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從來沒人敢耍野少
“不是。”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
周沁頓時去掉了大半懷疑,微笑著說道:“好的,謝謝醫生,我們會注意的,您去忙吧,不打擾您了。”
醫生多餘的話也沒說,對她點點頭,朝另外一間病房走去。
周沁回到病房,就聽宋歡歡審視的打量她,問道:“你在懷疑什麽?難道是她懷孕了?”
“沒有,醫生說她身體太虛了,要我們給她補一補。”周沁站在病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一臉蒼白,毫無血色的鄒小芙,就好像看到了一個星期前的自己。
宋歡歡見沒猜對,也就沒興趣了,說道:“補身體啊,這個事交給你,沒問題吧?”
“嗯。”
周沁像是良心發現般,答應了下來。
突然,她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小哲發來的消息:你們被跟蹤了,待在病房別出去,記住了!
周沁連忙回了一條過去:你怎麽知道?
我的人看見了,你們最好別處去,我的人處理完他們,就會帶你們離開醫院。
周沁皺了皺眉,會是誰在監視她們,目的是什麽?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宋歡歡見她一臉凝重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小哲告訴我,我們的行蹤被人發現了,來者不善。”
“知道是誰跟蹤我們嗎?”
上次是池焱做的,這次難道又是池焱?但如果是池焱,那小哲還會告訴她們嗎,傻子也知道不會。
宋歡歡快步走到窗戶邊,往樓下看去,想看看監視她們的人在哪裏。
周沁來到她身邊,分析道:“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池焱,我懷疑有人在背後操控,目的是讓野少和池焱對上,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宋歡歡目光閃了閃,腦海裏想到了一個人,嘴上卻說:“是嗎?”
她的口吻擺明了不相信。
“這都是我的猜測。”
周沁也不肯定,但直覺告訴她,已經被牽扯進一個漩渦裏,無法脫身了。
要想保住這條命,就必須謹慎站隊。
宋歡歡挑了下眉說道:“對方是什麽情況我們不知道,萬一是聲東擊西,將我們引出去,然後帶走鄒小芙呢?這件事你不用管,隻要調養好鄒小芙的身體,盡快送她去芙蓉園,我們的任務就完成大半了。”
“好吧。”
周沁點了點頭,坐下來回了一條消息給小哲,提醒他們要小心。
宋歡歡警惕的走至門口,豎耳傾聽外頭的動靜,過了一會,悄悄鬆了口氣,還算安全。
病房裏,牆壁上的時鍾滴答滴答的轉動著。
外麵的天色越來越暗,陰霾沉沉,似乎是暴風雨來的前兆。
這樣的天氣,讓周沁有點焦躁,她討厭這樣的天氣,讓她很不舒服。
“我先出去透透氣,不會走太遠。”
周沁低聲說完,人已經走出了病房。
而她出去沒多久,鄒小芙像是做了很長一個夢似的悠悠醒來。
“來,喝點水。”
宋歡歡頗為體貼的送上一杯溫水。
鄒小芙先是一愣,然後就著她的手,喝了大半杯水,才感覺喉嚨好一些。
被子下,她兩隻手慢慢握緊,遲疑的開口問道:“宋小姐,我的身體……”
“沒大問題,醫生說你太虛弱,好好滋補一下就好了。”宋歡歡坐在床沿,出言安慰道:“你放心,野少安排我和周沁照顧你,那就不會讓你有事,等你身體好了,就去芙蓉園,你沒意見吧?”
“……”
鄒小芙微微垂眸不語。
宋歡歡皺眉:“你這什麽意思,不想去?鄒小芙,你別忘了答應野少的事,從來沒人敢耍野少,你最好清楚記得這一點。”
鄒小芙依舊沉默以對。
她掩飾眼底的傷痛,並不似表麵那麽的不在乎,也沒有那麽堅強,失去自己的孩子,她的心就像被蟲子一點點咬噬,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撕咬著她,一抽一抽的竟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隻是這些痛苦,她一個人受著就行了。
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鄒小芙在醫院裏住了四天。
等身體恢複得差不多時,她就想早些離開燕京。
但宋歡歡和周沁看她看得比較緊,她暫時還沒找到離開的辦法,再將她們打昏過去,是不可能了。
因為著急離開,鄒小芙有些上火,臉色仍帶著一絲蒼白。
第五天早上,她喉嚨發炎幹澀異常,醫生檢查說是發燒了。
鄒小芙本就話不多,現在更不說話了,宋歡歡和周沁隻留一個人在病房,監督鄒小芙吃藥,吃飯,省得她又折騰出毛病,延長出院時間。
她們都以為鄒小芙是故意的。
但實際上,鄒小芙比她們更想早點出院,喉嚨的疼痛她也忍著,隻要好得快可以離開燕京,再疼再痛她也會忍著。
宋歡歡眉頭緊鎖,盯著鄒小芙勸道:“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你如果真的很喜歡他,那就去把他追回來,我們都是支持你的,所以你別再折磨自己的身體了。”
追回池焱?
嗬嗬,沒可能的。
如果她沒有流產,也許還會不顧一切阻礙的和他在一起,但是她不僅傷害了他,還害死了他與她的孩子。這樣的她,已經不配和他在一起。
宋歡歡不想整天待在醫院,於是帶了幾分真心,繼續勸說道:“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他之前那麽愛你,不是說不愛就能不愛的,那些不過是嘴上說說自欺欺人而已,隻要感情還在,你多花點心思就可以將人追回來。”
“不用了,我和他之間真的結束了。”
鄒小芙搖頭,聲音嘶啞難受,卻比不上心裏的抽痛。
“我剛才說了,不是因為一句話說結束就能結束的,這個過程需要經過時間的遺忘,如果你一定要強迫自己,也隻能證明你確實在逃避。”宋歡歡一副非常專業的口吻,接著說:“你內疚,你自責,那你就加倍對他好啊,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
鄒小芙沉默了。
宋歡歡有一點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在強迫自己,但她不是在逃避,而是在勇敢的麵對過去,因為不可能,所以她才要求自己忘記。
她看了看門口,轉移話題的輕聲道:“周沁還沒去碼頭找老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