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爸爸呢?
陳如言這兩三個月以來,整個人都處於行屍走肉狀態,上班掙錢要繼續,品品的化療也要繼續。 看著原本一頭柔然黑發的品品此時隻有光禿禿的小腦袋,陳如言那顆心就好像被一根銀視線一下一下的扯著切割著。 顧莫文那邊說會幫她找合適的骨髓,然而這三個月過去了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病房裏,不止有品品這樣病情的小朋友,還有其他的小朋友,他們的父母狀態都是和自己一樣,每天強顏歡笑,暗淡的靈魂裏又帶著那麽一點點星輝的希望。 可每次看到小孩子化療時的痛苦都會哭紅雙眼,與孩子心的距離最近的永遠都是自己的父母親。 最近陳如言總是感覺到品品有些失魂落魄,總會盯著鄰床小男孩的父親。 終於在這一天,天氣陽光明媚,她帶著品品在醫院的小園子裏走動著。 “媽媽,品品的爸爸呢?”品品帶著口罩,在樹蔭底下仰著頭,一雙圓圓的黑眸天真的看著她問。 陳如言蹲下身子,她不知道該作何回來,難道要說,你爸爸不認你。這該是多麽一件殘酷的事情。 無奈之下,她摸了摸品品光溜溜的小腦袋說:“你爸爸要賺錢錢養我們母子倆啊,所以品品乖乖的好不好呢,到時候爸爸回來了品品就可以見到他了。” 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對於爸爸這個新鮮而又敏感地存在,品品對陳如言的話一點質疑都沒有。 一雙眼睛笑得彎彎地,連聲音都沾染上了笑意說:“那到時候品品也有爸爸了,品品就不用羨慕別的小孩子有爸爸媽媽疼,而品品隻有媽媽一個人,那樣子的話媽媽太辛苦了。” 小孩子天真浪漫的話差一點讓陳如言崩潰大哭,她心中又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她都要顧莫文捐骨髓! 於是想這麽想,坐著車子,她又在顧莫文的公寓等待著。 然而這次沒有那麽幸運,幹巴巴等了一個多鍾,打顧莫文的電話他沒有接,然後就等到了顧母。 那銀色的車子開過她身邊停下緩緩降下車窗,露出一張打扮優雅的臉。 陳如言看到她心裏凜冽了一下。 整個人就渾渾噩噩地跟在顧母身後上了顧莫文的公寓,巧的是,林夕夕也在。 “阿姨,你過來了,姐姐,你也來了啊。”林夕夕巧笑嫣兮溫順地站在沙發旁禮貌地說道。 顧母點了點頭,招呼著林夕夕坐在她旁邊,一手搭在她的手上。 陳如言有些幹巴巴地站在一邊,顧母對著她說你坐才敢坐下。 傭人沏好了茶放在她們中間的茶幾上。 顧母對著陳如言半點沒有猶豫地開口說:“如言,你的事情阿姨已經知道了。” 陳如言略微點了點頭,她不驚訝,這種事情,顧母要是不知道那就有鬼了。 “阿姨也不是要為難你,隻是,如言,不說其他,光是你以前在做了那些事情,阿姨到底心疼的還是你,未婚生子,擱在以前現在都不是好聽的事情。但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阿姨當然希望你能扛過去。” 她飄飄忽忽地先砸陳如言一席話,砸得她頭昏眼花,可她沒有忘記這一次要來的目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