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風雨欲來：誤會。（7）

  也許是沒有想到我沒頭沒腦的就來了這麽一句，龍馬明顯愣了愣，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周圍的女生已經沸騰了！

  “龍馬！越前龍馬！我好喜歡你啊！”


  “越前龍馬！真的是他也！”


  “旁邊那個女生是誰？”


  “對也！她怎麽可以站在龍馬身邊！”


  類似這樣的議論不絕於耳，甚至愈演愈烈，有幾個瘋狂的女生更是把我拉到一邊，纏著龍馬要簽名。


  我也隻是安靜的退到一邊，他就那樣怵在人堆裏，就那樣怔怔的看著我。是因為沒有想到我會那麽說嗎？是覺得…我傷害了他嗎？嗬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心在想著什麽，我隻覺得…如釋重負。


  隻覺得，追逐夢想的你，很美好，很耀眼。


  龍馬看著她，在一旁對著自己淺笑的她。心，竟感覺很疼，很疼。


  世界第一，是他的夢想。隻因為在網球的世界裏，他所追求的，是一個又一個的高峰，挑戰，征服，這就是他所想的。因為世界第一，是客觀所認為的最強，所以他要贏得，他要證明他是最強的。可他不後悔，不後悔在離第一僅一步之遙時決然的離開，他更不會後悔錯過如今世界第一的J最後一場球賽，證明自己可以贏過他的最後一場球賽。


  前者，是因為友情。


  後者，是因為愛情。


  他不後悔，以後也不會後悔，可為什麽，她要中途退卻？

  原來，我還是什麽都不是嗎？

  看著立在那的她，忽然覺得，彼此之間的距離，好遠。比分開時的距離，更遠。


  我看著龍馬，努力的笑，努力笑得如往常一般，我本來就是那樣呢，一個麵癱。龍馬又怎麽會分的清，這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呢？


  龍馬，你的天空很大，我不想束縛你，所以…我不得不傷害你。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我原是喜歡上他了，嗬嗬…多希望，永遠都不要明白。


  他被更多的人圍繞，我亦被越推越遠，他依然看著我，用他有些受傷，有些委屈的眼神。


  龍馬，我知道我轉身，或許，就再也沒有留下你的資格，我也明白，我這一轉身，怕是要傷了你的心…可是，我必須這麽做。


  原諒我，龍馬。


  帶著淺笑，緩緩的轉身。每一秒，我都覺得如芒在背。仿佛是你用你的眼神，用你的心，無言的傷。


  我隻有更加堅定，更加快速的離開…我不知道下一秒，我會不會回頭撲進你的懷裏。


  龍馬看著小櫻一步一步的離開，他很想追過去，牽起她的手，告訴她，他不會走。


  可步子卻如千斤重，周圍的吵鬧聲依舊在繼續，人影焯焯。眼裏卻仿佛隻剩下越行越遠的她。


  球場的街燈已經亮起，夜幕也不知不覺的降了下來。周圍車馬如龍，喧鬧著，奔走著，放縱著。


  而我，卻如同行走在荒涼的土地上，怎麽走，都走不出這困局。


  「停下來，等你。」


  這是你曾經和我說過的，也不算是曾經，僅僅隻是一個月前，可為什麽我卻有晃如隔世的錯覺。


  對不起，龍馬。


  我隻想讓你，不再因為我，而束縛在這裏。也許盡管，你願意。


  不知道在外麵走了多久，走到雙腳都沒有知覺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隻是在公寓附近兜圈子。


  這是潛意識嗎？


  公寓裏的燈還是黑的，八點半，他準時的生物鍾，應該是睡了吧？這陣子都是因為我，才害的他都很晚睡呢。


  我果然，帶給他的隻是麻煩啊…


  忽然，樓上的燈亮了起來，我知道那是客廳的燈。


  他出來喝水嗎？該不會連晚飯都沒有吃吧？


  “哢擦…”


  鑰匙打開的響聲，不知為何，竟忽然聽到，可笑…今天的自己，想的好多。


  打開門口的燈，低頭去鞋櫃裏拿拖鞋時，卻發現自己那雙粉色的拖鞋不見了，龍馬向來討厭這種嫩嫩的顏色，那麽…


  把鞋櫃的門全都打開，果然看到一雙高跟鞋靜靜的立在那裏，高傲的像個公主。


  我的心突然跳的很快，心裏隱約有些想法，而每一種，竟都是…我不相信他。


  “你走吧…”


  “那麽…後天我來接你。”


  “隨便。”


  男女的交談聲從客廳向玄關傳來，我卻隻是癡癡的看著鞋櫃，一時也保持著半蹲的姿勢。


  聽出了是皆川的聲音，也大概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我卻什麽都不能做，因為…是我親手推開了他。


  “林小姐？”


  皆川喊了幾句，卻發現林景櫻隻是目光渙散的看著鞋櫃，身旁的龍馬也沒有出聲，眼皮低垂。


  皆川看兩人這樣，應該是吵架了吧？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可這種想法卻在心裏瘋狂的滋長。


  隻要把龍馬留在美國，隻要和龍馬……那麽…永遠和龍馬在一起的，就是我！


  皆川想要說話，卻感覺手臂被龍馬握住。


  “純美，走吧。”


  說罷，便拉著自己離開了門外，皆川回頭看了看林景櫻，隻看到她緩緩起身，拿起那雙自己穿過的拖鞋，走了進去。


  低頭看著他拉著手臂的手，不覺有些梗咽。


  純美…你幾時有叫過我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