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走廊也是黑色的,壁燈幽暗,他帶著我走到一道長長的旋梯,順著旋梯上去,我才看出來這裏真的是盛宅。隻不過我一直都在地下室。
外麵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點聲音。
盛閆傑扶著我從一樓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走出來,又帶我回到了二樓那間我熟悉的房間,房間亮著燈,掛著厚厚的窗簾,沒有一絲光線能透進來。
我到窗邊,他隻將窗簾拉開一些,整著身子擋在我的側前方,我隻能順著他身側向外望去。
日子真的沒我想象中那麽快,外麵下雪了。漫天的白雪將夜晚裝點成幽暗的藍色,盛宅外麵靜得出奇,連一個護衛都看不到。隻有院中星點的燈光在雪花中閃閃爍爍。
我想探些頭出來,盛閆傑便又挪動身子擋住我,“站在我身後。”他冷聲道。
“可以把窗子打開嗎?”我靠著他的後背,輕聲詢問。
盛閆傑點點頭,伸手把窗子打開一道縫,冷風夾雜著清潤的空氣撲麵而來,我打了個激靈,卻瞬間找到了生氣。那甜潤冷清的空氣,灌入我的鼻腔,直充腦門讓我不由張大了嘴,貪婪的呼吸著。
我看見我呼出的熱氣與冷風凝結成白色的氣體,感覺到我的瑟索,盛閆傑轉過身來,拉開他的衣襟將我緊緊裹在懷中,他的背將縫隙擋住。
“太冷了,回去吧。”盛閆傑似乎很謹慎,不等我同意,便攬著我離開了窗邊,延著來時的路回到了那黑暗幽深的地下室。
我眼中的光芒被下麵的黑暗一點點吞噬。
盛閆傑沒讓我立刻回房間,而是帶著我順著在地下走廊走到另一間屋子,那是一間大廳,這裏出奇的不是黑暗的。
裏麵有個小遊泳池,有簡單的健身設備,天花緩成藍天白去,遠處是白沙碧海,當然也是畫的。
“傷好了,可以來鍛煉一下身體。”盛閆傑拉著我在這個大空間轉了一圈,“等外麵危險解除了,我會帶你出去。”
“危險解除了?”我微微一笑,突然明白了什麽。“是韓家?”
“韓亦瀟的孩子沒了,以後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你覺得韓家會輕易放過你?”盛閆傑對我不以為然的態度有些生氣。
“我可以自首,請警察來查清楚。”我覺得自己很坦然。
“夏諾,你什麽時候才能不天真?”盛閆傑蹙眉看我,“警察能還你清白?你不會是指霍榮聶吧?”
剛剛也許我沒想過霍榮聶,可他卻先提起來。我嗤笑,“不指望霍榮聶,難道指望你?有你護著,韓家永遠不會倒,我就要當一輩子老鼠嗎?”
盛閆傑還是那麽易怒,他鬆開我的手,狠狠一拳擊打在一邊的沙袋上,“滾回去!”
我輕輕一笑,沒有一絲猶豫地轉身出了房間回到了我自己的監獄中,將門重重關上。
過了一會兒,盛閆傑還是來了,他裸著上身,滿頭大汗,我看見大顆大顆的汗滴從他桀傲不馴的發梢滴落,寬厚的肩頭,並不誇張的六塊腹肌,淺色的皮膚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傷痕。
他站在門口,擰著眉望著我,“有力氣跟我鬥嘴,相信你的傷已經好了。”
從他赤裸裸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他想幹什麽。
我慌忙起身衝進衛生間,轉想把門鎖起來,可他更快一步頂住了門,我將整個身體靠在門上想把他擋在外麵,可惜都是徒勞的。
這種程度的反抗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興趣,他大力一推,便從門縫擠了進來,在一片天旋地轉中,我已經被他攔腰抱起。
“盛閆傑,你說過你放棄我了!”我踢著腳掙紮著。
“是你又來招惹我的,忘了嗎?”盛閆傑的語氣帶著一絲興奮,腳步卻沒停地將我抱出衛生間,丟在房間內唯一的床上。
“你結婚了,你老婆在醫院,她剛剛沒了孩子,你都不內疚嗎?”我想坐起來,卻被他掐住了脖子。
“我隻記得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女人!”盛閆傑的手用了三分力,已經足夠我張開嘴大口呼吸了。
我驚恐地望著他,他眼神陰沉幽暗,憤怒而興奮,像饑餓的野獸終於發現了獵物。“盛閆傑~”我還想說的話,被他的吻堵在口中。
那一瞬的觸感像火星落在熊熊的火中,顫栗之後便如燎原之勢,不可抵擋。
難道真的是想念了太久,隻是唇齒的糾纏就已經讓我無法思考。所有的掙紮原來隻是為了隱藏自己想念他的心?
