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你吃醋了?
快天亮時,鄒爾芙的燒終於退了,緊皺的眉毛緩緩舒展開來,呼吸亦漸漸平穩,睡得很安詳。
池焱幽暗深邃的眸子依舊冷若寒冰,深沉的注視了她一會,拿起床邊的風衣,麵無表情邁開步伐大步離開。
踏出休息室的那一刻,也就表示他和她的世界不再有聯係。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暖暖地暈灑在鄒爾芙的小臉上,折射出淡淡柔和的光澤。
她醒來時,腦袋裏空空一片空白,渾身酸軟無力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眨巴一雙茫然的眼眸,意識逐漸一點點的回籠。
昨夜發生了什麽?
鄒爾芙抬手捂著額頭,秀氣的眉毛慢慢皺起,她記得自己泡在浴池裏,換了一次又一次的冷水來消散體內的藥效,有個人影一直往浴池裏加著冰塊……
她好像見到了尼爾!
可尼爾不可能出現在這裏,是她想多了而已。
倏然,鄒爾芙瞪大眼眸,坐直身體,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白色浴袍,心頭又是一驚,她是怎麽從浴室睡到了臥室的床上,又是誰幫她穿上的浴袍?
用冰塊降溫最後一定會發高燒,可她現在隻是虛弱了點,沒什麽力氣,但體溫很正常,明顯是有人幫她退了燒。
鄒爾芙拿起床頭櫃上的衣服穿上,貌似最後見到的人是池焱,難道這一切是他做的嗎?
池焱明明對她的身體感興趣,而昨夜是個很好地機會,他就一點非分之想也沒有?
那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麽?
鄒爾芙腦海裏裝載著一個個問號,待思緒漸漸理清時,答案呼之欲出……
糟了!
她匆匆走出臥室,拿起沙發上的手提包,疾步離開這裏。
這天過後,鄒爾芙白白擔心了兩天,沒有任何關於她和池焱的緋聞流出來。
那天包廂裏的人也有不少,竟然沒有一個人走漏風聲?
其實也不用深想,有威信做到這一步的人,除了池焱之外,沒有別人。
鄒爾芙心裏感覺怪怪的,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腦袋裏在想些什麽,一直在燕京拖拖拉拉的,其實她早該離開了。
四個小時後,鄒爾芙站在海城機場的出口大廳。
她回來了!
知道亨利尼爾在海城,她迫不及待的買了機票回來,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
鄒爾芙打定主意,一定要見到亨利尼爾,跟他表白!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她不怕!
然而當鄒爾芙看見真正看見亨利尼爾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隻隔著一條街的距離,他就坐在對麵一家咖啡廳裏。
“尼爾……”鄒爾芙輕喚。
真的是他啊,不是她眼花看錯人,鄒爾芙唇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如同陽春三月裏的陽光,那麽地耀眼奪目。
但下一秒,鄒爾芙臉上的笑容又如流星般,一閃即逝。
櫥窗裏,俊輝身上的白色西裝,儼然像畫報上走下來的精靈王,而坐在他對麵的女人,穿著白色抹胸公主裙,居然是劉佳盈!
他們怎麽會認識?
一起喝咖啡,還真是閑情逸致啊!
鄒爾芙雙手緊握拳頭,很想衝過去質問他,但她又有什麽資格?
咖啡廳裏,俊輝臉上的笑那麽溫柔,卻像一把尖刀刺在鄒爾芙的心口,疼得她難以呼吸。
那樣的溫柔,是對著喜歡的人才會有吧?
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亨利尼爾也曾那麽溫柔的看著她,什麽事也不做,隻是安靜的陪在她身邊。
那個時候,她的腦子裏浮現八個字: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可是此時此刻,俊輝的的溫柔和笑容給了別的女人,不再屬於她。
鄒爾芙臉色忽然煞白,隻感覺周圍的溫度降得太快,一股從心底透出來的涼意,很冷很冷,環抱著自己的雙臂,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亨利尼爾。
——尼爾,你能看見我嗎?
——隻要你偏一下頭,就可以看到我了。
鄒爾芙難受的捂著胸口,一步一步往對麵走去,聽不見汽車的喇叭聲,也聽不見車主的咒罵聲,這些在她周圍的聲音仿佛靜止了般。
咖啡廳裏,亨利尼爾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咖啡,早已發覺有道視線一直盯著他,狀似不經意地左右看了看,發現對麵街那個不怕死的女人橫過馬路,朝著自己這邊來了。
坐在亨利尼爾對麵的劉佳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眸底閃過一絲驚愕:“尼爾,她看見我們了怎麽辦?”
廢話!不讓她看見,我約你做什麽?
亨利尼爾在心中吐槽,麵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勾唇道:“你吃醋了?”
“不是你約我見麵的嗎?你會讓我吃醋嗎?”劉佳盈眉目間自信滿滿,但隻有她自己才知道,桌子下的手拳頭握的有多緊,才能強壓下心頭的酸意與恨意,沒想到讓鄒爾芙逃過一劫,還敢追來海城!
“當然不會。”
亨利尼爾唇角一勾,溫柔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玻璃櫥窗外,鄒爾芙靜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目光專注且深情,惹得周圍不少人注意,她卻不管不顧,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哪裏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眼光。
可是玻璃櫥窗裏麵的人,就沒有她這麽淡定了。
劉佳盈雖然故意忽視,但卻沒有亨利尼爾那麽好的定力,她優雅的起身,輕聲道:“我要回家了,你慢慢喝吧。”
“你生氣了?”亨利尼爾眯著狹長的眼眸,拉著她的手臂,微微一笑:“喜歡我的女人都能繞海城幾圈了,你生氣得過來嗎?”
劉佳盈突然彎腰在他薄唇上輕啄一下,眸底掠過一抹得意,眼角的餘光掃向臉色慘白如雪的鄒爾芙,心中的得意更甚。
鄒爾芙,你輸了。
還真是感謝鄒爾芙給了她這麽好的機會,以前她總追著亨利尼爾滿地兒跑,他吝嗇的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屬於她了,別人休想染指半分!
鄒爾芙眼睜睜看著他們相攜著走出咖啡廳,心裏的酸楚快要將自己淹沒,沉痛的閉了閉眼,僵硬著身子走上前,喊道:“尼爾……”
亨利尼爾身體微僵,眸光漠然的看著她:“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