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安然失聲
但她並沒有往前走,反而是往紫氣東來會所退去。
這些人頭發五顏六色的一看就是小混混,在外邊大街上鬥毆滋事什麽的有如家常便飯,但如果在紫氣東來會所裏打架,總會有人站出來管,她和慕斐然也會相對安全一些。
和慕斐然在一起,已經不是第一回被人追了,宋安然壓低聲音道:“我數三聲,你往裏麵跑知道沒?”
慕斐然俊逸的眉毛輕挑,眸子裏一掃先前的醉意,掠過一絲魅惑人心的光澤,在她耳邊呢喃:“老婆,你對我真好!”
宋安然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說好的演戲,但也用不著這麽讓人起雞皮疙瘩吧?
“3、2、1——跑!”
她說完,將慕斐然推向紫氣東來會所大門,誰知他拉著她的手一起跑——
“兄弟們,追!”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宋安然一顆心砰砰直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慕斐然帶著她往前穿梭在人群中,紫氣東來會所裏亂成一片。
宋安然以為隻是演出戲那麽簡單,但真的沒想到會有意外發生而受傷。
最慘的是,受傷的那個人不是慕斐然,而是她。
宋安然為了配合慕斐然演一出戲,不小心被人用酒瓶砸中了頭部,流了很多血,在她暈眩迷糊間,看見了生平最嚇人的一幕——
慕斐然有如地獄中走出來的嗜血修羅,渾身上下迸發的戾氣席卷整個紫氣東來會所!
他隨手拿起兩酒瓶走向那群混混,一瓶一個往他們頭上招呼,隻聽見砰砰砰的聲音,地板上玻璃碎了一地,折射著鮮紅的顏色,那是血,成河一樣,恐怖嚇人。
“慕斐然,夠了!”
宋安然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高聲喊道,在他回眸的那一刻,她勉強扯唇:“帶我去醫院。”緊接著,一股眩暈襲擊,她軟軟的倒下。
慕斐然看她暈厥,黑眸腥紅一片,猛的箭步上前,接住她倒下的身體,與此同時,警察進來製住鬧事的混混,慕斐然有警車開道,第一時間將宋安然送往醫院。
一路上,他整個人籠罩著一股寒冰之氣,仿佛要將空氣凍結才罷休,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眸子裏掠過一抹肅殺光澤,這些人絕不是阿布找來的,他倒要看看是誰在他眼皮底下渾水摸魚!
車內,慕斐然用簡單的包紮手法將她頭部的傷處理了一下,但見她臉色蒼白的昏迷模樣,他眉頭緊皺,一股沉悶壓在胸口,難以喘息。
醫院裏,醫生正在給宋安然做手術。
慕斐然做完筆錄,回到手術室外等候,阿南帶著消息回來了。
正如他所料,有人被收買威脅,將他的消息泄露出去,這才遭到對方襲擊。
他沒想過她會受傷,更沒想到的是,她會傷的這麽嚴重!
宋安然被重物擊傷腦部,腦子裏麵的淤血塊壓住神經係統,本以為會沒事,誰知道她醒來開口說話,半點聲音也沒有……
宋安然驚駭的瞪大雙眸,滿眼承載著不可置信,為什麽她會說不了話,無論她多麽用力,多麽聲嘶力竭的吼叫,發出的永遠隻有如塵封已久的大宅門拉開時的刺耳之音,比烏鴉的叫聲還要難聽。
她眼淚刷拉拉一下流出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她摸著自己的腦袋,纏了很厚的紗布,也許是受傷的緣故,她多喝點水應該就會沒事的,心裏這麽想著,她已經掙紮著坐起來,剛掀開被子,慕斐然突然進來了。
“你要做什麽?”
他劍眉緊蹙的來到她身邊,強行按回病床躺好,可她就像發了瘋似的對他又踢又打的,他沉聲道:“你到底怎麽了?”
宋安然根本說不了話!
他的質問,讓她更加用力的掙紮,她恨死他了,說什麽演戲,結果害得她連話也說不了,她現在和一個廢人有什麽區別,她怎麽保護軒軒,怎麽複仇?!
腦袋裏越想,宋安然心底那股悲傷越濃烈,有如波濤洶湧的海浪席卷而來,快要將她淹滅了。
慕斐然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眸光寒冽如冰,低吼道:“醫生!該死的,快點去把醫生叫過來!”
“是,慕總。”阿南也嚇到了,連忙跑出病房。
“別怕,醫生馬上救過來了,你會沒事的,相信我。”
慕斐然緊緊將宋安然摟在懷裏,大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
宋安然聽著他的聲音,漸漸冷靜下來,伸手推開他,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表情。
慕斐然懊惱極了,他就不該把她叫到紫氣東來!
兩分鍾不到,醫生就來了,給宋安然做了全麵性的檢查後,說道:“她這是短暫性的失聲了。”
短暫性失聲?
“能確定需要多久恢複嗎?”
慕斐然眸光深斂,低沉問出宋安然心中想問的話。
宋安然看了眼慕斐然,然後滿眼希翼的看著醫生,眼眸裏閃爍著希望的光芒,隨著醫生的沉默,而一點點的黯淡,直到眸子裏一片灰暗。
“慕總,短暫性失聲多半是受刺激引起的,但她是因為腦部受傷而失聲,這種情況實屬罕見,也許等她腦袋裏的血塊散去後,就會恢複。”醫生推了推眼鏡回答道。
慕斐然聞言,眉頭死死皺起,深不可測的黑眸裏湧動著莫名的肝火之氣,陰鷙吐字:“我不要你說什麽也許之類的話,我要的是百分百治好她,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我懂,我會告訴院長,然後和其他醫生研究看有什麽辦法可以醫好宋小姐。”
醫生連忙保證道。
隨後,醫生和護士退出了病房。
病房裏一陣靜默。
慕斐然愧疚的看著她,突然抓著她的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宋安然愣住了。
“對不起。”慕斐然說。
宋安然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把手抽了回來,拿起手機給他打了幾個字:不要告訴任何人!!!
看著那三個感歎號,慕斐然不得不答應她。
宋安然在醫院住了半個月,腦部的血塊慢慢散去,漸漸地她能簡單的發出一兩個音節,這是一個好現象,醫院裏包括院長在內的所有醫生同時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