被君疏月喝止:“師伯,你別進來!我沒事。”


  “封他的百會還有神庭穴!”


  君疏月聞言馬上點住那兩處穴道,在他身下瘋狂掙紮的識歡果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君疏月見他昏睡過去,不由鬆了口氣,一揚袖推開了殿門。


  “快,快,讓開讓開。”


  曲靈溪跌跌撞撞闖進來,一把推開君疏月,手中寒光一閃,幾枚銀針應聲落下。


  “師伯,他現在如何了?”


  曲靈溪雙眉緊擰地搖了搖頭:“不太好,我們先把他扶到床上去。”


  識歡這幾日隨著君疏月修煉玉髓經,情況本已大有好轉,但沒想到今天見過柳庭雪之後又回到了原點。


  柳庭雪那一劍傷的並不深,反而是他刺自己的那幾劍,每道傷口都是深可見骨,他是想用這劇痛來抵抗池寒初的控製,但這樣卻隻會讓自己更加瘋狂。


  君疏月將識歡扶上床後,正要運功替他療傷就被曲靈溪厲聲製止。


  “月中之日已經近在眼前,你不能再耗費自己的功力來替他壓製羅刹心經了。”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他去見柳庭雪的。”


  “你最大的錯就是把他帶回來。”


  曲靈溪瞪了他一眼,既氣他心軟,又無不心疼道:“為了他,你甚至連許南風都要放棄嗎?”


  “師伯,我們不要談他好不好。”


  “好,不談。”


  曲靈溪目光幽幽地看著他:“老頭子有一味藥,可以讓人前塵盡忘,恩怨盡消,你要是真的放得下他,服下這藥後跟老頭子回去,從此清清靜靜過完餘生。”


  “師伯……”


  “怎麽,還是舍不得?”


  君疏月無言以繼,他怎麽可能放得下許南風,他寧可成為家族的叛徒,成為天地不容的罪人也要跟許南風在一起,他怎麽舍得就此將他忘記?


  隻是……


  “你們兩人分明都是用情至深,卻又為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彼此都退讓一步,這結豈不就解開了?”


  “師伯,事情並非你想得那麽簡單。”


  “世間之事永遠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老頭子知道你是氣許南風霸道專斷,將你當作他一個人的所有物,你怕自己和那些後宮妃嬪一樣成為他的附屬品,雖獨占了他的心卻從此失去自我失去自由,是也不是?”


  “師伯……”


  君疏月心中暗自一驚,曲靈溪雖活到了這把年紀,卻從來不涉情愛之事,就算對師弟穀墨笙也從來不曾表露半分愛意,沒想到他竟對自己與許南風之間的事看得如此透徹。


  “至於南風小子,我看他才是真的沒了你就沒了主心骨,今天老頭子看到他,他雖然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其實看你的眼神既落寞又可憐,也虧得你說放手就放手,你這顆心也是真狠。”


  君疏月聽到這話,嘴邊不覺露出一絲苦笑:“原來師伯才是最通透的人。”


  “你們這般互相折磨又是何苦,人生在世本就是歡樂少,悲苦多,能遇到一傾心相待的知己是多大的福分。老頭子看你也不是真的要放手,或許就此分開也能讓你們彼此冷靜下來。但老頭子要提醒你一句,你這個身體撐不了多久了,錯過了這次的月中,你剩下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師伯,我可能……撐不了那麽久了。”


  許久的沉默後,君疏月忽然解開了自己的衣帶,露出裏麵瑩白的肌膚,而那肌膚上,畢羅花的花紋就猶如詛咒一般蔓延到他全身,甚至連胸口的地方也……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三天前,四方城主魏無涯找到了我,他取走了我身體裏的天絕劍,從那天開始,我的情況就加速惡化了。”


  “混賬東西,你為什麽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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