又或者真的像盛閆傑所說的,隻有在床上,我才會正視自己的心。甚至我帶了一絲小小的欣喜,他說他玩夠了,原來不過是氣我的。
“盛閆傑,你的潔癖好了?”我不知死活的呢喃著。
他的手在我腰間狠狠掐了下去,我吃痛皺起眉頭,卻不肯吭聲。
他報複般在我口中一陣野蠻的攪動,然後在我舌尖用力咬了下去,“想要刺激就直接說,別試圖激怒我!”
我吞下帶著血腥味的口水,伸手去推他,“你變態,你明明說你玩夠了,把我送給霍榮聶了,你~”我掐著他硬實的肩膀,像個瘋子一樣咒罵著。
他真是比以前更易怒了,沒等我把話說完,“嘶”的一聲已經撕裂空氣,他的耐性僅夠將我的睡衣撕碎,便不顧我死活地衝撞進來。
“夏諾,你總是這樣不知死活!”盛閆傑似乎壓抑著巨大的痛苦,趴在我的身上,咬著我的耳珠沉聲說著。
我咬著牙,被異物撐滿的感覺讓我雙腿顫抖,汗水濕透了後背。
暗沉的房間內,黑色的水晶燈發出妖異的光。
墨色的大床上,我們重疊著糾纏在一起,像一幅水墨中的留白。
安靜,壓抑,卻偏又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對方,哪怕一根發絲,一滴汗水,這樣的感覺陌生暖昧。
靜默中他喉中的沉沉的喘息聲是那麽明顯,帶著誘惑與吸引,我眯著眼睛,燈光並不耀眼,卻足夠將他健康的肌膚鍍成黑金的顏色。
我的纖細與蒼白與他相融,力量與柔軟結合得恰到好處。我像被蠱惑了,伸出手,指尖遊過他的臉。那些迷人的線條,尖銳的仿佛會將人刺傷,可我指尖的冰冷與他溫熱的體溫相觸,像不合諧的樂譜,卻偏偏扣人心弦。
心弦被撥動,他喉節上下輕輕滾動,我猶豫著輕觸了一下,他便再也繃不住了。
“夏諾,給我~”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話音未落便咬住了我的頸側,腰肢聳動。
盛閆傑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成熟的男人,唯獨在我眼中,唯獨在床上,他是那樣青澀。青澀地根本不懂什麽叫調情,什麽叫節製。
在床上,他隻會釋放本能,釋放人性中最原始的獸性。所以他每次都會將憤怒、懲罰與性緊密相連。每當這個時候,我都無法分辨他對我到底是愛是恨。
或者在他心裏,愛與恨本就是同生的,愛至深便成了恨,恨又是深入骨的愛。
我咬著下唇,貼著他滾燙的身體,那溫度足夠讓我隨之燃燒。身體隨著他陷入瘋狂,我在疼痛中尋求著滿足,他一次次將我填滿時,我便會恍惚覺得這個男人能給我全世界。
簡單的兩個字,給我,他一切成熟市俗的偽裝,便全部褪盡。似乎這一刻馳聘在我身上的男人隻是最單純的孩子,用最真接的方式宣告他對我我的所有權,而我並不反感。
他的話像命令,像請求,不管是哪一種,我都願意拋開一切,將自己全部的美好交予他。
一味的橫衝直撞,我隻能咬牙挺著,將聲音都咽在喉嚨中,房間中隻有他的喘息聲和一些讓人臉紅的水漬聲,盛閆傑就像一台永動機,隻要我不喊疼,不虛脫,便永遠不會停下一樣肆意張揚著。
千篇一律的聲音似乎讓他有些不滿足,他抬起原本埋在我頸窩的頭,我緊皺著眉,眯著眼睛看到他專注的臉,他輕舔我的咬著下唇的齒麵,似乎對它們很不滿。
我明白他的意思,卻咬得更緊,不肯鬆開。盛閆傑稍稍放緩,從我腰間騰出一隻手,便掐住了我的兩頰,強迫我張開嘴巴,下一瞬手便探向我胸尖。
說實話他的手法一點都不高明,明明像個強盜一樣,隻會強迫,可我偏偏在他強烈而直接的刺激下,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喉中溢出一串串含混的咒罵,“變~態~呀~”那聲音軟軟的帶著顫抖
盛閆傑居然在笑,在他得逞的笑聲中,他擴大了戰果,在我顫抖的聲音中將我送入瞬間的空白,巨大的滿足感,實實在在的擁有著,他終於長長歎息了一聲,便放鬆了身體,完完全全壓在我的身上。
他那麽重,我除了長長的吐息,根本無力呼息。
“夏諾,我們要個孩子~”他伏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像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冰水,驚恐地睜開眼睛。剛剛的意亂情迷的瘋狂,馬上被拉回殘酷的現實,我哆哆嗦嗦地找不到自己本來的聲音,“什麽~”
“孩子,我們的孩子,你喜歡嗎?”他再一次問我,聽得出他語中的興奮。
我卻嚇得不知所措,瞬間想起自己的處境。我到底在幹什麽?我賣力的扭動著腰肢,尖叫著取悅這個準備將我除掉的男人?一種巨大的惡心的感覺襲來,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比在醉夢生時還要髒,還要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