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凡界

  今天是附近難得的大集市，徐老爹早早招呼自家幾個小子在幾個市集交匯的路口擺好攤，想著趁大集市多掙幾個錢，好把老大的親事趕緊辦了。


  臨近中午，豔陽高照，不少趕早集的人都開始收拾行囊打道回府，而來遲的村民則三五成群的或吃自己攜帶的幹糧，或者找地方吃一頓，而那些還沒來得及賣完貨的村民也拿出幹糧抓緊時間吃飯休息。


  徐老爹因為隻賣茶水，這時候反而空閑下來，吃著閨女送來的午飯跟旁邊賣點心的老王夫婦嘮嗑。


  “累死我了！沒想到在凡界陸地走路比在神界還累。”


  正當徐老爹跟老王開著玩笑的時候，眼角瞥到一個女子一瘸一拐得走進自己的小攤，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招呼。


  “姑娘，你想來點什麽？我家老婆子燒的茶水那絕對是遠近聞名，你……”


  徐老爹與以往一樣絮絮說話招呼來客，但在看到女子摘下帽兜的瞬間就愣住了。徐老爹在心中發誓，自己活了這麽大歲數，就再沒見過比眼前之人更美的女子了。哪怕在這之前，他認為自家婆娘是世間最美的。


  “我說徐老頭，你再不把眼珠子塞回去，小心我告訴嫂子去！”先一步回過神的老王媳婦見著自家漢子跟徐老頭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上手就是狠狠一掐，疼得老王嗷嗷叫喚。


  一身凡間女子打扮的嵐裳蹙著眉頭，不停捶打的雙腿，完全沒在意旁人的人說在什麽。


  “姑娘，你想來點什麽？”


  徐老頭考慮來人是個漂亮姑娘，加上之前出了醜，沒好意思上前招呼，便求老王媳婦代為招呼。


  “呃……不了，謝謝。”暫時緩過勁的嵐裳一看周圍好多人都癡癡看著自己，慌忙重新戴上帽兜，麵朝裏麵坐好。


  “姑娘，來點酸梅湯吧？老徐家的酸梅湯那是沒話說的，如今天也熱，喝點酸梅湯也好消暑納涼。”老王媳婦熱情得勸道。


  “那……就來點酸梅湯吧。”嵐裳想了想覺得自己也要打聽些事，便從善如流得要了碗酸梅湯。


  “好嘞！”老王媳婦快手快腳得打好一碗送到桌上。“姑娘，你是準備去哪呀？家裏人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外？如今世道可不安全。”


  嵐裳端過酸梅湯聞了聞，感覺身體並不排斥，就喝了一小口，然後跟老王媳婦聊了起來。


  “大嬸，我想向您打聽個人。”嵐裳掏出一副卷軸，打開放在桌上，然後比劃了一下。“您有見過這個人嗎？帶著一個大概這麽高的男孩子。”


  “這麽俊的男子，還真沒見過。”老王媳婦仔細看了看卷軸上卡索的畫像，搖搖頭。“如果附近出現過這麽一個陌生人，全鎮的人會曉得的。”


  “沒見過啊……”嵐裳失望得收起卷軸。來到凡界都好長一段時間了，自己還是沒有找到卡索和櫻空釋，不會找不到吧……


  “姑娘，他是你夫君嗎？你們走丟了？”


  “啊？”看著老王媳婦滿臉的好奇與八卦，嵐裳有點尷尬和不自在。“不是，是家裏出了一些變故，他們一直沒有回去，所以我出來找他們。”


  “你家人也太過分了，怎麽可以讓你一個姑娘家孤身一人在外呢？萬一有什麽意外，可怎麽辦呦！”


  “嗬嗬！”對於老王媳婦的聯想，嵐裳隻能嗬嗬笑笑。


  “對了，那你知道附近有人賣冰雕嗎？”似乎卡索在凡界賣過冰雕，嵐裳不是很確定，但還是抱了一絲希望問道。


  “冰雕？這大熱天的，冰雕放外麵沒多久就化了，怎麽可能有人賣那種東西。如果是冰塊，我知道縣令家和何員外家有冰窖，但他們也不會拿出來賣的，自家用都不夠呢。”老王聽著自己媳婦跟嵐裳的話，忍不住插嘴道。


  “我倒是聽我家大小子說起過。”一邊的徐老頭卻接過話，隻是言語有些遲疑。“說是做工的主家少爺，曾經買回來不會融化的冰雕雪狼，當時大家稀奇了好久。”


  “真的是不會融化的冰雕？”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嵐裳沒想到自己尋找許久，終於得到卡索他們的線索了。“大爺，您知道那個少爺是在哪買的嗎？是多久前的事？”


  “四天前吧，那天正好是那家少爺遊學回來，大小子過去幫忙上工，正好看到那家少爺在跟長輩炫耀。至於是哪買的……對了，就在那鎮上。”徐老頭漲紅著臉回憶道，沒敢直視激動得抓著自己的嵐裳。


  “那鎮在哪？叫什麽名字？”嵐裳迫不及待得急聲問道。


  “姑娘，這裏到連雲鎮有一天的路程呢，出了西門一直往西翻過山就到了。”老王媳婦趕緊說道。


  “謝謝！實在是太感謝啦！”嵐裳歡呼雀躍，恨不得立刻飛去找到卡索和櫻空釋。“對了，這是酸梅湯的錢！”


  “哎――姑娘，這實在太多了……”三人沒想到不過一碗酸梅湯，外帶回答了幾個問題，嵐裳居然會扔了一把銅錢在桌上。


  “不用找啦！”得到具體消息，嵐裳是一刻也等不了了。隨手抓了一把銅錢在桌上就跑向西門。


  “掌櫃的，結賬。”


  “來啦！幾位，六碗餛飩，十個包子，一共三十八文。”


  坐在點心攤上目睹了一切的幾個相視一眼，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得付錢離開。