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心如死水
蔣芸茗漫不經心的態度惹惱了莫問，他把刀又向著姚藍晴的脖子逼近了幾厘米，心裏卻仍惦記著他剛才提到了蔣馨穎，她到底怎麽了？
拉著姚曉晴向後退了幾步，他激動地說道：“蔣小姐到底怎麽了？”
慕景年在背後向王瀟瀟比了一個手勢，王瀟瀟心領神會地報了警。蔣芸茗看到他如此不穩定的情緒，心裏想著不能再刺激他，以免傷及姚曉晴。
蔣芸茗嘴角放鬆地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準備說一下蔣馨穎的情況；
陸蒙蒙白眼翻天的想，這蔣家大少爺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耍帥？如果換作是齊美在莫問的刀下，看你還有沒有心情這樣玩？曾經還口口聲聲對姚曉晴一往情深，看來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馨穎昨晚上喝得有點多，跟我說了一些我一下不知道的她的一些想法。”他在盡可能快速地組織著語言，思考著蔣馨穎對他的牽動到底能有多大的比例，同時，他的左手身後勾了勾手指。
慕景年明白他快編不下去了，這是他們年幼時一同嬉戲時約定俗成的小動作，他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幾步，莫問立刻警覺得又向後退了一步，並厲聲製止了他。
“馨穎說她最近可能戀愛了，愛上了一個她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愛的人，這樣她非常的苦惱，所以她昨晚上喝得非常醉。”蔣芸茗一口氣說完，他不知道自己信口編來的這段話，會不會是他想聽的。
莫問的表情有一絲異樣的變化，但看起來好像是趨於柔和，蔣芸茗正暗暗得意自己的睿智，窗外有警笛鳴響的聲音，莫問禁不住向窗外探頭看去，慕景年一個箭步上去，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腕，把姚曉晴救了下來，兩個人扭作一團。
陸蒙蒙和王璿兩個人立刻把姚曉晴扶回了辦公室，蔣芸茗則留在會議室裏冷眼旁觀兩個穿著筆挺的西裝的男人爭奪一把小小的匕首。
莫問喘著粗氣說道：“慕景年，要麽你今天弄死我，要麽，我會讓你一輩子不安的。NB集團肯定是回不去了，獎金肯定也是拿不到了，如果你肯給我一筆錢，讓我帶著蔣小姐遠走高飛，那我們之間從此互不相欠，我保證不再出現在緋城，你覺得如何？”
慕景年還沒有答話，蔣芸茗不樂意了：“你說什麽？你找他要錢我沒意見，他有的是錢，可是你要帶著馨穎走是幾個意思？你走就走，憑什麽帶上馨穎？”
手上的力道一點也沒有減，莫問並不想理會蔣芸茗的質問，他一心想讓慕景年在警察趕到之前給自己一個答複，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再不表態，自己就必須離開了。
慕景年依舊保持著自己冷峻的風度，回道：“我不跟沒有商道的人談條件。”
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響動，莫問知道那是警察來了，慕景年告訴他，監控已經錄下了他所有的行為，勸他不必做無謂的掙紮，就此伏法吧。
莫問猛的鬆了手，迅速地起身，打開窗戶爬了出去……
蔣芸茗喃喃地說道：“兄弟，這裏可是28樓，難道你還會飛嗎？”
慕景年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警察推門進來了，看到無比平靜的現場，陷入沉寂，慕景年指了指窗外，說道：“他爬到外麵去了。”
兩外幹警快步衝到窗子那裏，探頭出去時，隻見窗戶旁邊有一根長長的排水管，莫問應該是順著排水管爬到天台去了。
慕景年甩了甩手上的血，想起來去姚曉晴的辦公室看她，她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看到他進來也並沒有什麽表情上的變化，陸蒙蒙站起身，跟王瀟瀟她們都出去了，慕景年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輕聲喚了一句：“曉晴？”
她轉過頭來，看著他，眼神裏除了幽怨更多的是驚魂未定的恐懼。
他向她伸出手，想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給她一分安全感，伸出去的，卻是一隻布滿了鮮紅血跡的手，驚得她無所適從。
下意識地收回自己的手，慕景年故作輕鬆地說道：“沒事兒啊，一點兒小傷。我洗一下就不會這樣嚇人了。”
正準備轉身出門去清洗一下手上的傷口，卻在她的央求下停住了腳步。
“不要走。”姚曉晴的聲音弱得像一隻受傷的貓咪。
他應聲停住，顧不得手上的血滴在了潔白的地板上，像雪地裏的梅花，紅得格外紮眼。
“曉晴，我……”
“不要說話，坐在那裏。”她指了指沙發的另一端。
順從地坐了過去，慕景年欲言又止，他擔心她還沉浸在剛才的驚嚇裏，他擔心她的心裏會留下陰影，他更擔心她的內心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
姚曉晴站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從裏麵拿出了一個急救小藥箱，蹲在地上，細心地為他包紮起傷口，她可以想到，他剛剛經曆了一場什麽。她清楚地看到，他撲過來的那一瞬間，一心想著把她推開，而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安危？他為什麽這麽傻，被自己拒絕了那麽多次，竟還是這般的傻？
慕景年無聲地任憑她處理著自己的傷口，她的動作又輕又柔，讓他不禁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她蹲在那裏，纖瘦的身體讓他心生憐愛，恨不能立刻攬她入懷，終究卻沒有行動，他怕他的突然，驚擾了她那剛剛建立起來的脆弱的平靜。
兩隻手都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慕景年覺得自己的雙手更像是某種動物的標配，他自嘲地說了一句：“我吃不了飯了。”
她幽幽地看過來，附和道：“是啊，可怎麽辦呢？”
借題發揮的好機會來了，他雙眼看著她，眼神裏充滿了渴望：“曉晴，要不，我去麗山別院蹭吃幾天？”
沒想到她答應得十分的痛快：“嗯，這倒是個好主意，也沒有別的好辦法啦。”
慕景年還沒有表達自己開心的情緒，姚曉晴站在他的對麵，軟軟地倒了下去，他大驚失色地呼喊著她的名字，顧不得手上的傷，抱起她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